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佳没忍住，噗嗤笑出来声儿来，晃眼看到病房门口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个人，笑声半路折嗓子里——那人脸臭成那样，她不要顶风作案！
身后韦婳那女的唯恐不乱地朝门口的沈周生丢了卷厕纸，慢腾腾地道：“滚！”
谢争和：“……”
李佳：“……”
卷纸最终在距离沈周生半臂远的地方落了地，翻了几个滚之后，停在他锃亮干净的黑色手工皮鞋前。沈周生低头看了一眼，越过它，朝病床上的女孩走去。
谢争和离开椅子。
沈周生站在床前侧头对她说道：“谢小姐，请你和李小姐先出去，我和韦婳说几句话。”
谁愿意了？
韦婳掀开被子，两条跳芭蕾跳得腿线优美绷直的腿从床沿放下，趿上鞋子绕过沈周生往外面走，才走过去一步，被沈周生反手拎着胳膊送回床上，韦婳挣不开他的手，又朝他扔了一卷厕纸，这次扔中了，实际是沈周生没有躲，他任她扔的。
这一扔，韦婳白天被他亲出来的气算撒掉一点，她靠回床头，漫不经心地吊起眼梢看向沈周生：“你是不是脑子坏掉了？”
沈周生松开拎着她胳膊的手，那双似有万千静寂山岭的眼睛看了下她，再次侧头看向旁边的谢争和。
意思很明显，她和李佳该出去了。
谢争和想了下，问韦婳：“需要我们留下吗？”
韦婳目光从沈周生脸上收回来，落在这段时间养起来的一手指甲上，一枚一枚红润漂亮，稍稍拗点角度，甲背上光泽便若缎似锦。她满意地勾勾唇，抬起头来：“不用。”
……
谢争和和李佳走出医院，李佳不放心地回头看了一下医院大门，“我们就这么走了能行？韦婳和那个沈周生看起来太不对付了。”
谢争和停在路边，看路灯下摆夜摊卖水果、卖小物品的人。每个人都在自己的路径上努力生活。她问：“佳佳，你知道鲶鱼效应么？”
积极好学的佳姑娘借助度娘回答了她：
“挪威人喜欢吃沙丁鱼，尤其是活鱼。市场上活鱼的价格要比死鱼高许多，所以渔民总是千方百计想办法带活沙丁鱼回港。虽经种种努力，可大部分沙丁鱼还是会在中途窒息而死。
后来，有人在装沙丁鱼的鱼槽里放进了一条以鱼为主要食物的鲶鱼。沙丁鱼见了鲶鱼四处躲避，这样一来缺氧的问题得到解决，大多数活蹦乱跳地回到了渔港。
这就是著名的“鲶鱼效应。”
佳姑娘念完目光闪闪地看着她。
“……”谢争和摸了几个桔子放到小贩的秤上，对姑娘道：“沈周生对韦婳来说，或许就是那条鲶鱼。”
小贩将称好的桔子装袋递给谢争和，谢争和扫二维码付好钱，从袋子里先摸一个出来递给李佳，然后自己也摸一个出来拿在手里，一边剥，一边朝公交车站走。
李佳下午见完客户，打车往回走的时候，经过B大，顺便接了谢争和一起过来医院。
小电驴被留在B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