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意识到自己犯花痴的小姑娘,赶忙把脸转向别处,接着一个利索,就下了树。
面前的少年整整比自己高了一个头:造孽啊,五年前不是还差不多高的吗。小姑娘心里把裴奕君骂了个千百遍,脸上强装镇定的看向他,摆出一副凶巴巴的生人勿近脸来。
裴奕君见她这番摸样,心中觉得甚是可爱,便轻笑出声,问道:
“还在生气?谁叫你突然半路摔出来,还二话不说就动手打人,抢尽了我今天的风头,还好意思生气。”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生气了?”小姑娘嘴上不饶人。
“我左边眼睛看到你被我拐上马的时候恨不得要杀了我,右边眼睛看到大厅里你爹帮着我数落你的时候你一副要吃了我的样子,总而言之你就是生气了。”
裴奕君一边说着一边把小姑娘头上的落叶摘下来。
芽儿姑娘听罢,小拳头已经向他袭来,他也不躲,只听见拳头和铠甲碰撞的声音,裴奕君被硬生生打倒在地,小姑娘正错愕着,手上传来的痛感把她心神拉了回来,她也顾不得其他,马上上前去查看地上躺着的人。
还没碰到他,就先被地上的人捉住了小手,只听他说:
“手没打疼吧?”
小姑娘听了这话心里美滋滋的,手上的痛感也顿时少了许多,但小嘴却撅了起来,还委屈巴巴道:
“疼”
“我看看”地上的少年坐起身来,拉过眼前人的小手
她的手小小的白白的,跟自己又黑又糙的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可是这手再怎么看也看不出像有事的样子,突然想起听白叔叔说,这小姑娘可以徒手把叶尚书家的二公子撂倒。
裴奕君抬眼看向小姑娘,小姑娘的脸被他看得渐渐浮起了粉色。
“怎么?这明明打疼的是手,怎么手没见红,脸倒红了呢?”他的大手又不禁将包裹着的小手又握紧了几分。
芽儿姑娘被他说的终究是挂不住面子了,这打又打不过他,说也说不过他,自家爹爹还给他撑腰,让芽怎么活。
这一想不打紧,可越想越觉得憋屈,本来灵动的小鹿眼蒙上了一层水雾,也不知道又想到了什么,眼泪开始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见此,可把大将军给吓懵了。
在边疆征战多年,什么样的敌寇没见过,可这哭的梨花带雨的姑娘该怎么哄。
五年前那套哄娃娃的招数早就不管用了,裴奕君一时也手足无措起来。
片刻,我们大将军僵硬的从嘴里挤出几个字来:
“对不起,我错了,不该开玩笑。”
小姑娘听完哭的更凶了,一屁股坐在他身边,,开始拿小拳头捶起面前的人来。
裴奕君只觉的心头有什么东西掠过,沉声道:
“不准哭,你连我的话都不听了吗?”
芽儿听了他的话,瞪圆了眼睛,提着气势说道:
“五年前你不告而别,五年后你归来又当众羞辱我,现在又凭什么要我听你的,你早就不是我的君哥哥了,你就是混蛋。”说完,眼泪也不在掉的更凶,只是时不时的呜咽两声,一时间竟都没有讲话。
待芽儿妹平静下来,裴奕君穿着笨重的铠甲从地上爬起来,又将身边的小姑娘给一并拉了起来,看着她还有些微红的眼睛,为她拭去眼角残留的泪水,轻声道:
“当年我不告而别,确实是我的错,但我只是不愿看到你伤心的模样,我怕那样我会走不了;今日将你拉上马,也确实是我的错,可谁叫你那么生分,久别重逢第一面却叫我少将军,你说该不该罚。”说罢,还在小姑娘的手心轻轻揉了一把。
“是该...”小姑娘该想说对,却突然意识到不对头
“你又想诓我!怎么又成我的不对了,你你你....”吵不过,还不能打了吗,不等话说完,芽儿已经拿出软鞭,动起手来。
少年也不反抗,任着他,小院子里,一个追,一个躲,好不热闹,这个小院子,终于有些曾经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