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火辉煌的屋子里,一女子坐于下方,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大汉昂然坐于上方,不断催促着底下女子细细讲进入山内的情景。女子仿佛吓坏了,说话语无伦次,颠三倒四。初开始络腮胡子还有耐性,不断抚慰让她慢慢想慢慢讲,过没多久,这点耐性就被磨光了,直接让人带下去搜身,却仍无所获。
“妈的,到底哪个娘们取出来了。”络腮胡子一拳锤在扶手上,一脸的不耐烦。
“大哥,找不到二刀、小六他们。”
“大哥,官府的人到了,把那间屋子包围了,咱们兄弟折损了好几个。”
“妈的,走,拼了。”
“王五!回来!撤!”
“大哥”那个叫王五的正正走到门边,“他们都打上门来了,我们给他们点儿厉害看看。”
“哦?”音随门入,门被踹开,清一色的青衣交领,衙门官服。为首一人,清补银带,乌沙皂靴,脸庞儿温温润润,生的眉目清新,满屋糙汉紧张对峙之地,如一缕清风涤尽了浊气,赋诗琢句,追风雅见于篇中,溺管丹青,夺造化生于笔下,真真是有彼君子,如磋如玉。清朗的声音似夹带着夏日的凉风:“那让我们好好看看你们的厉害。”说话间,身后之人冲出,对屋内之人呈半包围势,惟剩两位少年在那为首之人两侧,丝毫未动。
左侧那小公子看着身量尚小,只是少年,生的唇红齿白,肌肤嫩玉生光,拿根柳条,在手里呼呼啦啦甩来甩去。右侧那公子虽然脏了些,但眉目硬朗,有凶狠的光射向屋里的人。
“是,是你们?”那个王五惊叫道。
“哦?你还认得我啊?”左侧那小公子甩了甩头,向前跨出。
“你这狗奴才,亏我们还收留你。”王五却是朝右侧吐了一口。
右侧那少年还未说什么,一根柳条已飞了过来:“说谁呢。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收留?有你们这样收留的吗?”说着拉过那少年捋起他的袖子,纵横交错的鞭伤触目惊心。
陆喜嗔微微皱了皱眉,拉了拉秀远的衣袖:“秀远,正事要紧。”
宁秀远撇了撇嘴,放下袖子:“说,你们拐带那么多姑娘做什么?”
络腮胡子还未说话,他身后一个流里流气的人吹了一口哨子:“哟,官爷,你说我们大老爷们儿拐带姑娘做什么?兄弟们,你们说,是不是?”身后一阵大笑声。
宁秀远气急了,上前欲说什么,陆喜嗔一把拉住她,大手一挥:“全部带走。”
话音未落,络腮胡子抢先掀了椅前的桌案,一柄刀向陆喜嗔飞来,陆喜嗔镇定地抽出腰间的剑,一剑砍飞,顺势就朝络腮胡子劈来。络腮胡子急忙搬起几案挡住,转身抽出墙上挂的剑,你来我往,倏忽之间就已过了几招。宁秀远看陆喜嗔被缠住,抽出腰间软鞭挥舞起来,瞬间几人抵挡不住翻在地上,却未注意背后有人觑空拿了把剑朝她刺去,那原先被王五叫做狗奴才的少年在搏杀间猛然瞥见,一手砍倒面前之人,回身来救,眼看来不及挥刀挡住,情急之下,一条胳膊已伸了过去,刺啦一声,鲜血飞溅,宁秀远这才回身看见,连忙扶住青年,所幸,那络腮胡子已被制住,其余人更是不敌捕快,全都束手就擒。
“你怎么样?”宁秀远惊恐地看着青年整条手臂被黑气慢慢侵蚀,却原来剑上淬了毒。“说,解药在哪儿?”宁秀远一鞭子抽在那刚才刺剑之人。
“没……”
“还敢嘴硬。”
“没……”那人也受伤不轻,似惊讶般望向那泛黑的手臂,又挨了一鞭,正中胸前伤口,一口气没提上来,一命呜呼了
宁秀远呆了一呆,后反应过来惊怒不已,扫视其他人,其他人纷纷摇头,表示不知道。
那少年慢慢抬起手,正要说什么,却是晕了过去。陆喜嗔上前,接过了少年,先是连点几处大穴,然后扭头吩咐道:“玉生,你去牵马,防川,你带人将姑娘都护送回去,庆连,你将他们带回大牢细细审问。”
“屋旁有马车,赶了马车来。”宁秀远急忙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