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小橙怕那个小姑娘再被欺负,便一起带着去了。
“你被拐的还是被卖的?”汪小橙用一块蓝色的粗布手帕捂着额头的伤口,斜着矮她半个头的小姑娘问。
“我、我是被爹爹卖来的,爹爹他爱赌,输了好多钱。”小姑娘怯懦的说着。
“妈/的,老畜生,亲闺女都卖!也不怕遭雷劈!诶?我瞧你也就十一二岁吧?叫什么名字?”
“我十二岁,叫牛翠。”
汪小橙一边摆着手一边搂过小姑娘的脖子,“还姓他个狗屁的牛啊,以后你就叫橘子吧,我罩/着你,什么都不用怕!”
小姑娘被她粗鲁的动作弄得满脸通红,弱弱的点点头,嗯了一声。
两个人正说着话,忽然听见一群女人兴奋的尖叫声
汪小橙眯着被血糊了的眼望了望,“那群女人鬼叫什么啊?”
“姐姐,是花荫公子啊!”
“花荫……公子?”汪小橙的目光往远处放了放,看到四个白衣少年抬着一柄绿竹步辇,步辇上空围了白色的纱幔,纱幔随风飘动,若隐若现的能看到步撵上坐着一位白衣公子。
她知道这花荫公子,传闻他可解世间惑、知晓天下事,每百两黄金可以求问三个问题,多一句都不会说。
她们与花荫公子擦肩而过时,恰巧一阵清风拂过,纱幔微动,汪小橙和小姑娘都看见了花荫公子的脸。
那是一张俊美的无可挑剔的脸,眉若黛眼若星,面若美玉,男子墨发上插着一只白玉簪,素雅又清冷,真真是绝色啊,只是看着气色有些差,病恹恹的。
“姐姐,花荫公子真的好美好美啊……”小姑娘痴迷的赞叹着。
“确实是美啊,一遇花荫,便醉花荫,从此世间男子无颜色啊!”汪小橙也赞叹着,不过话锋一转,“就这样的男人,白给我我都不要!”她大咧咧朗声说着。
“为、为什么啊?”小姑娘惊讶不已的望着汪小橙。
“嘿嘿,因为他不会白给我啊!”汪小橙一边开着玩笑一边回头望了那白色撵轿一眼,结果好巧不巧的与轿子里的人对视了,轿子里人也正侧眸回视她。
她眨了眨被血糊住的眼,再仔细看时,已经看不见纱幔里面的人了。
“姐姐,你、你莫要吓到花荫公子才好。”小姑娘低声说着,眼睛有些不敢看汪小橙的脸。
汪小橙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一脸血污,一定老吓人了。
被龟……奴们推推搡搡的又走了一段路。
一群女人又叫了起来。
“橘子,你们古代的女人这么喜欢鬼叫吗?”
“姐姐,你看,那骑/在马上的人是大理寺少卿迟彧啊!”这次橘子是压低声音说的,她还偷偷的扯了扯汪小橙的衣角,意思是咱们冲过去求救吧!
不过汪小橙的身子猛然一僵,眼珠不受控制的望向那高头大马上的俊逸男子。
男子面容俊朗,气宇不凡,身穿墨绿色官服,头戴墨绿色官帽,腰佩墨色宝剑,身后还跟着一队大理寺的护卫,气派的不要不要的。
不过和花荫公子比,这迟彧的脸就逊色许多了。
汪小橙的眼睛一直不受控制的看着迟彧,心脏也跟着扑腾扑腾跳个没完。
她心里奇怪,细细一回忆,原来于洛儿的未婚夫就是大理寺少卿迟彧!
于洛儿倾心迟彧许久!经常跑出门去偷看迟彧,可是迟彧却从来没有见过她!
今日再见迟彧,这具身体本能的有了反应。
正回忆着,汪小橙突然心口剧痛起来,她不得不放开搂着橘子的手开始捂着胸口。
“咳!咳咳!咳咳咳!”她因为胸口的剧痛,不得不猛烈的咳嗽起来。
“姐姐,你没事吧!”橘子扶着汪小橙,焦急的问着。
汪小橙摇头:“没事。”目光却一直落在迟彧的脸上。
这时,身后一把匕首抵在她的腰间,一龟……奴在她耳边低声威胁:“少耍花样!不然一刀捅……死你们!”
汪小橙侧眸看了一眼,同样一把匕首抵在了橘子的腰间。
就这样,她们一行人,隐匿在人群中,静静的等着迟彧的人马缓缓经过。
汪小橙微微弓着身子,额头冒出细密的汗,咬着牙强忍着心口的剧痛,她知道,是于洛儿在心痛,心痛迟彧退了她的婚。
这种心痛里,也带着一丝恨意,恨迟彧无缘无故的退了婚。
这世间?有无缘无故的事吗?谁知道呢?
当天在日落前,汪小橙取了银子,与老妈子一手交钱一手交/合同,成功买下了院子。
龟……奴也不需要了,全部打发走了,只留着一些端茶倒水的小厮。
院子里的姑娘们一时没地方去,暂时留下了。
汪小橙头上包着纱布,躺在铺了十几层锦被的木床上,翻过来调过去的睡不着。
因为心口一直疼,疼的她心烦意乱的。
她怒吼吼的坐起身,无奈的说:“于洛儿你还念着那个负心汉做什么?他都不要你了!”
不说还好,越说越痛,汪小橙捂着胸口,“好好好,我一定帮你问问他,为什么退婚!好了吧?”
这样一想,胸口果然舒服多了,不过还是睡不着。
一来,她一直想着那花荫公子的脸,奶奶的,实在是太美了,好想买来暖……床。
二来,她被于洛儿的记忆气的睡不着,于洛儿被整个人府里人欺负不说,还被人打晕卖到了妓……院,话说这打晕她的人会是谁呢?孙小娘?还是孙小娘的女儿于娇娇,再或者是一直觊觎于洛儿的管家阿财?
欸?有了不是说花荫公子知晓世间事吗?
吼吼吼,那不如花百两黄金去问问,正好还可以再见一见那张美的不可方物的脸。
次日一早,她则带了一袋子黄金,坐上一辆奢华的马车,兴颠颠的去了花荫公子的居所——素音苑。
她怕自己额上的伤太吓人,就戴了帷帽。
结果到了花荫公子接待访客的房中她才知道,是她想多了。
人家花荫公子本就和她隔着一层珠帘呢!
她坐在一个蒲团上把一袋金子交给了一个白衣少年。
白衣少年白色锦带束发,年纪十五六岁的样子,也是异常俊秀,腰间还配着一柄白色的宝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