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彧也跟着笑了,“送给姑娘的,又何须姑娘偿还,姑娘,今日天气不错,不如我陪姑娘去郊外放风筝吧。”
“可是郊外…太远了吧。”
“不远。”迟彧说着侧身回眸,他的一个手下牵着马快步走来。
汪小橙眨眨眼,心中快速的思量着,难不成她要和迟彧共乘一匹马吗?
正想着,迟彧翻身上马,之后伸出手来邀约她。
汪小橙捏着风筝小小的退后了一步,轻轻的摇了摇头,她拒绝了。
“为何?”迟彧坐在马上蹙着眉问。
“大人,男女有别,不可以。”汪小橙认真的说着。
“如果我娶了你呢?又如何有别?”迟彧说的铿锵有力,似乎不是在开玩笑。
汪小橙猛地抬头望向迟彧,“大人,你不是不日就要娶妻了吗?”
“不错。”迟彧回答着,眼中有一丝躲闪,他的意思很明显了,是要纳汪小橙为妾,此刻怕她不允,所以眼眸有些慌乱。
汪小橙笑了一下,上前一步将风筝挂在了红鬃马的辔头上,接着又后退一步,抬头笑着说:“大人,我不做妾,后会无期。”
汪小橙说完,转身离开。
迟彧双腿夹紧马肚,驱赶马儿向前走了几步。
“姑娘!我会待你如正妻一般,没有人敢把你当下人。”
“可妾终归是妾,妾永远是正妻的下人,名分上是,身份上是,死后也是,大人,你我终究有缘无分,所以,后会无期吧,若再相见,只当是陌路吧。”
“陌路?姑娘,这是你的真心吗?”
“是。”汪小橙答的有力,使得迟彧怔了片刻,再抬眼时,佳人已经走远。
迟彧心头一空,策马追去,在靠近佳人时,他俯身去抓,想将她提到马上。
可莫名的一股劲风飞来,擦着他的手背飞过,他不得不收了手,再看佳人,已经走远,他坐在马上看了看手背,赫然一道血痕。
刚刚,如果他没看错的话,擦伤他手背的是一枚银针。
他抬头环顾周围,看到一茶楼的二楼,花荫公子正在品茶。
“多事!”迟彧冷冷的低语了一句,驱着马离开了。
这天入夜,汪小橙又披着黑色斗篷戴着斗帽驱着马车来找花荫了。
她在门外拍了好久的门,那个脾气不好的小少年才来开门。
“少爷要闭门七日,不见客!”小少年斜着汪小橙,没好气的说。
“为什么要闭门七日?是不是花荫病了?”汪小橙紧张的问。
“无可奉告!”小少年别着脸,眼睛却一直瞄着江小橙。
“啧,你这小屁孩,怎么总是这么一张臭脸啊,来来来,告诉姐姐,你叫什么名字。”
“哼。”小少年冷哼一声不回答。
汪小橙眼珠滴溜溜一转,笑道:“哈,没名没姓啊,那我就叫你小断袖咯!”
“哼,我才不是小断袖,我有名有姓,我叫花无心。”
“花无心?也姓花,嘿,那我以后叫你花花或者小花吧?”
“不行!就叫我花无心!”
“好好好,叫你花无心,无心呐,你家公子到底怎么了?为什么要闭门七日?是不是生病了?我见他平日里身体就不大好的样子。”
“无可奉告!走!不然我拔剑了!”花无心驱赶着汪小橙。
“哼,小断袖!”汪小橙皱着鼻子说了一句,然后转身就跑。
“臭女人!你再叫我小断什么,我就割了你的舌头!叫你变成哑巴!”
汪小橙爬/上马车,冲着花无心噜噜噜的做鬼脸,然后喝了一声“驾!”驱着马车跑了。
花无心站在门口,看着马车消失在长街的街头,冷着的脸慢慢变得有些落寞,缓缓的回了院中,轻轻的关了院门。
汪小橙担心花荫真的病了,花重金买了许多名贵药材,派人送了去,结果花荫如数奉还。
汪小橙又熬了止咳的雪梨汤,亲自送去,还是被花无心拒之门外。
一连着有四五天吧,汪小橙都没有见到花荫,心里抓心挠肝的难受。
这天一早,她命人打造的定情信物做好了,她小心翼翼的撞在了月白色的锦囊中,夜幕降临后,兴冲冲的跑去拍门。
花无心冷着脸开了门,不过目光灼灼,压抑着兴奋粗着嗓子问:“你怎么又来了?说了公子闭门七日。”
透过门缝,汪小橙闻到了院子里的药草味,果然没错,花荫真的病了。
“无心,我不进去,你把这个交给花荫可以吗?”说着,汪小橙双手捧起那个月白色锦囊。
花无心嫌弃的瞥了一眼,道:“你就不能自己缝制一个新的锦囊?用我家公子送出去的锦囊装你的东西你也好意思?”
汪小橙讪讪的一笑,“嘿嘿,用什么东西装不打紧,里面的东西才重要,记得哦,一定要叫花荫自己拆哦!”
花无心的脸一下子就臭了:“知道了!公子的东西我们怎么敢拆!出去!”说完嘭的一声关上了门。
汪小橙撇撇嘴走了。
此时的花荫,正泡在一个装满药材的木桶中,他听到声响,闭着眼问:“是她吗?”
花无心带上门,轻声回:“是。她叫我把一样东西交给少主。”
水声清潺,花荫抬起手,花无心躬着身,双手将锦囊放在了花荫的掌中。
“都下去吧。”
“是,少主。”
待所有人离开后,花荫轻轻拆开了锦囊,在掌心一倒,两个奇怪的骰子滚落出来。
骰子是一种动物的牙做的,个头和一般骰子相同,不过骰子上面的红点看着奇怪,映着烛火,花荫仔细一瞧,竟是小小的如红豆般的红宝石。
花荫摇了摇头,心中只道这女子太过奢侈。
他又从锦囊中拿出一张字条,上面歪歪扭扭的写着: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那一刻,花荫胸腔内突然气血上涌,身体里压制的毒气乱窜起来,他忙紧紧攥住骰子和那张字条,趴在桶边调整气息。
许久后,他终于气定下来,嘴角微微动了动,心道,这女人,一句相思情话险些害他毒发身亡,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