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两具枯柴般的使尸闯进了青琳的视野,使尸目眦尽裂紧盯着她流血的手腕,目标锁定了她就向她扑来,一点反应躲避的时间都没有给她。
这是要被撕碎的节奏呀!呵呵,青琳的嘴抽抽。
白黯衣袖华丽一挥,近在咫尺的两个使尸被他轻易拨开,打到了墙壁上,接着两只使尸骨骼咯嘣咯嘣的碎裂着。
“大人,使尸再次异动了。”
暗卫严伯李从外面飞跃进来,紧急闭合住大门,大门在闭合的一瞬间响起了巨大的撞击声,是门外使尸来不及刹住脚步而撞上了门,严伯李紧紧的顶住。
门外的撞击声越来越大,使尸的尖叫声也越来越刺耳。
室内使尸挣扎着,自我从墙壁上剥离出来,它们的身体被白黯挥的早已残缺不全,其中一只使尸被拦腰截断,另外一只则剩下半颗脑袋。
即使使尸残破不堪也一点都没有放弃要吃她的决心,使尸拖着残破的身躯向着她缓慢挺进,发出尖锐刺耳的叫声:“血,我的,是我的血!”
“嗖”一下,使尸张着血盆大口向着她的方向扑来,还未扑来就被白黯一脚踢飞,骨头在摔在墙上,碎了一地。
白黯再一个回旋转身落地,另外一只使尸被他踩踏在脚底下。
使尸离床下的青琳很近,手抓上了她的脚踝,并且拼命的拽着她,发出贪婪刺耳的叫声:“血,血,给我,给我……”
白黯对她说道:“你的血果然不同寻常,已经连续几次让太平巷温和的使尸失控了。”
使尸更加的狂躁起来,拖拽她脚踝的劲越来越大,青琳艰难的后退,再被拖拽回去,后退再被拖回去……
白黯说:“怎么还不愿意说吗?外面可是有很多使尸在等着你呢!只要伯李一松手,它们就会闯进来,后果你知道的。”
门外面的使尸抓狂的拍打着门,刺耳的尖叫声,刺激着青琳的耳膜。
白黯强调道:“最后给你一次机会,夏历,真的是最后一次了,我数三声数,告诉我千艾的事!”
“一”
没时间了,管他呢!先说了,过了这关再讲其他的,使尸冲进来,夏历可是要是尸骨无存的,小表妹就别想出生了。
“二”
青琳快速抢答:“我就是千艾。”
嘭咚!
顷刻间,使尸的头颅在白黯的脚下化为灰烬。
白黯道:“你说什么?”
青琳说:“我我只知道我叫千艾,不知道和你要问的是不是一个人。”
“夏历,你别想骗我!”白黯不相信。
青琳无辜道:“我没骗你,我甚至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你又是什么人,在我的意识里,我一直以为这是一个梦,一个可怕又诡异的梦。”
白黯狐疑的看着她说,“梦吗?你认为这是一个梦吗?”
她讲述说:“这是我第三次梦到你了,现在我不知道了,这里如此真实,痛感也如此真实。”为了取得白黯的信任,青琳把她的真实感受讲出来。
白黯的眼中萌动着异样的眸光,伴随着某种将要泄出的感情。
“你来哪自一年?”
青琳想了想说:“哪一年我不知道,但是我们西周现在的国君叫宫涅。”夏历给她的纸条中,写到千艾所处的时代为西周,国君为宫涅。
“宫涅?”
“嗯!”
严伯李插进话来,对白黯说:“大人,夏历这个女人诡计多端,为了保命势必掌握各个大人的弱点,请您务必不要当。”
客室内陷入了绝对的沉静,白黯眼神复杂的盯着她。
客室的外面在一阵极其惨烈的喧嚣后,也恢复了平静。
白黯顺势坐到沙发上,命令严伯李道:“叫加里过来。”
“大人。”
白黯坚持道:“去叫他过来。”
严伯李开门出去,随之进来的是一些男男女女,他们恭恭敬敬说:“白黯大人,失控的使尸已经处理了。”
白黯说:“管理好余下的使尸,我不想看到有使尸再一次冲到我的面前。”
“是……是的,白黯大人。”白黯说话极具威严,男男女女们面色惶恐。
“退下吧!”
男男女女离开后,白黯又将目光锁向了她,他问:“宫涅,还好吧!虢公鼓也好吧!”
依然是试探,语气也不似原先的阴历狠绝。
青琳知晓西周周幽王那一段历史,也知道虢公鼓就是虢石父,可是她却不敢多妄言,言多必失。
她道:“我一直住在洛城,对于外界知之甚少,并不知道他们好不好。”
这是真的,青琳认为实话实说比现编瞎话更能取信于人。
白黯又问:“你来这里之前在做什么?”
她说:“我在枫叶林的东崖岸边日出,遇到一个怪物,我就跑呀跑呀!不知跑了多久,一阵晕晕眩眩,再次睁开眼睛时就到了这里。”
“是吗?”白黯紧盯着她,似乎要从她的神态、她的语态中分辨真假。
她所述的都是真的,她一点都不心虚的坚定回答道:“是的。”
在青琳为自己的机智心里暗中鼓掌时,猝不及防,一双洁白的玉臂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伸来把她拦入怀中,且拥她的力度由浅入深。
“真的是你吗?真的是你吗?千艾,你……果然来了吗?是你信守承诺回到我身边了吗?”
前一秒还在折磨她的人,后一秒竟然柔情的拥抱着她,巨大的反差让青琳不知所措。
她推攘着白黯道:“你……你什么情况,你放开我。”
“不要乱动,你还在流血,要是在这么下去的话,即便你拥有很强的愈合性也无济于事。”
青琳抱怨道:“那你放开我,你真的很奇怪,刚才不还想弄死我的吗?”
“对不起,对不起。”白黯把她深搂在怀中,“千艾,对不起,对不起……”
白黯一直在向她道歉,每一声都包含着无限的愧疚与后悔。
青琳感到有泪水顺着她的脖颈滑下来,凉凉的、温温的,滑倒她心的最深的柔软中。
她的心一阵悸痛。
为什么白黯的泪水会让她如此的心痛?
是错觉,还是她入戏太深?
“放开我。”
“我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