啾.....
烈阳高照，千米高空中，一只全身赤红、嘴角泛金的赤金雕，舒展着两米宽的巨翅，在空中来回翱翔，俯瞰大地。
锐利鹰眼快速扫过，正寻找着进食物种。
“失去了自由，时间也失去了意义啊。”
山背阴凉草地上。
苏默双手枕头平躺，嘴里叼着根狗尾巴草，悠闲的翘着二郎腿，眼神凝望空中飞翔的赤金雕，嘴里嘟囔一句。
清澈透亮的眼神中泛起一丝异样，那是向往和羡慕的光彩。
常年跟随在他身后的苏寒下午去了风雷山采茶，让苏默一时不太适应。
望着东侧那片电闪雷鸣的紫色天空，也不知道山顶究竟是怎样的风景？
是否真的有上古神兽风雷犼居住在哪里？
带着一丝幻想，苏默的思绪越飘越远，久久不能回神。
碰！
不知道过了多久，头顶上方突然传来一声重响，吓得苏默赶紧爬起身。
扭头看去，他身后刚才平躺的头顶上方一寸左右，有一块西瓜大小的石头，其中一半深深的砸入泥土中。
如果刚才他被这石头砸个正着的话，估计此刻他的头颅应该会像西瓜一样爆裂吧。
想到这，苏默内心就一阵胆颤，接着又无比愤怒。
这是要他命的节奏啊！
抬头看看山顶，山体上没有滚落的痕迹，显然石头不是从山上掉下来的。
既然不是意外，那就是人为了。
想到他在村里得罪的那些人，苏默瞬间头大。
从小因为体内的毁灭之气像一颗不定时的炸弹，随时随地都有可能爆发，未免伤及无辜，村里的小伙伴都没人敢跟他一起玩撒。
久而久之，也没人愿意跟他讲话。
慢慢的他就被孤立在人群之外，成为了一个陌生路人甲。
为了引起他们的注意，或者打发无聊的时光，苏默一直有事没事的找他们麻烦。
或大或小，或轻或重，基本每天都会惹出点事来。
仗着有苏寒在身后保护，他所做的事情也越来越过分，渐渐地成为了村里惹人嫌弃的默疯子。
连带着苏寒因蛮不讲理，不分对错的保护，也博得一个寒野蛮的称号。
经年累月下来，村里除了那几个大人，剩下的基本上跟他都有过节。
“是谁扔的石头，有本事就站出来。”
话落，一阵悉悉索索的脚步声，从山体转角处传来。
一个圆头圆脑的小胖子，眼中带着些许戏谑，手里掂了两块石头慢慢朝苏默走来。
他正是上午被苏默羞辱的小胖子，名叫苏十三。
村里被收养回来的小孩都跟着苏安姓苏，后面加一个数字，一直排序下去，没有具体的名字。
“小胖子你不好好训练跑这来干嘛，莫非这石头是你扔的？”
苏默指着刚才离他头顶不过一寸的大石头，责问道。
“咦，你不是最喜欢朝人扔石头嘛，现在也尝尝被扔的感觉，怎么样爽不爽？”
苏十三说着就把手里的一块石头就朝苏默脸上丢去，出手快速敏捷，让人防不胜防。
咻！
石头速度很快，苏默侧着脸侥幸躲过一劫。
身后山体被砸出一个碗大凹印，可见苏十三出手力度不轻。
刚才那一下要不是苏默反应够快，鼻梁骨坍塌都是最轻的，重者面残身死。
“小胖子你想弄死我不成？”
苏十三笑着摇摇头道：“不不不，杀死你我当然不敢了，不然我也要给你偿命；不过打残你的双腿应该没问题，省得你以后老跑来练武场找我们麻烦。”
村里有明确规定，成员之间相互斗气打闹是禁止闹出人命的，违令者不论任何理由皆会以命抵命。
说到做到，小胖子手中另一块石头朝苏默小腿射去，速度比刚才快上不少，明显运用了武者体内的元气。
啪！
速度太快苏默闪躲不急，左小腿瞬间被砸中，疼的他额头冒汗，直接勾起左腿，以金鸡独立的姿势站立。
脑中忍着疼痛，快速想着应对办法。
要是以前有苏寒在身边，他根本不用考虑这些，只要苏寒往他身后一站，这些小孩基本不敢还手。
但现在不行，苏寒不在，他只能靠自己了。
苏默忍痛道：“苏十三往后的日子还长着，你现在把我得罪死，想过以后的日子怎么过吗？如果你是个聪明人现在就该收手，马上掉头回去，我就当这件事没发生过，如何？”
“啧啧啧，堂堂默疯子也有这么好说话的一天，真是让我大开眼见；上午仗着寒野蛮那股嚣张气焰哪去了？还是说你想暂时忽悠我，事后好找我报仇啊，废物。”
苏十三眼神鄙视着苏默，内心深处爆发出一阵畅快感，那是体内压制多年的怨气。
这些年来面对苏默的挑衅、调侃，他们都是一忍再忍，都快忍出心里病来了。
这次刚好可以发泄出来，只是这种程度还不够，还远远不够他们这几年来所承受的怒火。
看着口出脏言，宛若疯魔的苏十三，苏默内心一阵心颤，大脑快速运转起来，想着眼前的对策。
现在前路被堵，向后逃跑速度上肯定比不过身为武者的苏十三。
唯有用语言说服震慑，可看苏十三现在的状态怕也听不进去。
估计苏默还没说两句，他就动手了，看样子今天想要安全脱身怕是难了。
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
抱着侥幸一试的心里，苏默放低姿态开口道。
“苏十三，我这人说话向来一言九鼎，说话算数，事后绝对不找你麻烦，如果你真打算跟我死磕，大不了我们同归于尽，反正我在你眼里就是一个废物，一文不值；但你不同，你是个武者，有大好全程，何必跟我这个废物较劲，对吧？”
“哈哈哈，真是笑死我了，不错嘛，你终于认清自己是个废物了，既然你都清楚自己是个废物，又有什么资格和我同归于尽？我要打你简直不要太轻松。”
看着苏默低声下气求饶的样子，苏十三放声狂笑，身体略带抽搐，脸上肥肉挤在一起，形成一对眯缝小眼。
体内的怨气此刻疯狂的涌出，那股报复的痛快感让他陷入疯狂，宛如疯魔。
以前都是苏默嚣张跋扈，他们忍气吞声，现在两者兑换角色，苏十三一下体验到这种肆无忌惮的快感。
爽！
真他妈爽！
怪不得默疯子这么喜欢找他们麻烦。
好半响过去，止住笑容的苏十三弯下身躯，双手抱起一块磨盘大小的石头掂在手中，倒也没着急动手。
此刻他有种猫戏老鼠的心理，他还想看看苏默还能如何求饶。
见此情形，苏默立即说道：“是，我是废物，没有资格和你同归于尽，但我能自杀啊！要是我死了，按照村里的规矩，恐怕你也活不下去吧？或者说你打算跟我这个废物玉石俱焚，大公无私替你那些小伙伴来消灭我这个疯子，不过你有这个觉悟吗？”
“你说的对，我没有那么大公无私，也不会跟你这个废物玉石俱焚，所以你的威胁很有说服力，但......也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机会啊。”
苏十三用语气故意拖延，转移苏默的注意力，趁着苏默分神片刻，手中磨盘大小的石头迅速朝苏默腿上扔去。
先发制人，不给苏默自杀威胁他的机会。
呼！
磨盘大石在空中带出呼呼巨响，挤压着空气朝两边散去，形成一股不小的风速，卷着砂石向苏默飞去。
苏默眼中出现了一道影子，影子速度太快，让他根本看不清来物。
身体察觉危险的本能促使他向后退去，这一刻他的脑中一片空白，根本不清楚该如何应对眼前的情形。
只留下恐惧和不安在心中蔓延扩散。
他就是一个普通的打工仔，从没有经过如此阵仗，更不要提面对了。
随着心中恐惧和不安不断扩张，苏默额头汗水不断下流，想到以后要成为一个废人，不能自行行走，他内心就一阵不甘。
“不.......”
眼前这种无力反抗，任人宰割的感觉，让他的身体不断颤栗。
就在物体影子接近双腿的一刻，苏默颤栗的身体内，爆发出一股黑色气流。
气流快速流动，涌出苏默体内，在他周边半寸处形成一个黑色气罩，将苏默全身笼罩在内。
空中迅速飞来的石头影子在碰到黑色气罩时，速度骤然减慢，显出了石头原型。
随后黑色气流沿着磨盘大石缠绕而上，迅速包裹住磨盘大石，紧接着发出一阵脆响。
咔咔咔！
石头碎裂声响个不停，每咔一声，被黑色气流包裹的石头就缩小一点，仿佛被黑色气流吃进肚子里。
片刻功夫后，声响停止，磨盘大小的石头消失不见，留下一团黑色气流。
“这就是毁灭之气吗？”
苏默看着眼前的黑色气流，那气息熟悉又陌生，让他忍不住想去触摸感受。
还没来得及伸手，脑中一股莫名的眩晕感传来，就像被人用棍子在后脑勺狠狠敲了一棒。
疼的苏默双手抱头，蹲在地上，随后身体四肢百骸空乏无力，仿佛被人抽去力气一般。
无力支撑的苏默一头栽倒在地面上，晕了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