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秀从大洋彼岸赶回来吃了顿年夜饭，和纪行、沈周生碰了一面，就匆匆赶往机场。美国人民不过春节，他在那边的工作还得照常进行。
离登机还有小二十分钟，裴秀坐机场贵宾室里，在手机上操作了几笔海外市场股市交易，退出来，切换到微信界面。谢争和最近换了头像，是雪地里拍的大头照，够勇敢，纯生图，无滤镜。
裴秀观照有感：这颜经打！
他上滑了一下和谢争和的聊天页面，一溜儿转账红包，全都是她发的。他压根就没打算收，到了时限，原路返回。然后，姑娘接着发。他似乎从其中感觉到一种诡异的乐趣。
广播提示登机，裴秀收起手机，长腿朝贵宾通道走。这边种种暂时放下。老爷子够狠，把裴氏最大的烂摊子扔给他。把他用秃毛了，丑的还不是他裴钟永的脸！
裴秀的来去匆匆，并没有在纪行和沈周生这里掀起什么波澜。在他们这些工作第一的男人们眼里，可能这比吃饭喝水还要正常点！
所以，裴秀走的第二天、第三天，这两个男人就陆续开工了。似乎除了开工，这假期真是漫长得无以为继。
时间也似乎因此过得快了一点，长假最后一天——大年初六——的早晨来临。
B城一间高档公寓里，男人比往常生物钟时间早了半个小时醒来。
他掀开被子，视线下移，在裤裆位置停了几秒，面无表情地起身，将底裤连同睡裤一起脱了丢进垃圾桶。他套上棉质睡袍点了根烟，送到唇间吸了一口，寒凉的气息有点阴翳。
家政阿姨在低奢的简式餐桌上摆上用白瓷骨碟装盛的三明治，及一杯现磨咖啡，转身看到黑色西装外套搭在手臂上、缓步走出来的英俊男人，忙道：“先生，早餐准备好了！”
“嗯。”男人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家政阿姨僵了僵。其实就是很正常的、人听到别人与自己说话，视线顺便过去。但是家政阿姨还是希望这种时候东家能把她当透明，最好能像电视里演的那些霸道总裁一样爱答不理人，她真是要谢天谢地了。
不是她要多轻贱自己，实在是这年纪轻轻的东家，人虽然长得极好看，但眼神冷得没一点人气，每次被他看一眼，骨头都好似要生出冰渣子。
……
杨齐进总裁办公室送文件，例行公事报告了几项工作事宜，又将一份文件单独挑出来：“这是小果岭今年全年推广预算详细。王总的意思，是不是考虑将司维的那件作品纳入推广范畴，这样预算至少可以砍掉三分之一。”
纪行缓敲键盘的指尖停了停，“不用，”男人抬起眼皮看着他的助理，“原因让王黎去看收购协议。”
杨齐被他老板这一眼看得有些发毛：“是。”他走出去，回到自己的座位愣了一会儿神，后知后觉地发现，刚才老板那一眼并没有将他看进去。
总裁办公室内，纪行站在落地窗前看着脚底下鳞次栉比的楼房，薄唇间缭绕的烟雾似梦里那个女人绵软的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