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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暗流涌动七

盎冰道:“他在看局势,不见兔子不撒鹰,他每步棋都很谨慎,我看我们只能上南麓山了,除此别无他法。”

“妹妹,看你不怎么高兴,可又不是危险到来时的紧张,你现在的微妙想法我猜不透。”

盎冰看了一眼成林,道:“你可知我心思?”

成林想:今日凌天南和玄地北战死,玉红枫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他的目的就是为了想到“盎冰”讨个说法。这件事发生后,玉红枫只会越来越恨“吕冰”,从而对晓华越发愧疚,这无形中给他们俩一次大的助攻,而盎冰自己则离红枫“越来越远”。

成林来到兄妹俩身边,道:“说真话还是说实话?”

“真话实话不都一样吗?”叶湛道。

盎冰知道这是选择题,于是她选择了“真话”。

成林道:“我们在武直山大家对我们都很好,而发生的事情不得不让彼此“反目”,现在只是这层窗户纸还没捅破,盎冰希望永远不要捅破,就像离开时,风平浪静,如同“经此一游”的路人。现在南麓山不得不上,但是却绕不开武直山。慕容家的两位前辈战死,会使武直山更加留意“吕冰”,也会想方设法打倒“龙虎兄弟”,所以,之前的情况不但得不到改善,反而会变本加厉。盎冰现在最想完成的事就是“复仇”,而在此之前,就是要“安全”的进入南麓山,不提前被发现,更不想自己的身份暴露。”

叶湛道:“上南麓山拜祭了缘,都会对来访者进行登记,这样我们被发现的概率就会加大,而我们最好的办法就是混在人群中,冒充别派手下。可这样也极有可能会被发现,毕竟上南麓山都是门派中有头有脸的人物。”

“不知道王喜还会耍什么花样,希望到时能发现他。”盎冰道。

叶湛道:“我已打听清楚,南麓山之外来了一群“奇怪的人”,他们在所有人看来都是“乌合之众”,更不会得到别人的认可,就连稍微有些名气的门派也不愿与他们为伍。他们昨日就到了,在原地观望不前。我想他们会去南麓山,如果混进去,那就再好不过了。”

“乌合之众?我看不像,照实说吧,他们是什么人?”盎冰问。

“他们确实是“乌合之众”,自称为“穹苍仙人鹿林居”。”叶湛道。

盎冰在嘴中重复的说完这几个字,她突然想到,道:“穹苍仙人鹿林居,是个“自视甚高”的洞派,里面有很多高手,武功也是千奇百怪,这可不是普通的“乌合之众”。据我所知,这个应该叫“幻林迷苍山洞派”,里面有三十六洞洞主,各自身怀一样绝技。”

“这你也知道,真不愧是武直山出来的“天”字号弟子。”叶湛道。

盎冰笑了一下,道:“哥哥这是夸我呢还是损我呢?总不能随便说这个“幻林迷苍”吧?”

““幻林迷苍”有三十六洞,就算有的洞主不想出人头地,可大部分还是有野心的。他们人多,势力比较大,如果我们混在里面进入南麓山,那可是一举多得。”叶湛道。

盎冰道:“那就依哥哥,我们现在就去吧!”

叶湛道:“时候也差不多了,虽然这些人不在意我们的身份,但我们还是要分开行动,只要有一边成功,另一边都容易进入南麓山。我与燕莺和玲姑娘一起从东边进入;你和云淼,水淼,成林从北面进入。不管有人发现与否,真实身份是绝对不能暴露的。”

“放心吧哥,我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的。你也小心,不然嫂子知道是不会放过你的。”盎冰道。

“我还要去吗?”成林不自信道。

“当然。“幻林迷苍”不仅有武的,还有文书生呢,万一被人发现,你可就派上用场了。”叶湛道。

“对啊!有小姐亲自保护,总比我这个心不在焉的强。”燕莺道。

大家在欢乐的气氛中分头行动。

盎冰为防止万一,一直使用武林盟主的装容。四人望着北斗七星,向北走去。盎冰道:“我记得小时候你给我讲的一个人的故事,当时我没有听完,你能继续讲给我听吗?”

成林知道盎冰非常紧张,甚至害怕,听到她的“要求”,成林道:“当然可以。”

“从前有个村子,因为村里的人得罪了上天,所以寿命都比较短。这是不可改变的魔咒,所有人都低下了头,认为这是上天派来的惩罚,是命运,大家活着的目的慢慢变成了能过一天是一天,潇洒一会是一会。直到村里的一个男孩长大,叛逆期的他看不懂所有人都意志消沉,游手好闲。男孩问母亲,母亲告诉他,自己过得开心就好。男孩知道母亲没有说实话,于是,再三追问,母亲才把“魔咒”告诉了他。算日子,母亲和父亲还有几年时间,不要说抱孙子,就连结婚之日都看不到。男孩此刻立下誓言,要改变这等现状。而改变现状的只能有感动上天的礼物,这个礼物传说就在村旁的一座大山上,上面有块“巨明石”,是稀世珍宝。当然也有好多人去寻找,大部分都是被吓回来的,还有人再也没回来。这个男孩凭借年轻气盛的热血,找到制造攀岩等工具,来到“前辈”们所在的位置,只可惜前辈已变成了白骨,越往上越难走,白骨越多。男孩放弃了攀登,而是知难而退。他不是放弃梦想,而是知道了梦想要通过努力。自此之后,男孩变得非常自律,抵挡住了外面的诱惑,努力学习,尝试攀岩,以及途中能遇到的突发情况。即使有人劝他“开心一天是一天”,他也无动于衷,任凭周围的灯红酒绿让人迷醉,他视若无睹。转眼几年时光已过,村里又将有一波与父母同等岁数的人离开。男孩带着行囊朝山崖走去。有备而来的他在阻碍面前如履平地,他超越着“前辈”,像是“踩着记录的肩膀”节节攀升。当然遇到的白骨是越来越少,可难度却越来越大。终于他来到悬崖瓶颈,那凸起的断崖,高处伸出的崖盖,让他渐渐的失去了立足之地。但是他不能放弃,他坚信只要跃过这道障碍就能拿到“巨明石”。他利用绳索继续向上,用工具凿石,把下面的绳子继续扔向更高处。纵使伤痕累累,体力透支,他也不会后退一步。山谷的狂风让他摇摇欲坠,崖上滚落的碎石向他疯狂输出,那飞来的沙粒攻击着他的眼睛...他依然艰难前行,尽管是这如蚁的速度。他的眼睛只有崖顶,下方是看都不看。男人历尽千辛万苦终于登顶,他疲惫极了,可心里很高兴。男人环顾周围,山崖是一处孤峰,高耸入云;正前面上方有一块巨石,那就是“巨明石”。他往前走,没想到中间还有一条断谷,只有跃过此谷,才能得到“巨明石”,献给上天。周围没有任何可以借助的力量,天空被云雾拢绕。男人知道时间不多了,别说断谷跃不过去,就算侥幸成功,“巨明石”也搬不动。下山也没了退路,不如索性拼一把。他退到最远的助跑距离,开始全力冲刺,奋力一跃,他抓住了对面的石块,可石块周围长满了青苔,他滑落下去。山谷中刮起了一阵旋风,把他卷了上去。他用受伤的血手摸了摸“巨明石”,巨石的石块,尘垢开始裂开,“巨明石”变成了一面大镜子。男人把它推下,“石镜”平扁的尺寸刚好与“孤峰”一致。男人跃过来跪地大喊:“老天,这是献给你的”!老天听到了他的呼唤,拨云见日,阳光照在“石镜”上,反射到村里。村子得到了阳光普照,照在了每个人的身上,更照在了每个人的心里。众人走了出来,像是脱胎换骨走出了阴霾。曾经丧失的心也找了回来,他们现在要做的就是迎接山上的英雄回家!”

水淼听完道:“原来村里的人得不到阳光,时间久了,肯定疾病缠身。”

云淼道:“挽救生命才是他想要的目的。是不是最重要的财富就是健康?”

盎冰停下道:“这就是你曾经说的那个少年,我非常喜欢这里面所表达的道理:没有一颗心会因为追逐梦想而受伤,当你真心渴望成功时,你会冲破界限,整个宇宙都会来帮你!”

叶湛这边顺利的混进了“幻林迷苍”,他担心盎冰的情况。玲问道:“公子,我们为什么晚上费周章的混进来,明天跟着他们不是更好吗?”

叶湛道:“怕出什么乱子,我们分开混进来主要是怕被人发觉,你想,一下子那么多人。今晚有夜色掩护,混进来不会突然让人有违和感。重要的是,如果有一方没成功,另一方还能伸出“援助之手”。”

盎冰她们来到石头后面,刚想找地方休息,却踩到了树叶里的一只手,叶堆里蹦出来一个人喊道:“哪个不长眼的,大晚上乱晃什么?觉都睡不好。”

几人见地下睡着个人,吓了一跳。成林道:“对不起。我们这就到旁边去。”

那人伸个懒腰,回头把她们叫住:“你们是谁的手下?哪个洞的?怎么看着好生面生?”

这时候慢慢有人开始围过来。

成林立刻反问道:“你是哪个洞呢?”

那人立刻道:“老子是金光洞的,我就是洞主——申貅。”

“你是金光洞的,我们还是紫金洞的呢!”成林随口道。

盎冰吓道:“你胡说什么?”

“放心,没事。”成林自信道。

申貅一听是“二当家”,立刻改变了脸色,又看着云淼和水淼,说话的男的还带着斗笠。道:“原来是自家人,您请便,您请便。”

盎冰暗喜夸赞成林。

刚走几步,前面走出个拄拐的老头,他皱纹很大,露着狰狞的目光。““紫金洞”根本就没有这几号人,我和几位洞主还有迷苍洞主刚刚开过“幻林大会”,商议要紧之事,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来此目的何在?”

“我问你们一个简单的,我叫什么名字?”那人接着道。

成林故意道:“我们说实话吧,反正骗不了他们。”

成林道:“我们是路过此地,想从这下山,无意冒犯,请各位前辈高抬贵手。”

旁边的人哈哈大笑起来,道:“四面八方都有路,偏偏挑中这一条,太巧了吧?”

“巧,太巧了,比书上写的都巧,我们就不打扰各位了。”成林说完就带着她们欲离开。

当然,她们从哪个出口都被人拦下。满脸皱纹的人道:“这世上根本就没有巧合。想走是吧?连规矩都不懂,这红口白牙的,我这跟你们说着玩呢。”

“哦,什么规矩?”盎冰问道。

“看你们能拿出什么了?俗话讲:有钱能使鬼推磨,在这就是有钱能使磨推鬼。要么就是跪着下山,还可以把这两位妞留下。”说完之后众人狂笑不止。

“笑话。看你那个土鳖样,四肢不全,真是屎壳郎掉煤堆里,不动真不知你在那。”水淼道。

旁边的人都停止了欢笑,也可能说的对,后面的人还是有零星的笑。

“你敢骂我,真是死到临头,今晚,你要有多惨就有多惨。”

“哦,这位长老莫生气,我姐她不会说话。为表达歉意,我送大家一个礼物,您看如何?”云淼道。

“什么礼物,都满意的话,事儿,自然可以一笔勾销。”

云淼坏笑了一下,道:“这个礼物就在你们自己身上。”

众人开始到处寻找。

有人道:“没有啊!”当然有些资历的人一直盯着她们,眼睛都没动一下。

“没有?再仔细看看,在肚子上。”云淼接着道。

“什么都没有啊!”

“是屁啊!”云淼嘲笑道。

“好你个小女子,竟敢侮辱“幻林迷苍”。”说罢就有两个人攻击云淼和水淼,双方对掌后,攻击的俩人被击退。

“原来会武功,看来我所料不错,你们就是有目的性的,就让我自创的“繁花落尽”来领教你们的功夫。”

盎冰道:““繁花落尽”是“紫金洞”颜末的独创,你就是洞主。”

“想不到还有人知道我的名字,真令人刮目相看。那就休怪老夫不客气了。”颜末说完,单腿飞拐攻击盎冰。

颜末的飞击是越发的犀利,虽然盎冰后退着,但总能挡住他的招式。经过几招的试探后,盎冰拔出了剑。颜末从拐杖里露出了利刃,如风扇一样旋转攻击。盎冰往后翻着跟头,暂离他的气墙。发现规律后,用剑与他接触,武器之间触碰下擦着火花。盎冰找准时机,一跃而起,从上面刺出一剑后,在他身后落地。

颜末也停了下来,道:“你破了我的“繁华落尽”,自我出道以来你是第一个,你到底是谁?”

“你腿是瘸的,眼睛也瞎吗?她就是武林盟主——吕冰。”云淼道。

众人皆惊。颜末道:“盟主此来所谓何事?”

“没事,就是路过,只是你们不相信而已。”盎冰道。

这时,从颜末身后跳出一个“蝙蝠”人,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巨大。此人二话不说直接攻击盎冰。蝙蝠人利用衣服和拳脚,疯狂出招,让盎冰分不清他哪招是实,哪招是虚,哪招会使用武器。

叶湛,玲和燕莺躲在暗处,观察着局势的发展。玲道:“看来遇到些麻烦,我们要不要出去帮小姐一把?”

叶湛道:“不用,盎冰对付这些虾兵蟹将还是可以的,我们看着就行。如果我们现身暴露自己,明天上南麓山可就麻烦了。只要我们混在这里面,我就有办法让她们也混进南麓山。”

燕莺听完开始“静静地看着”。

“在下是“穹苍洞”洞主——怪鸟“莫幽月”。久仰盟主大名,今日有幸相会,如不讨教几招,传出去会说我三十六洞,无人。”

莫幽月说完亮出“夺命双钩”,盎冰也把剑对准了他。莫幽月试探一轮后,转而攻击盎冰下盘,尽管攻击凌厉,但盎冰还是适时的抵挡,精准的左右抬脚。

见下盘占不到便宜,莫幽月开始腾空,双钩在空中张牙舞爪。由于他的功夫和衣服紧密结合,盎冰一时拿他不下。可防守是赢不了的,盎冰使出内力,身体在空中躲避攻击后,顺势回马,发出白色光波,两发均打在他的双钩上。手下人见老大洞主受到伤害,开始从旁边帮衬,不料被盎冰用凶猛之势反杀。莫幽月等她分身的瞬间,直冲过去,盎冰单手撑地,躲过攻击后把他的“蝙蝠衣”扯掉,他的后背重重的摔在地上,见“吕冰”出手狠辣,没人敢在靠近。

莫幽月用锋利的双沟刀做最后一击,盎冰的剑被锁住,然后出钩刀让她的剑脱手。盎冰连续腰马合一后退,与他分开距离。莫幽月丢掉盎冰的剑趁势攻击,盎冰脚蹬地来到空中,也接到了云淼送出的剑,直接发出蓄力少的“冰之刃”,一击之下,莫幽月受伤倒地,如果不是他的双钩抵挡了一下,现在已经见阎王了。

盎冰把剑还给了云淼,用脚挑起自己的剑,收回剑鞘。

失败的莫幽月不让盎冰等人走,靠着人多要拿下她们。

盎冰道:“敬酒不吃吃罚酒。”众人与四人交战,盎冰果断使出“长空银阔”,解决掉第一波围过来的人,紧接着用出“回旋剑”,帮了云淼,水淼一把。

盎冰不想再纠缠,直接出剑“穿过”两人的身体,把剑架到申貅的脖子上,逼迫众人住手。

看着死伤成片,申洞主又被挟持,对方只能无底气的恐吓:“快放开申洞主,要不然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难道这句话不该我来说吗?”盎冰道。

“你想怎么样?”申貅问。

“我说过了,只是路过这里,下山而已。”

“刚才莫洞主与我们商议要不要上南麓山,想必盟主也有此想法,这样,我等愿意跟随盟主前往南麓山。”

成林想:这样也可以,正好顺水推舟。

没想到盎冰果断拒绝,道:“你们都是“乌合之众”,想让自家门派出人头地,奈何实力不行,不去吧,下次机会又不知等到何年何月。你们找错人了,只要我能安全下山,今晚就不会再有人死去。”

申貅只能送她们一程。到安全地方后,申貅道:“我们实力不济,又不知该站在哪个阵营,所以请盟主带领着,让我们走出暗日。”

听得出他说话的语气带着请求,可自己要下山,已经拒绝。盎冰道:“万事试试才有机会,如果没有这个勇气,你们永远都会躲在“树荫”下,更不会有出头日,迎接你们还是众人对你们的冷漠。”

盎冰的一句话让众人醍醐灌顶,当然,这可能是有意为之。

申貅大声道:“不管是什么挑战,我们“幻林迷苍”都要勇敢的一试,上南麓山,我们的命运会得到变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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