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凭苏芊的想象力再怎么丰富也想象不出她母亲有朝一日会变成这副鬼模样。
枯黄的像杂草一样的头发，脸上面无血色，要不是睁着一双带有血丝的黑眼睛苏芊都要以为她已经成为一具尸体了。
“妈……妈……”
苏芊艰难的说出这一对她来说变得陌生的词汇，紧张的向前走了一步。
杜萍一声尖叫：“别过来！”
苏芊愣住。
“滚远点！别靠近我！快走啊！！”杜萍声嘶力竭的哭嚎，她用被子蒙起头，将枕头砸向苏芊。安一把抓住枕头挡在苏芊前面，防止杜萍再摔东西伤到她。
还没等苏芊想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她一把就被大哥拉了出去。
苏芊走了，安就放松了警惕。他回头看向杜萍。她没有再扔东西，只是将自己蒙在被子里嘶声大哭，凄厉的哭声让安想到了很多不好的事情。
安晃了晃头，讲那些该死的记忆甩到脑后。他把姗姗来迟的海子和张绍辉推出去，随后医护人员拥入病室。
……
刘初岚带着火气把苏芊推墙跟上去。
苏芊摸着被撞得生疼的后脑勺骂骂咧咧地说：“哥你犯什么病？”
岚控制不住的大吼：“你吃饱了撑的去惹杜萍？她得亏扔的是枕头，她要扔把刀看你怎么办？！”
苏芊觉得大哥简直不可理喻：“我哪知道她会发疯。她倒是是怎么了？干嘛对我这么深仇大汗的。”
岚把两份报告扔给她。苏芊看着看着，脸色越来越难看：“软组织挫伤？PTSD？梅毒一期？”在短暂的震惊之后，苏芊回到了最初的疑问，“那为什么要打我？我做错了什么？”
“目前除了她本人没人知道。警察找到二姨的地方是一家青年旅馆，阿诺也在那里住过。但目前不能确定是不是跟苏茂典有关。”
“如果查明有关，那是不是能证明我妈变成这样都是都是那个老狗币害的？”
岚点点头：“说不定还能解释你刚才为什么会挨打。”
苏芊爆了句粗口。
“注意素质！”岚训道，“以后多注意一下杜萍。各种意义上的注意！”
“可她现在一见我就朝我扔东西……”
“等她情绪稳定后应该就好了。我也会告诉海子他们。实在不行就让安去，他人畜无害的，应该没事。”
“那我这就跟他们说去。”
……
杜萍在医院里呆了二十一天。这期间姥姥都没有出摊，天天呆在病房里陪着她。岚也天天带着弟妹往医院跑。
期初杜萍见到苏芊依然情绪激动，经过半个月的治疗和心理疏导后才冷静了很多。在出院前一周就已经可以和苏芊心平气和面对面坐着了。
只不过苏芊依然不敢贸然询问她原因，甚至说的话也很少。母女两个就像一对友好的陌生人。
出院当天，娄梅特地做了一桌菜欢迎杜萍的到来。
杜萍也难得露出笑容，可是笑着笑着就哭了。
娄梅吓了一跳赶紧问：“怎么了？可是饭菜不和胃口？”
杜萍哭着摇头，在医院的时候她都不曾这么哭过：“没有，我只是……只是……我对不起你们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