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三人很早就起床了,昨夜的酒劲还未消,都有头重脚轻,魂不守舍。他们匆匆吃过早饭,便来到了汽车站,他们需要先坐大巴到圣山市,再从圣山乘坐高铁到天州市。
微风不燥,阳光却很刺眼,往日熙熙攘攘的汽车站,这时却略显冷清。他们无需排队,轻而易举的坐上了大巴,四十多人的大巴仅有十来个人。时刻已到,司机师傅按点发车了,大巴缓缓的驶出汽车站,将要开启台风旅游的行程。
“师傅!师傅!等等我!等等我……”
一个年轻的小伙在大巴后拼命的奔跑,胖胖的体型摇摇晃晃,他似乎有急事,急着赶上这班车。但大巴司机却没有停下的意思,装作看不见,依然不紧不慢的开着。
“司机师傅,你把你的徒弟落下了!好像是八戒!”
穆天鹏突然来了一句,惹得车上的人哄堂大笑,“哈哈”声不停。司机也忍不住笑了起来,他竟然靠边停车了,看来不忍心丢下他的徒弟。
那人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背了个黑色的包,手里拿着黄色的太阳帽,一双白色的运动鞋,看样是出去旅游的。
“这不是隔壁班的牛摩天吗?他这是急着干啥去?”伏云天惊讶的说道。
“看这身装扮!可能急着去旅游吧!再说他自己,旅游个啥劲啊!难道是想出去寻找艳遇?”
穆天鹏又调侃起来,又看了看李子太说道“你和他关系很铁啊!他去哪你不知道吗?”
李子太轻轻的摇了摇头,依旧默不作声。
“二十分钟一班车,你非得坐这班?出了车站后中途不让停车,你不知道吗?”司机怒目汹汹,极其气愤,不想被车载摄像头监控到这一幕。
“我知道!师傅!这不我同伴在车上吗!我们一起的。”牛摩天指了指他们三个人。
伏云天和穆天鹏立马看向了李子太,伏云天愤怒的问道:“你还说不知道?你是不是告诉他我们的行踪了?要不他怎么会跟来?”
“我真没告诉任何人!我发誓!我怎么知道他来干啥?”李子太一脸无辜的样子,看来是真不知道。
“赶紧上车!上来补票!没有下次了!”司机就算准许了,脸上依然带着怒气。
“子太!我给你打电话不通,微信不回!我就跑你家去了,问了你爸妈,你小子竟然和他俩出去旅游!太不仗义了!还有没有我这个朋友?”
牛摩天对李子太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气势汹汹。李子太掏出手机一看,竟然关机了,昨晚喝酒的时候就没电了,喝醉了忘了充电。
“这关子太什么事?我俩约的他,你跑来掺和个啥?”伏云天一脸的不平,带着厌恶。
“就是!又没约你!你算个什么鸟?”穆天鹏怒目相对。
“我来找子太的,又没找你俩!你俩叨叨啥?”牛摩天似乎还挺有理。
“你们不是同伙的吗?怎么还吵起来了?再吵吵全部下车!”
司机师傅大发雷霆,他们四人立刻鸦雀无声。他们四人初中一个班的,牛摩天仗着家里有钱,经常带着小混混,欺负伏云天和穆天鹏,却对学习较好的李子太一统拉拢。上高中后,牛摩天去了隔壁班,他们三人一个班,牛摩天仍然经常去找李子太玩。
伏云天和穆天鹏痛恨死了牛摩天,这种恨不是年少时单纯的打架斗殴,年龄大了就都忘掉了。牛摩天的父亲是当地赫赫有名的煤老板,从小教导牛摩天要拉关系,拉有权有势的关系,拉学习好的同学关系,将来会用得上。而对伏云天和穆天鹏这种贫下中农出身的,却嗤之以鼻,满脸的看不起。
大巴不到两个小时,就来到了高铁圣山站。圣山站坐西朝东,气势恢宏,与北部的中华圣山遥相呼应,是现代科技与古老文化的完美结合。
牛摩天问了李子太车次,准备去买票,这时穆天鹏来了句:“我们这次可是出去追台风,十六级的超台,不是出去旅游!你可想好了!会有生命危险!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牛摩天惊讶的张开了嘴,一脸的不相信,开始犹豫起来,毕竟他的胆子太小了。牛摩天不停的踱步走来走去,不知道去还是不去,最后硬着头皮说道:“我去!朋友圈都发了,必须得去!”
牛摩天去买票,二等座的票没了,只买了张站票。
“堂堂的牛公子!站着可不好吧!两个半多小时的行程呢!我看屏幕上显示一等座还有票啊!这点小钱对于牛公子来说不算什么吧?”穆天鹏又调侃起来,嘴角露出了一丝坏笑。
“真是的,越有钱的越抠门!”伏云天也插了一句。
“我喜欢站着,我正在减肥呢!不才两个半小时吗!一会就到了,正好可以锻炼下身体。”牛摩天狡辩起来。
下午两点多,高铁缓缓的使出圣山站,不久便开始提速,一小会就达到了时速350。
“高铁比利奇马快多了!利奇马的巅峰也就220左右,高铁才是真正的风一样的男子!”伏云天高兴的说道。
“什么马?就算千里马也跑不过高铁!”
旁边的一位老大爷忽然接了一句,引的伏云天和穆天鹏哈哈大笑,李子太抿了抿嘴,站在过道里的牛摩天一脸的茫然,根本听不懂啥意思。
飞行的高铁穿过广阔的华北平原,很快进入了湖光花色的鱼米之乡。窗外一会呈现出漫山遍野的油菜花盛景,一会又进入高楼林立的现代城市,犹如快速切换的电影一般,展示着祖国的欣欣向荣。
“摩天来坐会吧!我起来站一会!”老实的李子太起来给牛摩天让座。
此刻的牛摩天已双腿发酸,气喘吁吁,快站不住了。毕竟不到一米七的身高,快一百九的体重,确实无法长久的站着,见到李子太让座,总算抓住了救命稻草。
“牛公子减肥呢!你想耽误他减肥?还想不想他找个年轻貌美的媳妇?”穆天鹏又调侃起来。
伏云天一把拉住李子太:“你坐下!座位上都刻着名字呢!牛公子的座位在一等车厢。”
牛摩天这时也不怕累了,强忍着酸痛,扭着头闷气的看着窗外。
飞行的高铁穿过了鱼米之乡,前方渐渐出现了起伏的山丘,山岭上郁郁葱葱,没有一点缝隙,完全没有北方山岭的那种粗犷。
经过两个半多小时的行程,高铁缓缓的驶入了天州站。天州,天下神州,千年古城,长三角的经济核心之一,与北部不远的堂州市并称“天堂二州”。
天州市风景秀丽,人口众多,车水马龙,城市异常繁华。不过四人却没有时间驻足停留,因为明天天州至寒山的大巴就要停运了,今晚必须赶到。四人打出租车匆忙的赶往长途汽车站,好在正好六点左右,还有好几班大巴。
“人家都是往外撤离,你们怎么还往那里进呢?”售票员不解的问道。
“家里种了几亩橙子,家人需要我们回去固定一下,不然损失可就大了!”
穆天鹏撒了个谎,就买上了票,大巴在茫茫的夜色下驶向了寒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