结果,当然是让人失望的,薛子谦开着价值上百万的跑车出现,立刻在这个小渔村里掀起了一阵轰动,大伙儿纷纷出来指指点点。
薛子谦下车便抓着一个路过的人问:“大婶,你见过叶静彤吗?”他运气好,这个人正是付娟。
此刻,付娟正警戒的打量着这个穿着黑色西装礼服,帅的一塌糊涂的男人:“你是谁?找静彤有什么事情。”
薛子谦一听立刻大喜:“我是她朋友,请问你知道她去了哪里吗?”
付娟摇摇头,又是一脸的打量:“静彤还有这么有钱的朋友?怎么没听她说过啊。”
薛子谦有些尴尬,不知如何解释。
程守望说:“其实他是叶静彤公司的老板,当时叶静彤走的时候也没说一声,老板很担心,想来看看她家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难了,你看你方便透露下吗?”
“原来是静彤的老板啊,难怪了,不过说起困难,还真的有,静悠自杀了,这孩子也不知道遭遇了什么,唉。”
“那你知道她们现在在哪里吗?”薛子谦抓着一线希望问。
“现在?在医院啊。”付娟一脸奇怪,薛子谦也终于知道,他们并不知情。
可是叶静彤一个人怎么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带着静悠离开呢,又去了哪里。
程守望安慰他说:“她一个人能有多大能耐走多远,没事,我马上找人帮你去找。”
不过薛子谦并没有在外呆多久,因为薛恒达派人来将他绑了回去。真的是五花大绑的那种,程守望也一点办法都没有。
最后薛子谦只得说:“给我找到她!”
程守望很无奈的看着他被压上了黑色的轿车,送回去听候发落。
开始程守望也觉得找一个叶静彤这样的女人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不过事实上他发现自己不但错了,而且错得离谱。
叶静彤和叶静悠就像是突然消失在了他们的目光中,没有任何半点踪迹可寻,一连半个月过去,都没有消息,连他自己都有些不相信了。
薛子谦也完全与他失去了联系,薛恒达这次是不会轻易放过他了的,程守望都替他捏一把冷汗。
不过他这样的调查也不是没有收获的,他在医院查到了叶静彤的堕胎记录,证实她的确在那天打掉了孩子。
找不到人,把这个消息告诉薛子谦说实话有点儿残忍,可是他又能说什么呢。
薛子谦一个月之后才摆脱薛恒达找人对他的看管,跑出来找程守望,程守望能给他的就只有一份堕胎记录,仅此而已。
那天,薛子谦一个人在雨中站了好久,天气已经很冷,雨丝更是沁人的凉。程守望无比同情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对他说:“子谦,想开点吧,不过一个女人而已,后面还有更好的。”
是啊,不过一个女人而已,可是为什么他的心就是他妈的疼呢。
薛子谦紧捏着那张单子,恨不得将叶静彤挫骨扬灰,这个孩子他也有份,叶静彤凭什么一个人擅作主张?
“子谦,你没事吧。”程守望撑着伞走到他的身边,却发现薛子谦紧闭着双眼,一脸的痛楚与愤懑。
程守望只能拍拍他的肩膀:“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在某种程度上来说,程守望比薛子谦更寡情,他把每个女人都当成了衣服,可是随意的变换。
曾经的薛子谦也是这样的,可是现在,他怎么就这么难受呢。
薛子谦蓦地睁开眼说:“走,喝酒去。”
“好,喝酒去。”
天若有情天亦老。
直到这一刻薛子谦才明白自己到底有多天真,叶静彤何曾把他放在心上呢,就连孩子都可以这么轻而易举的打掉,她的心该有多狠啊。
她曾经问过他,你喜欢我吗?当时薛子谦回答不上来,可是现在,他能说,他不喜欢叶静彤,甚至是恨她的,因为她真的好狠的心。
薛子谦在心底发誓,无论如何,这辈子都要把叶静彤给找出来,即使挖地三尺。
三年后。
安静的病房内,一个女子捧着一束百合花推开房门,房间内很清雅,有淡淡的花香,也很静谧。
她将带来的鲜花放在一边,取出昨日已经有些枯萎的鲜花,重新换了水,再把今天的给插上。配合着窗外美好的阳光,屋内顿时变得更加美好了。
她柔柔的一笑,继而将目光转向躺在床上三年的女子身上。
她说:“静悠,你已经睡了三年了,还没有睡够吗?姐姐很想你,柔柔也很想你,你什么时候才打算醒过来看我们一眼呢。”
这是一家康复疗养中心,叶静彤每天支付着高昂的医疗费用维持着静悠的生命,但是现在,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她终于感觉到力不从心,她悠悠的叹了一口气,陪她坐了一会儿,说了一会儿话,然后帮她翻了个身,洗了个澡,就接到了向晚打来的电话。
向晚在电话大声的说:“静彤,我们到车站了,我们现在过去找你吗?你在康复中心吗?”
叶静彤说:“你们不用过来了,我们在市中心见面好了。”
“那好吧。”
挂了电话后,叶静彤笑着说:“静悠,我要去接柔柔了,明天我带她来看你。”
三年的时光,温柔的刻画着这个女人美丽的倩影。
这一晃竟然三年了,连她自己都讶异。能走到今天,真的是太不容易了。
她打车过去的,向晚已经等在那里,怀中还抱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娃,穿着粉红色的公主裙,头上还带着一顶成套的帽子,别提多可爱了。
叶静彤的心顿时柔软如蒲草,再也忍不住朝她们飞奔过去,而那个小女孩在她靠近的时候,立刻张开了双手大叫:“妈妈,妈妈——”
“子谦……”男性沉重的呼吸,伴随着女性柔媚的声音在充满欢爱味道的法拉利汽车中不断兴奋起来。
……
许久,摇晃的世界终于停顿下来,薛子谦整理好自己的衣裤,又恢复了一贯的优雅与冷漠,最后还点燃了一根烟,坐在座位上吞云吐雾。
女人此刻表现出无比的风情,依偎在薛子谦的肩膀上,嗲声说:“三少,你打算什么时候带我回家呢?”
“带你回家?”他的声音与表情都显得那么冷淡与凉薄。
女人轻微的说:“是啊,我们都已经这样了……难道不应该吗?”
“那是不是每个跟我的女人我都要带回家呢,还是你伺候的每个男人都要带你回家呢。”薛子谦好笑的反问,突然扭过头看着这个有着大眼睛白皮肤脑子却笨的要死像个花瓶的女人。
她一愣,没想到薛子谦说话会这么直接,当下就有点难堪,薛子谦拿出后座刚刚她自己选的钻石手表递给她:“下车,以后不要让我再看到你。”
这几年,他换女人如换衣服,再也没有任何一个女人像叶静彤这样在他身边呆这么长时间,最长的一个,也不过一星期。他好像对什么都失去了兴致,走马观花似的换女人,却找不到一直想要的那种感觉了。
他的感情好似在一夜之间被叶静彤完全带走了。
他讨厌这样的自己,却更加的恨叶静彤。该死的,这个女人到底躲到哪里去了,这几年,他派出了无数的人几乎找遍了整个世界,却没有任何有关叶静彤的消息,就连医院也快翻遍了,但没有叶静悠的入院记录。
日子越久,他就感觉自己的生活越加的空虚,他整个人也越来越心浮气躁,完全不知道自己下面想要什么,该干什么,已经失去了方向。
自从叶静彤离开后,他变得更加的浪荡更加的冷漠更加的难以亲近,心思叵测,就连薛恒达夫妻也不敢再逼着薛子谦做任何不愿意的事情,所以一直放之任之的随他去了。
他开车路过无数的店铺,每家店里都坐满了人,或者四五个友人小聚,或者一家三口温馨的用餐,或者情侣甜蜜的互喂,当然也有一个人寂寞用餐的,可是这样的人,很少。
他偶尔一扭头,看到两个女人的背影,以及坐在她们对面的那个小女孩快乐的笑脸,嘴角竟也不自觉的浮现一丝笑意。
虽然只是惊鸿一瞥,可是他就是打心眼里感觉到高兴,这是多久没有过的事情了?
可惜路程太短,他已经路过,再回头看,也看不到了,有些微微的惆怅与遗憾。
而刚才的那家店里,那个漂亮快乐的小女孩正头戴小帽,幸福的唱着生日快乐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