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担心。”他握剑的手松了一下，又很快的握紧：“白初若和我会往西去，你往南方走便是，江南富饶，适合做生意，就算乱起来，也不一定波及的到。”
黎锦还是不动。
“你非要这样吗？”白涪怀里掺杂着些哀求：“给我留个遮羞的布，可以吗？”
他的话里面带着淡淡的乞求的味道，强者底下他高傲的头，只为了最后一点秘密不被戳穿。
“你喜欢苏慎。”
可黎锦不留情面的点破了。
白涪没反驳，他很淡的笑了一下：“果然不是她?”
听语气仿佛松了一口气。
白涪很懂得隐藏情绪，所以黎锦也只是猜测，她从来没想白涪会临阵倒戈。
能让他做出决定，应该是苏慎昨天对他说的那几句话。
黎锦没法回复她，因为她又被电击了一下。
“这什么鬼规则，他又没说我是妖！”黎锦反抗：“你们滥用私权！”
v404不好意思的挠了一下头：“毕竟我也只是被临时捉来打工的，不太懂他们系统的规矩。”
每个系统都有不同的规则。
“这不好管理吧。”黎锦在点击下，大脑任然没放弃运转，不动声色的开始套v404的话：“这么多主神，没有统一管理的方案吗？”
“当然有，所有主神设置的权限都不会超过主守则。”它说着说着反应过来。
连忙闭口，呜呜呜，他对不起师弟，怎么什么都往外说了。
“什么守则？”黎锦继续询问。
v404怎么都不开口了。
黎锦叹了口气，继续应对白涪。
“苏慎到底在哪？”白涪追问，他想起昨日更他说话的人，是苏慎的确没错，现在的人又是谁？
“一个很安全的地方。”黎锦跟他说：“你不用想太多，放轻松一点，我们好好谈谈，比如说，你是怎么杀掉江枫眠和御史的？”
“用刀。”江枫眠已经想好的善后的方式：“江家的刀法，既然山中都有山魅出现，那么同样出现索命的厉鬼也不是不可能出现。”
“然后呢?”黎锦可没忘记压到他身上的那道圣旨：“你继续假装找苏慎的踪迹？”
“差不多。”白涪说：“你如果不放心，可以将初若一起带走。”
表明，不会拿白初若的安慰来威胁苏慎吗？
为什么一晚上改变这么大？
黎锦非常疑惑：“你一个晚上前还想拿苏慎去交差。”
“皇上想要的是壳子，一个名正言顺的公主，一把威震四方的武器。”白涪说自己想明白了：“你从来作为公主而活，便也没有义务作为公主而死。”
黎锦的手指在轮椅上点了两下。
“刘婶的尸体应该是被苏首富的鸽子带到了各地，不过你还是最好再参看一下，又没有漏网之鱼，苏首富他……”
黎锦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苏慎下不了手，但我知道，你不会留这么一个定时炸弹。
“自然。”
黎锦这才放心，让他出去一下。
白涪捂住自己的左腰侧，关上了门，喊住，在凉亭里已经等待的无聊白初若，一起回去。
没想门再次了。
身体的掌控权，再次换成了苏慎。
“白大夫。”苏慎喊住了白涪，她说：“我送你们一段。”
白涪看了眼白初若，白初若还是嘟着嘴一脸的不开心。
“不会打扰你们很久。”黎锦强调，并让两人等一下。
她找到了，守在后面不肯走的柳承逸，让他将那盒没给出的胭脂给自己，然后让他去准备马车。
柳承逸愣了好久，才明白苏慎还要，高高兴兴的去忙活去了。
苏慎带着已经陈旧的胭脂盒，走到白涪面前，将胭脂放到了他的手上。
“尽数归还。”她笑了一下，双手抱拳：“今后初若摆脱你照顾了，大恩不言谢。”
白涪拇指摩擦了一下锦盒的纹路，艰难的点了下头。
三人并肩走了段路。
一路上没有一个人说话，白初若首先受不了，这种气氛，一个人脱离了队伍，说是去买点挂花糖。
“就送到这吧。”白涪低头对苏慎说：“总是要别离了。”
苏慎点了一下头，回头走了几步。
白涪又叫住了她。
“能叫一声我的名字吗？”他缓慢的说着，沉着有力的声音和浅绿色的街境容成了一色。
是春天撒下的第一颗种子悄然绽放的声音。
“白涪。”苏慎张口叫了他的名字。
白涪嘴角勾起很浅的一抹笑意。
苏慎感觉自己的视线慢慢模糊，原来白涪这么容易满足。
“再见。”
白涪说完，没有了身影。
苏慎却知道这是她今生最后一次见他了。
“为什么不跟他说。”黎锦很想问苏慎：“他也喜欢你呀。”
“你不是也说过吗？”苏慎自嘲的笑了一下，一口血从嘴里喷了出来，像是听到了黎锦的问题：“如果不能给人回应，就别人希望。”
她说完，准备好马车的柳承逸，出现在转角。
看到了满口鲜血的苏慎，连忙冲了过来。
黎锦见苏慎要坚持不住连忙抢回了身体的支配权。
“为什么会吐血呀？”黎锦问v404：“你们给宿主准备的身体到底是什么歪瓜裂枣，还会崩盘。”
“我们给宿主准备的都是死人呀。”v404很无辜：“主要有我们在，就算心跳停了，都还能动，所以你不用害怕。”
更可怕了好吗？
黎锦头疼的抬起头，看像柳承逸：“那那些银子走吧，找个师父学身本领，如果你真的喜欢我，就拿出和我能匹配的身份和地位。”
“你会等我吗？”柳承逸这次没有哭，傻愣愣的问。
黎锦点头：“会，但不会多久。”
她说完，推开了柳承逸。
自己一个人回到了苏府，拿了点银子，准备去见苏首富。
“我就知道你会来的，苏慎。”苏首富看到黎锦的时候一点也不惊讶：“我怎么会让你脱离我的掌控呢，噬心蛊的滋味不好受吧？”
“是不好受，但是总要来兑现承诺。”黎锦贿赂了衙役，拿钥匙打开牢门。
饿了几天的苏首富一个踉跄坐到了地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