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胡杉的嘴中,青琳得知洛城院外有一种烂病,染上烂病的多为女孩,这种烂病无药可治,为了防止病情扩散,药石无效的女孩死后就会被送进死域弥阁埋葬。
得了烂病的女孩是阎罗选中的祭子,死域弥阁就是黄泉地界、埋骨之地。
她问得了烂病就是身体溃烂吗?胡杉却说不是,烂病要比所有的病都要美丽的多,得了烂病的女孩,肌肤上会渐渐长满紫色的幽冥紫荷,身上犹如纹了身,不过等到花纹长到了额头,绽放出最后一朵幽冥紫荷后,女孩的生命就走到了尽头。
青琳听后甚是觉得惊奇,世间竟然有如此奇诡之病,不过此怪病与她遇到白黯后所遭遇的一切诡奇相比,也就相形见绌,并没有在青琳内心中激起太大波澜。
在山林掩映之中,枣树渐渐多了起来,一大棵一大棵的枣树硕果累累的,再继续走一段,就看见了漫山遍野的菊花,一片白、一片黄、一片红……
菊园处已经停了许多辆马车,都是前来买菊的。
荣迹见到胡杉的马车,站在远处就冲胡杉挥手,脸上洋溢着幸福。
胡杉羞红了脸,腼腆着向荣迹招招手。
荣迹问道:“路上还算顺利?”
胡杉答说:“顺利,路过死域,我可是马不停蹄的赶车。”
“那就好,贵人已经等候多时了,我这就带你们去。”荣迹牵着马车,把她们带入菊园旁边一条狭窄的小道。
小道的深处有一片私人小型菊花园,菊花园里盛艳着小菊、大菊以及野菊。
有一男子坐在星璨的菊旁编着花环。青琳捂着嘴不可思议道:“花宴,你怎么会在这?”
花宴说:“院外基本恢复稳定,父亲伤势也有好转,已经可以开始处理事物了,我正好有了空闲,知道你并没有回洛城院内,就想着来见你一面。”
“青琳,你知道吗?我们的婚期定了,就在冬至那天。”花宴把花环带在了她的头上,“母亲说洛城遭遇劫难,虽说我们的婚礼可以洗去民众的阴霾,不过不宜过盛太铺张,可能要委屈你了。”
青琳道:“无碍,那天正好是冬至,哪怕婚礼只是吃碗饺子都行。”
不知怎的青琳拘束的不行,说起话来也官方不少,她想大概是花宴身份的变化,又大概是她俩之间新的身份即将形成的缘故。
花宴弹一下她脑门说:“想什么呢!才不会那么寒酸呢!走,我们去摘枣子去。”
事实证明花宴没有变,还是原来那个花宴,小送菜工花宴,一上午花宴带着她上树摘枣够石榴,下河抓虾摸大鱼……
快到正午时,由于胡杉父母不在家,胡杉不得不张罗家族祭祀,胡杉就带着她赶回甘溪去了。
她们的马车依旧路过死域弥阁,胡杉在死域弥阁碑界处停了下来,碑上写着‘死域弥阁,过者速行,莫回头、莫停留。’
胡杉朝着碑处扔一支白色的菊花以表祭奠,然后疯狂甩着马疆驾着马车。
突然间大路中间穿出一个衣衫褴褛的女孩,女孩不顾生死的拦住了她们马车的去路。
“吁”为了防止撞上那姑娘,胡杉立即勒紧马疆,即使这样马车还是擦倒了那姑娘,青琳与胡杉惊了一身的冷汗,急忙下车检查那个被撞的姑娘。
到了那姑娘身边,她与胡杉大气都不敢出一下,生怕把那姑娘给撞死了。
不想那姑娘自己坐了起来,伸手祈求道:“救救我,有人追我,快带我离开。”
然而那女孩目光注视到青琳的一瞬间,那女孩的眼光有了些变化,慢慢的由疑色转向惊讶再转向憎恶狠利,接着一记掌风袭来把她拍向夹谷。
白黯低幽的声音在青琳的脑海里回响着。
我看到那孩子掉下悬崖死亡了。
我看到那孩子掉下悬崖死亡了。
……
青琳随着地势滚下了夹谷,所幸有树的阻挡,她撞到树后停了下来。
她肚子被撞的生疼,捂着肚子蜷缩着。她看见夹谷下有两男人走上来,一男子穿着黑甲,一男子身穿粉衣手拿一支玉萧。
黑甲男子率先到达她身边说道:“你跑的真快,就这么一会功夫连衣服都换好了,还有你脸裹那么严干什么,掩脸盗铃吗?”黑甲男子用脚尖踢踢她,“快起来,赵师师不要装死,快些跟我们回弥阁去。”
“流殇,她不是赵师师,赵师师在上面。”粉衣男子声音柔和的说。
“那这是什么鬼。”黑甲男子流殇扯掉她的面巾,流殇一惊,“妈呀!还真是个鬼。”
粉衣男子说:“可能是被赵师师打下来的无辜路人。”
黑甲男子流殇问:“要带回弥阁吗?”
粉衣男子转身离去,“不必了,我们的任务是把赵师师抓回弥阁,不要节外生枝就让她在这里自生自灭吧!”粉衣男子语气温柔,却说着残酷的话语,与他温润的形象一点都不相符。
流殇紧跟粉衣男子,“潇湘子,等我们抓到赵师师后,趁机再去找一下主人吧!毕竟我们好不容易才查到他的消息。”
粉衣男子潇湘子说:“主人最近因为爱慕女子订亲的消息心情十分不好,我们最近还是不要去招惹他了,不然等他记忆觉醒,有我们好看……”
黑甲男子与粉衣男子往夹谷上走,渐渐青琳听不见他们的对话了。
青琳的肚子缓和不少,只余隐隐作痛,她吃力的往夹谷上爬,半截途中她遇见了白黯的暗卫,斗笠男严伯李说:“还活着就行!”话毕斗笠男严伯李跳到树上,消失不见了。
她终于爬到谷顶,胡杉正胆怯的抱着马车的轮子颤抖着。
胡杉被突发的状况吓的不轻,心情久久不能平复,于是青琳安抚胡杉后把胡杉扶上了马车,然后捡起了马鞭赶起了车。
一路上问了胡杉,青琳才知道她坠下夹谷后,出现了一斗笠男子,斗笠男子与拦路的姑娘交了手,几个回合下来,拦路姑娘不敌被严伯李打晕了。
之后又来了一黑甲男子与粉衣男子,两男子与严伯李寒暄几句,便把拦路的姑娘给抗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