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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记忆和小说一样,都是需要虚构的(2) (1)

小三:今日同时收到了你和阿若的来信,感觉非常惊奇,似乎是冥冥中上天降下的预言。阿若过的很好,而你却已经葬身于卷子的海洋--这些都给了我很惊奇的感觉。特别是,当你告诉我,你爱上了九月。不,不要否认,我知道你爱上了她。希望这一次可以延续的久一些。小三呀。有时候,日子是可以过得很快的,只要我等得起。我以为我可以忘记想要跟你说的一些话。真的。今天是阿若离开的第七十三天,我的生命如此飘忽地过了七十三日,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可却逐渐燃起了离开的想法。不需要那么遥远,只要离开了过去,就可以了。最好是能去到你的身边,看着小三的生活然后成为你的记录者。小三,一定很不屑吧?可我已经不再写文章了,也许记录你,是我唯一而且最有可能的接触文字的方法。我以为我已经放弃了梦想。可我放不下呢。小三。好的。我真的决定了要去珠元。你等我。我一定会去。不择手段的。另外还有一件必须提到的事情,每天清晨上学的时候,尹婧伶会神奇地遇见冯歆。上学的路其实很寂寞。城市还没有开始喧哗,一路上只有落叶的声音陪伴。也不知道是不是环境污染太严重了,这个春季,落叶满地。季节颠倒的世界,却让她感觉到一丝温暖。

她从两周前开始每天遇到冯歆。现在的他还是和当初第一次见面一样,无甚区别,显得多么英俊高大,只是神色却有些过分寂寞了。他安静地靠在小路旁的围墙上,仿佛在等待着谁。无数实验中学的学生用好奇的眼光看他,他却从来不抬头,没有任何动作。仿佛是,即使闭上眼睛,也可以认出想要等待的人的脚步声。尹婧伶没有理会过冯歆,她每天安静地走过,他也未曾出声阻拦。然而就在他出现的第二周末尾,少年截住了尹婧伶的路。"告诉我吧,阿若去了什么地方。"声音显得有些沙哑。她抬头看他的脸,竟然如此憔悴。--阿若,如果你见到那位......你一直以为从未真正爱过你的人,为了你这么憔悴,会不会很感动?"你真想知道吗?"他没有说话,死死盯着尹婧伶的脸,目光却不锐利。他在等待答复。--阿若,告诉我,我该不该告诉他事实。痴情人我今生只见过两个。一是阿若,二是冯歆。痴情人不该受到伤害。"她走了。"他的身躯明显震动了一下:"什、什么?"少女微微低下头,很认真地对他说:"她走了。也许很快会回来,也许永远不会。"--这样的答案就是我的极限了吧?阿若?说完了这一句,尹婧伶没有给冯歆解除困惑的机会,立即转身离开。

直到她的一次回首,让她差点儿疯掉。冯歆还站在那儿。低着头,嘴唇轻轻动着,仿佛在念着什么。现在的他,简直就是一棵孤独的胡杨。在冯歆来找她的那日中午,林昨日如期而至。他们之间没有约定,没有承诺,因为尹婧伶不喜欢这些。可是,林昨日也从来不需要承诺的束缚,他本来就不是一个"孩子",他比较喜欢别人把他看做有担当的人。他接了她放学,陪她走过一段长长的林荫道,然后去到一个特色餐馆吃饭。是这样的吧。普通的恋人都是这样的吧?林昨日想要牵住她的手,却被少女不着痕迹地甩开。低头看她,发现她脸色苍白的不可相信。少年感觉一阵心慌。却无法开口询问。似乎从来都没有意识到,她每次与他相见,都承受着如何的痛苦。那是一种说不出口的痛苦。到达餐厅的时候,两人坐下,少女开始愣愣地看着林昨日。然后,在少年快要忍受不了的时候很轻、很轻地开口:"喂,昨日,我想离开这个地方。"林昨日没有反应过来,良久才抬头问道:"什么?"少女看着他,然后从口袋里摸出了一包KENT,又拿起了林昨日的打火机。林昨日一下失神。他差点儿就忘记,尹婧伶也是抽烟的,自从和他在一起以后,少女就染上了如此陋习。

但是,林昨日却无法劝告,也无从开口劝告。他又如何不知道婧伶这么对待自己的原因?少年双眉紧皱,一把抢过女孩手中的烟盒。"有话好好说,不要抽烟。"尹婧伶于是重新抬头看着他,良久不说话。直到,他忍不住开口问:"婧伶,你说你要离开,什么意思?"少女没有回答。她突然握住了少年的手,紧紧地,十指交缠。她抬头,对上了林昨日的眼睛,说:"昨日,我想送你一件东西,好吗?"却绝口不提刚才的事情。林昨日毫无办法。面对这个女子,为什么会如此毫无办法呢?他只好牵住她的手,点了点头。两人离开了餐馆,这一次,少女主动牵住了林昨日的手。她拉着他走进了地铁,买票,上车,并在地铁上紧紧挨着他站。她一直半低着头,少年无法得知女孩心中的想法。"下一站,和桥。要下车的乘客请准备!"听到报站声,她握住他的手又忽然紧了紧。然后她抬头告诉他:"我们到站了。"和桥站,离索步行街就在和桥街上。两位少年沉默着走出了地铁,依旧是少女带路,他们很快去到了一家装潢的十分漂亮的SWATCH。尹婧伶拉住林昨日,右手指着窗台:"昨日,好久以前我就觉得这个手表很适合你。你......永远不能把它弄丢。好吗?"她回头,看着他的眼睛。

少年忍不住点了点头。女孩于是开心地笑了。她放开拉住少年的手,跑进了店子,开始与店主交涉。她的嘴角一直挂有笑容,这样的微笑在林昨日看来天真美丽极了。他究竟有多久没有看到过这样的笑容了?却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她的举动,竟然给了少年一种不祥的预感。其实少年一直在拒绝思考那些更为不祥的事情,所谓的不祥,是针对他与少女的"现状"。不敢称之为"关系",是害怕自己不会原谅自己。吴馨怡要回来了。相隔将近一年,那个美丽温柔的姑娘将要回到这个城市。他和吴馨怡在一起很久了。感情最浓烈的时候,少年可以为了那个姑娘去死。这样的感情,尹婧伶无法抵抗,也无法相比。当初在流连KTV的相遇,尹婧伶的好奇心让少年燃起了非常罪恶的念头;所谓的"替代品"吗?不,不一定。也许只是玩具也不一定。一年过后,他是否真的爱上了尹婧伶,而尹婧伶对他,又是怎么样的感情?肉体的情,心中的情,两者孰轻孰重,并不如旁人所想的轻松。时间就这样流逝了。平静的日子里,尹婧伶一直无法开心起来。迷迷糊糊之中时间溜走的速度开始提升,她没有觉察。两周以后的一个傍晚,家里又一次变得空荡荡。父母都在外应酬去了,只剩下她这么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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