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这个字他说的斩钉截铁。“现如今我们只能先想办法逃出去再说!”
几个小孩儿果断点点头。“行!那就听小铜钱你的。你说啥就是啥!”
是夜,几个人影在大家都睡下之后又悄悄爬了起来。仗着人小,几个人摸着墙根儿竟也成功地躲开巡逻,逃了出去。
张景和李杰早上按寻常一间间帐篷地诊脉。到了这件帐篷门口,张景笑着和李杰打趣儿。“昨天早上你是没来这儿。我跟你说,这几个孩子可有趣了。要是这次能熬过去,我就带他们回药堂全都给我当小徒弟。”
“小铜钱儿!”张景一进帐篷就喊着,但扫视了一圈儿也没看到他。不光是他,其他几个孩子也没看见。难道是病情恶化,尸体已经焚烧了?不会,不会。虽然他医术不精,但基本的却是会的。昨日诊脉还好好的,怎么也不可能一日就至此!“那几个孩子呢?”
帐篷里的人都摇了摇头。“不知道!不过昨日熄灯的时候他们还在。小孩子贪玩,估计是一大早跑哪儿玩去了。”
“李兄!你在这儿先忙着,我去找那几个孩子回来。这每日的医案可不能缺。”
“去吧!”
直到李杰诊脉诊完了,张景也不见人影儿。
季山看着李杰一个人背着药箱回来。“张兄呢?”
“有几个孩子诊脉时不在,他去找了。”
季山点点头,捂着嘴偏头咳了几声。“李兄快坐!”
李杰往前一大步,抬手摸了摸他额头。“有些发烫!”
季山后退了一小步,抬头摸了摸额头。“是吗?我都没摸出来。”他摇了摇头。“亏得我自己还是大夫呢!”
“医者不自医!你快坐下,我给你把个脉。”
季山把棉布做的面纱递给了他。“先把这个系好!”
李杰顿了顿,还是接了过来。
把完脉后两个人相顾无言。
“李兄!季兄!那几个孩子不见了。”张景焦急地跑了进来。“我找遍了整个集中营地也没找到他们。有别的小孩儿说他们之前还商议着逃跑。”
这时他才发现帐内气氛不对劲儿。“这是怎么了?”
李杰叹了口气。“你先把身上的面纱戴好再说!”
“在自己帐内还带什么面纱啊!闷都闷死了!”
李杰直接站起身来,把他脖子上挂着的面纱给戴好。“季兄被传染了瘟疫!”
“啪!”张景的手垂了下来,挂着的医箱也掉落在了地上。
医署大人听着巡逻官兵的报告。“你是说那几个小乞丐逃了出去?”
“是的!”
“这下可就麻烦了!”
“是啊!他们逃出去,在城中奔走还不知会造成多少人传染。”
“这下州府大人总该下令封城了吧!”
“说的也是,事情发展到此已经失控了!”
医署大人看着下面议论纷纷的同僚,抬了抬手。“下令全城搜捕!”
“喏!”
“这帮子蠢材!”丽娜大为光火。“现在外面什么情况?”
姜莫低了低头。“不太好!大幅度的动作让全城百姓都风声鹤唳,之前控制的局面全都乱了起来。很多百姓都叫嚷着撤离封城!”
“那集中营地那边呢?”
“大人!属下觉得是时候该做出舍弃了。营地那边已经有好几个大夫都染上了瘟疫。解决方案没讨论出来,还有可能搭上性命。那些大夫现在都龟缩在帐篷内闭门不出了。”
“等此事了结我就好好整治整治州医署那帮人。办事都不过脑子的,人丢了可以暗中查找,再不济派人来找我也行。他们倒是好,闹得满城风雨。在这个时候雪上加霜!”
“大人!现在要做的是封城还是坚守?”
丽娜默了片刻。“让那些大夫都撤出来吧!在城门二十里处搭建营帐,凡是出城的经城门一检之后,在那里观察十天无虞再放出去。”
“喏!”
集中营地门口,季夫人和吴嚣四处张望着。“怎么还不见他出来呢?”
“季夫人!你再等等!季大夫可能是有什么事情给耽误了。”
眼看就快要没人了,季夫人也越发焦急了起来。突然,她挣脱了吴嚣,朝远处走过来的两人跑了出去。
“李大夫!张大夫!你们看到我家老季了吗?”
张景碰了碰身边的李杰。“你说吧!”
李杰看了她一眼,躬身弯腰。“小弟汗颜,没能照顾好季兄!”
“老季!季山他究竟怎么了?”季夫人抓紧了他。
“夫人!你先松手!松手!”吴嚣朝李杰点了点头。“季大夫如何?还请两位告知。”
“嫂夫人!季兄他在里面染上了瘟疫。”
话音刚落,季夫人就晕了过去。吴嚣一把抱住滑落的季夫人。“季夫人!季夫人!”
“季夫人,她怎么样?”
季一把自家阿娘的手放置好。“只是晕厥!阿娘一向体弱,突然听闻了这样的消息自然承受不住。”
“嗯!”吴嚣摸了摸胸口。“这个医案李大夫说是你阿爹让他交给你的!”
季一接了过来,翻看了几页之后,也不顾得伤心,反而有种醍醐灌顶的顿悟之感。“南星!你照顾一下阿娘!”
“那师姐你呢?”
“我去书房!”季一摇了摇手中的医案,脚步匆忙。
正泽过来的时候只看到了她的背影。“殿下!已经确定了三日后封城!”
“嗯!”
“殿下!我们何时离开?”
“再等等!”
“殿下!”
“正泽!季一在季大夫的医案上似乎有什么发现。”
“殿下!不能等了!现在城里乱成一团。大部分官兵撤走,有些感染了瘟疫的人四处闹事!你要是,要是真的染了病。陛下怎么办?”
“不是还有皇兄在吗?”
“说起来这次来南洲游玩就是太子殿下撺掇的,不来不就没这事儿了。”
“正泽!”吴嚣语气稍重!“皇兄就是提了提这里的风土人情,是我自己坚持要来的。”
正泽不再说话。
丽娜坐在帐篷里。“姜莫,城里的百姓撤离的怎么样了?”
“基本上已经全部撤离!”
“城门和临时营地的防线一定要守好!”
“喏!”姜莫顿了顿。“大人!那何时封城?”
“今夜子时!我亲自去封城!”
“喏!”
姜莫下去后,丽娜怅惘地抬了抬头。果然还是要等到这一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