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九九，如若真想不起，不用勉强。那些过往，本王一人记着便好。”顾北彦话音落后，在她发间吻了吻，十足地宠溺关爱。
风九歌没想过，自己有一日真地会对旁人动心，也不会这般执着于找回过往的那些记忆。
一切都是局势所然，她如若不先发制人，便会落到让旁人利用的下场。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这其中的利弊，她从未算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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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书屿入边地第二日，风九歌在京城中的商铺开张。只是世人都不知这商铺背后的老板是自己，顾北彦特意安排了一个人，身份清白，接手商铺生意。
风九歌参加了开张仪式，却未露面。
在阁楼中，立在窗前，看着人潮涌进商铺，嘴角不自觉勾出一抹笑意。
“小姐，少主来了。”风九歌失神间，只听到踏踏而来的脚步声，伴随着子衿的声音，一同进入她的耳中。
这个少主，铁定不是指君玦。
只是少有时机，沈少寺会来京城见她。一向都是她去覃寺门见沈少寺的。
阁楼内很快就剩下风九歌和沈少寺两人。少有的气氛欢愉，她和沈少寺之间，从未有过嬉笑打闹的时候，更多时候都是冷眼相向。
再加上，风九歌认定自己失忆一事，定同沈少寺脱不了干系。
“小九，没想到你竟然先开了商铺。”沈少寺缓步走到她身旁，眉目间皆是温柔缱绻。
他们之间，算是有过一个约定。
可是自覃寺门成立后，沈少寺便无暇在各地开商铺，而风九歌最初开商铺的心思，也并非想从中获利。
一些表面不起眼的商铺，却是最适合藏匿行踪的地方。
“所以你今日是过来捧场的？”风九歌语气极淡，让人听不出喜怒。
她和沈少寺，能做到如今这番平淡相处便已是不易。
可是风九歌却并不会相信，沈少寺会有那闲工夫过来参加一些并不知名的商铺开业。而此番西域使节被扣押一事，铁定也与他脱不了干系。
只是风九歌向来不爱直接问，沈少寺伪装得太好，她很难一时揭穿他。
“算是罢。”沈少寺并不否认今日前来的目的。
捧场算是其次，他最想找风九歌的原因，是想同顾北彦联系。
其实他们之间算是有过交易，只是那时的风九歌被他派去接近顾北彦，而顾北彦也因为考虑诸多而勉强答应。
可自洛樾笙下旨赐婚后，顾北彦就不太会将近日的交易近报传过来。作为交易，顾北彦这很明显便是出尔反尔。
而现下唯一能让顾北彦妥协的，也只有风九歌开口。
沈少寺承认自己是为了替宁曼复国，可无奈覃寺门即便已是江湖第一大党派，可势力还是不能够与洛樾笙的皇室骑兵相比。
他暂且需要一个盟友，而这个盟友，最好的便是顾北彦。
“沈少寺，我只想问你一句，我同顾北彦，是不是早就认识了？”风九歌并不知晓自己是如何忘了顾北彦，可是这世上，那个时间段，她最信任的便是沈少寺。
如若不是她撞破了他与宁蔓的好事，怕是就会这样喜欢他一辈子。
可是她还是撞破了那件事，为此还同沈少寺决裂。风九歌想到那件事，下意识地拧眉，脑袋突然一股钻心疼痛。她越想就越是疼到无可奈何。
从未想过风九歌会问起这件事，即便是他掩饰得太好，到底眼底转瞬即逝的错愕出卖了他。
他没想过风九歌会直接问这句话。
其实在将她推到顾北彦身边时，他就早该想到会有这么一天。风九歌会问自己究竟与顾北彦有无干系，她或许又是知道了些什么。
脑中猛然回忆起那日风九歌晕倒在门中地牢。
沈少寺压下心底翻涌的惶恐，却是昧着良心说了句违心话。
“没有，你们从未见过。”很显然，风九歌并不信沈少寺的话，她只是纯粹看着他，却代表了无数情绪。
狐疑，不信，猜忌。
沈少寺觉得，他似乎从未看透过风九歌，这样的她，只会让人愈发难以捉摸。
“嗯。”风九歌并不想在此事上与沈少寺争执，既然他存心骗她，便是有理由的。只是她不信，这世间还能有蛊惑人心，就为了自己得利的理由。
即便他不说，她也总有办法可以知道。
本是想同风九歌说联系一番顾北彦，可自风九歌问出了那样问题后，沈少寺却发现自己已开不了口。
他凝着风九歌恬静的面容，姣好到似镜花水月，人间霜华。
他唯一骗过她的，也只有这件事。除此之外，他扪心自问从未亏欠过风九歌。即便是那段从未回应过的情感，又或者是让她决意答应那个要求，借此报复他。
这些的种种，他都不自认是错了。
“小姐，檀王来了。”就在风九歌与沈少寺并肩站着，却都沉默不语时，门外传来子衿的声音。
顾北彦来了？
他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来。
沈少寺闻言，凤眸闪过一丝狠厉。只是在朝着风九歌时，不易察觉。
“让他进来罢。”风九歌并不在意顾北彦看到沈少寺会不会有什么过激的反应，左右她待沈少寺已经没有感情，顾北彦想打断他的腿就打罢。
随后，只听门吱呀一声，随后便是锦靴踏地，沉重低缓的声音。
若说沈少寺与顾北彦之前见过，可风九歌见他们俩碰面，却是头一回。
“你怎么来了。”顾北彦今日穿得衣裳是一袭锦缎华服，衬得身姿格外笔挺，俊美不凡。单就一双墨眸，自进入后便落在风九歌身上。
她朝顾北彦走去，而后者也来到她身边时，长臂就环过她的腰肢。
此番举动，无异于是在宣誓主权。
沈少寺见状，眸色微深，嘴角却始终噙着一抹笑意。
“檀王。”他语气还算恭敬地喊了声，却自动忽略了顾北彦眸中的警告，笑得格外如沐春风。
本以为双方见面会是剑拔弩张的情形，可瞧着也不太像，倒像是许久未见的老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