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虐的寒风如刀斧般划刻着她还未痊愈的脸,他们的身后马蹄阵阵,青琳回首望去,只见帛栝集结的军队正从密林的方向奔来。
集结的军队一早已经开赴寒风岭了?怎么会从密林的方向追来,青琳想不通。
“我们被发现了。他们来追我们了。”
“驾!”花宴踢着马的肚子,马儿奔跑在枯萎的草地上。
她道:“放下我吧!你带着我是逃不出去的。”
“你不是说要和我一起走的吗?说话就要算话。”花宴执着着,“不用担心只要我们过了横断崖,他们就追不上我了。”
帛栝的军队在后紧紧的追击,离他们越来越近,横断崖眼看就要到了。
一匹马带着帛栝追了上来,帛栝一把把花宴扯下了马,花宴重重的摔在地上,
青琳惊喊着花宴的名字。
马而受了惊,马蹄子一蹶青琳就从马背上落了下,花宴拼了命赶回来才把她接住,她又重重的砸在花宴身上。
“花宴你不要命了吗?”
“我的命本来就是偷来的。”花宴从袖里取出一支烟花,一拉天空中绽放出美丽的大丽花,光彩而夺目、绚丽而硕大。
一时间四野喧嚣,花宴隐藏在横断崖对岸的人马显露了出来,就连帛栝人鬼军队后面,也杀来一群来自院外的人马。
青琳终于知道花宴是如何潜入洛城院内的了。
花宴的人马事先潜伏在横断崖附近,等帛栝的军队开赴院外。花宴就兵分两路,让一路人马继续潜伏在横断崖,他领另一路人马大张旗鼓的走过横断崖的铁索桥,帛栝的军队势必会往回追击,花宴则趁机,悄悄的进入主宫殿来救她。
横断崖一片混战,双方人马厮杀着,悲惨而又残酷。
花宴拉着她往横断崖上的铁索桥奔去,就在他们将要踏上铁索桥时,一支钢针飞来刺穿花宴的脚踝。
花宴跌倒把她也给带倒了,他们双双扑倒在黄土地上。
帛栝说:“你以为这里是你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吗?你以为你们能逃到了吗?”
终归是一场力量悬殊的斗争,与花宴一起潜入院内的人马首先受到攻击,铁索桥外潜藏的人马而后又补进来,在人鬼强势攻击下,他们一个个倒下去,然后又一个个被亢奋的人鬼吸干血液。
眼见着那些与她不相关的生命为了救她而陨落,青琳的心想被刀剐一样,痛心不已。
当最后一个院外少阴倒下,一切恢复沉寂,也注定着她与花宴都走不了了。
横断崖下的明河水汹涌澎湃、波涛滚滚,由于花宴混血儿的身份,没有人鬼愿意靠近他。
此时一根钢针却从远处飞来打在了花宴右肩,打的花宴吐了鲜血,她跪着张开双臂护在了花宴的身前,恶狠狠地怒视着帛栝,以及坐在马上始终无动于衷的白黯大人。
但青琳却不得不求助与他,他的话比谁都管用,甚至是帛栝有时也要看他的脸色,她祈求道:“白黯大人,能不能看在我在蜃楼救过您两次的份上,放他走。”
白黯不应,漠视着一切,也漠视着她。
从白黯冷漠、疏离的眼光中,看到了他对于她蔑视,他心里一定在嘲笑她的可怜、可悲吧!
青琳道:“只是放他回他父母那里去,再给他一次活命的机会,就像放走绯颜夫人那样,以你们的能力还是会重新抓到他的不是。”
白黯的脸上毫无波澜,他以前不是这样,至少对于她,他还是手下留情,维护她的,现如今白黯眼中的冷漠让她寒战。
他肯定对她的相貌十足的怀疑了。
“白黯,大人求您,求您。”青琳的头一下一下磕在黄土地上。
“不要求他,不要求他。”花宴阻止她,她也不不停止。
“你。”白黯终于开口说话,威严而威压。
青琳停止磕头,抬头仰望着如神袛般存在的他,白黯居高俯下语气冷淡的说:“你不知道吗?这世上并不是所有的交换都可以达成,还有你记住并不是我不放过他,只是无论如何他今天必定丧命于横断崖,即使是我也无法阻止。”
白黯的话音刚落,帛栝的钢针擦她的胳膊而过,飞射进花宴的胸膛而出。
她与花宴本来就在横断崖边,回头可见湍急河水,花宴的后仰力过大,横断崖塌了方。
花宴顺着塌方往下滑落,她眼疾手快的拉住花宴的手臂,使劲力气把他往上拽。
“花宴,拉紧我。”
花宴虚弱无力的说:“青琳松手,你拉不住我的。”他伸出另外一只胳膊,用手去掰她的手指头。
她摇着头眼泪倾泻而出,“不,不要,不要,花宴你说过要永远陪着我,你说过以后无论发生什么都会陪伴着我,一直陪着我的,你不能说话不算话,花宴,你不能说话不算话呀!”
花宴说:“对不起,要对你失言了。”
青琳明显感觉要抓不住花宴了,她只剩下三根手指拽着她,她感觉自己的手臂快要断掉,她依旧不放弃大呼求救道:“啊!不,不,谁来救救他,谁来帮我救救他呀!”
“青琳,好好活下去,再见。”花宴掰开她剩下的三指,往川流不息的明河水坠去。
“不,花宴。”为了拉住花宴,青琳的身体极大的往前倾,手伸的直直的去抓他。
横断崖塌陷处又开始塌方,她的身体也随着塌方也往明河水中坠。
风呼啸在她会追随花宴而去,她会命丧横断崖,青琳觉得如此结局也挺好,如此便不用心累的活在这惨无人道的世间受尽折磨了。
偏偏天不遂人愿,白黯也跳了下来,在坠落中抓住了她揽住了她,在崖石上一垫脚飞上了铁索桥。
白黯把她扔在铁索桥上,看着滚滚的明河水,威严的说:“横断崖是他的葬身之处,而不是你的,在我没弄明白你的身份之前,你还不能死。”
铁索桥在寒风中荡漾着,铁链铛铛作响。
青琳凛然地站起来,她的笑容惨淡,“不必麻烦,我来告诉你,你的消息不错,我的确长的像你憎恶的女人,太阴主阴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