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应老祖摔于李二人在下首坐下,抱拳道:“感谢牛王不远千里应邀而来,此次报仇夺丹还要仰仗牛王才是。”
牛长生不答话,只是自顾抚摸小牛头,许久才斜眼道:“吴金子做法虽恶,却是你师兄弟之事,与我无关,再说吴金子如今道法有成,恐怕我也不是对手……”
说着牛长生又转了头专心的在小黄牛牛毛中翻找,应老祖咳嗽两声,苦笑道:“俗人岂敢劳烦牛王助我复仇,只是希望在牛王夺丹之时稍微携带,牛王夺丹动手添一助力,若能杀之则最好,杀不了我这老骨头也过不了几天了。只求尽最后一击而已。”
牛长生微点牛头:“也罢,随你吧!”须弥,他又转头望向青竹二人问:“这二人如何?”
应老祖见问,答道:“他二人在吴金子与牛王面前道法功力自然不足看,但吴金子带来的道香门爪牙不少,对付些爪牙也还凑合。咳咳,,不过这次我不打算让他们随我等行动,只要他们隐在一旁伺机夺丹,牵制一些即可!”
“呼,,”牛长生打呼口牛气:“算你还未被报仇冲昏头脑,还知不带徒弟送死。”
“自然是,自然是……”应老祖答应着道:“俗人只求尽最后一击而已,也知道义,岂会妄送他人之命。”
牛长生欣赏的点头,当夜与应老祖谋划行动事宜,而于灰子与青竹二人却是被赶了出来,一则因山洞太小,二则按应老祖的话说是:“夺丹续命各安天命,你们只管躲在一旁伺机行事,成则寻地结丹,败则就此了断。”
青竹问:“老祖,山上妖魔高道甚多,若我二人独自出去遇到被杀怎办?”
应老祖怒:“没用的东西,夺丹之事,本就是九死一生之举,连区区意外都存畏惧之心,不如回去跟你麻大叔抢媳妇去也!”
青竹无奈,只得稍微收拾,与于灰子二人退出洞来。
入洞时艳阳稍偏,耽搁了许多时辰此时二人出洞时只见已有一轮圆月挂在曾经烈日挂过的位置。青竹疑惑道:“道长,你说为何不觉间烈日已换做冷月,你我入住洞府也被人赶出,这其中是否有甚联系?”
“哈哈,走吧,休在洞口惹高人厌烦。”说着于灰子拉了青竹提着真气直向它山纵去,直纵过几个山头方才停住。
冷月高照,重山峻峻间一片浅白,于灰子与青竹对坐山崖岩石上,论道:“道不可明,可明者为术不为道。道不可窥,可窥者名见不名道。道高深悠远,如同神龙见首不见尾。人不知为何而生而生人,草木万物不知为何而长而长成。地不知为何而厚而厚不见底,天不知为何而高而高不见顶。天地万物不知为何而动而动而不止。
道远在苍穹无尽之头,道隐于草木露珠之间。我辈毕生寻道练长生,为的也不过一窥道之真容,只是哪怕结成神婴的高能之士也下难生出一株小草,上难窥破无尽之天际。”
青竹问:“道长,说了半天,日月轮换与我们被赶出洞府有无联系?”
“不知道……”
青竹又问:“道长说高人难生小草,青竹虽不能,却曾见老祖空手长出牡丹花,这可谓赛过否?”
“呵呵,,幻术耳!君不见野摊杂书中多有此道,只是道人不削耳。”说着,手腕翻转,有气韵之光环绕,再翻时,手间已多了一蓬牡丹花。
青竹低落了情绪:“看来老祖藏私,究竟不肯教我。”
于灰子笑:“少年,你错了,应老并未藏私,只是你年纪轻轻,只十年之功已练得气满道通,实为难得,应老不过不想你被旁道小技所惑罢了。练好主干那些旁门小技但你需要时顺手抓来而已。”
二人说着,齐站起身来,齐观月下云海,只见那云半乌半白飘荡在群山之顶,有月光射过惊起一阵白霞,煞是好看,青竹正观得入神,猛不防身旁于灰子惊叫一声:“糟啦!”
青竹回首:“道长,怎地?”
于灰子以手指云雾霞光之中道:“你看……”
青竹顺他指处看去,只见那一片云果真不同其它,云雾中明显一大片霞光忽闪,正看时忽有上百或明或暗的光电脱落直向下坠去,看那方向正是大阴镇方向。
那些光点坠落,同时云雾霞光中一个中气洪亮的声音喊道:“所有人听了,我道香门即将在大阴山炼药,不容他人窥伺,除本门弟子外其余练过道法者皆退出百里之外,否则杀无赦!!”
一声“杀无赦”刚罢,只听地面方向正是围着大阴镇齐齐响起百十个声音:“杀无赦,杀无赦……”
声音响罢,依旧久久在空中回荡,而原本已夜深人静的大阴镇内此时更是静谧一片,各方高道妖魔们纷纷紧缩了头躲在屋内观察动静。
空中之人见无人退出又扯高了嗓子喊:“各位道友听了,我派炼丹,不容窥伺,休存妄想丢了性命,若再不出来休怪弟子们无理了。”说罢,围在大阴镇周围的弟子们发一声喊御剑便往镇内冲去,瞬间镇内噼噼啪啪之声大起,道香门弟子翻屋倒柜将心存侥幸的修士妖魔驱赶而出,此时道香门弟子势大,群修又是乱散散一片,被搜出后只得御了法器快速逃离,瞬间大阴镇上宝光人声顿起好不热闹。
也有那不要命的扯着嗓子骂一声:“道香门,好霸道,这地方是你家的不成!”这一声骂立即引起道香弟子注意,数十把剑光飞向那里,须弥间结成阵势将之围住。骂声处一道宝光升起,也不知使的什么法器,只见宝光旋转,那璇臂已生出一股大力生生将众道香弟子倒推出去。
天空中,一声喊:“那妖孽休狂。”这声喊响破天际,直震得云涌山动,显然发声之人又比之前的警告时多用了好些功力。随着喊声处乌云间亮光涌动,如扯闪电般闪了两闪,照得整个天地白了两白,这威势不可谓不大,被赶出大阴镇本还在犹豫观望的修士们不敢再犹豫,纷纷架了飞剑远离此地,那镇中呈威的能者也显出了惧怕,似是不妨天空竟果真有能人一般,此时只得自顾尬笑一声道:“道香门道友休急,贫道只是路过此地,不知就理,如不答应离去就是。”
能者道了场正要离去,然而天空之人却叫道:“既然来了便留下吧!”
好强大的气场,话声处已有大团流云随着真气场呈螺旋状笼罩下来,能者见此不敢硬接,急忙掐一剑诀御了飞剑横刺里飞去。那真气场却会转弯,螺旋口随着能者转动,来的好快,那能者刚飞出大阴镇已被当头罩住。强大的劲风逼得他不能再飞,而是直直坠落下去,他刚一落地立即横剑当空,再以左手二指抵住剑刃,以剑为骨撑出一道真气盾。果然好能者,当此关头敢说话者都不是白拉的,只见那真气罩如暴风般砸落地上,生生砸出方圆十丈的大坑,而那能者竟顶过了这一砸突自立在坑中,只是剑已断作两截,好好一身披挂已被扫作飞灰。
劲风尽头处,一个花衣老道傲然而立,如风中雄英般俯视坑中能者,他的剑紧紧握在苍劲的右手剑,剑身与手臂呈笔直状,似乎剑已是他的一体。说时迟那时快,花衣老道也不过静立半空片刻,待地上烟尘散尽他已改变姿势,人剑合一直直向坑中能者插去,如一支离玹的剑。
能者更不敢怠慢,修士间的打斗差一丝便是一命,当真气罩落尽还未待烟尘散去他已不顾剑断,不顾衣破急忙掏出一张紫符念念有词,咒语念尽,他的本体被紫光包裹突地横蹿出去,蹿了老远,当道人快剑来时穿碎的是原地的残影。
花衣老道提剑正要再追,有门下弟子赶来报:“师伯,镇内修士妖魔还多,请师伯镇场。”
花衣老道道:“不急,你们先周旋,此妖孽本事颇大,今日不除明日必生祸患。”说着不待弟子答应已脚踩飞剑“咻……”一声去得老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