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时后。
面色苍白的软萌少女扶着墙缓缓走出小巷。
嘴角还挂着一丝可疑的......
咳咳!打住!
于枫笙昏天黑地地吐了半个小时,感觉胃都要吐出来了。
重点是,自从她来到这里,光团就再也没出过声了。这让她万分怀疑,光团其实是知道这种移动的后遗症,所以才提前切断了和她的联系!
(光团弱弱:“不是!我没有!别乱说......”)
眼下得先找个能休息的地方了。
虽然她对休息环境没什么苛刻的要求,但是和自己新鲜的呕吐物一起睡在垃圾桶旁边还是让于枫笙有点难以接受的。
不过幸好光团给她的能力还在。
于枫笙吐完之后顺便凝集了些水给自己漱了漱口,嘴里那味道真的是接受无能啊。
自己吐的也不行!
......
这条巷子并不长,不过处于虚弱状态的于枫笙还是走了好一会儿。
而且这巷子居然一丝灯光都没有,于枫笙只能借助天空遗留的一点儿星光辨认着巷子的道路。
这就显得巷子出口很明显——一根三米多高的路灯杆子矗立在巷子口,微黄的灯光照亮了前方的大马路。
出了巷子的大马路,很宽,路两边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盏路灯。
见惯了实验室明亮的白炽灯,这样微黄的灯光让于枫笙心中产生了一丝温暖。
外面的世界啊......
时间应该很晚了,路上已经看不到行人,只有偶尔一辆大货车飞驰而过。
该去哪儿呢?
于枫笙现在纯粹处于陌生的环境,虽然看起来这里比实验室安全很多,起码不会有人动不动就给她插针管。
想了一会儿,于枫笙决定朝北斗星的斗柄的方向走。
记得有本书上写:斗柄指东,天下皆春;斗柄指南,天下皆夏;斗柄指西,天下皆秋;斗柄指北,天下皆冬。
今日夜晚的气温略低,不过相对来说算是比较高的,估计现在应该正值初秋,那么斗柄指的就是西方了。
不过于枫笙显然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进食。
走了快两个小时,于枫笙突然听到一道奇怪的声音:
“咕咕——”
在寂静的夜晚,这声音嘹亮而清晰。
于枫笙这才想起来她这么长时间还没有吃饭,也许是这两天之内经历了太多的惊吓,她居然都没有感觉到饿,就连此时肚子已经开始明显抗议,她也没有很明显的饥饿感。
不饿归不饿,可是都走了这么长时间,于枫笙面前还是一眼望不到边的大马路,这就很无奈了。
这么走下去得走到什么时候啊!
所以于枫笙决定还是先休息一会儿,顺便找点吃的安抚一下肚子。
环顾四周,除了光秃秃的马路,就是路两边和她一样高的灌木。
这种情况下,正常人的操作应该是一脸失望地说:“连个能吃的都没有!”
但是于枫笙是正常人吗?
当然不是!
除了到那个山谷的时候她不知为何居然没有了食欲,其他时候她可是见什么吃什么的,毕竟是在野外生存了三年的人,找食物?那是她的老本行啊!
于是,路边的灌木就这样“惨遭毒口”。
老白骑着他那辆华国曾经非常流行的交通工具——二八自行车经过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
一个白嫩娇小的人正抱着路边的灌木啃的一身绿汁水,偏偏人家看起来还一脸享受,好像她吃的不是树叶,而是什么美味佳肴。
在此先说明一下,老白并不姓白。只是他长得很白,是那种雪一样的白。
其实若是他还年轻,这白皮肤还能让他显得帅气一点,可是他眼角的皱纹和深深的法令纹又很明显地告诉世人,他已经上了年纪了。
老白虽然皮肤显老,但是除了皱纹,也没有老年斑和其他瑕疵,又并非白化病,别人不知道他叫什么,他也不和别人闲聊。久而久之,很多人都干脆叫他老白,而老白既不拒绝,也不答应。
哦,对了,老白是个算命的。
这条路是他每天晚上收摊之后的必经之路,不过此前他从没有见过这时间段还能有人在路上溜达,更何况这孩子看上去年纪并不大。
是谁家精神不好的小孩子被父母扔在这儿自生自灭吗?
就在老白车速减缓,正要下车一探究竟的时候,于枫笙停住了吃树叶的动作,然后迅速钻进了草丛。
要不是老白之前已经看到了于枫笙,还以为这是只兔子呢!
钻进去那一下子,比他看到城管后收拾东西还利索!
这小孩,是戒心太重还是胆子太小呢?
外面好一会儿都没有动静。
过度耗费精力让于枫笙敏锐的感官有了些许疲劳,故而就在她以为外面那人已经走了的之后,一双惨白的手突然扒开了她面前的灌木,连带的还有一张白如纸的笑脸,对她说:“嗨!”
下一秒,一声尖叫响彻云霄。
“啊——”
“松口!快松开啊啊啊!”
老白一脸痛苦地抓着自己的左手腕,手指正被女孩牢牢咬住,隐约可见血珠正在往外冒。
“快松口啊你个小兔崽子!吃人犯法的啊!”
“姑奶奶求你了!快松了我的手吧!这玩意一点也不好吃,松松松!疼啊!”
于枫笙一脸戒备,但是嘴里仍然用力咬着老白的手。
男人疼得一脸冷汗,然而脖子上一双小手已经锁住了他的喉咙,让他想反抗也反抗不了。
后来很多次老白都想不通,只是个小孩子而已,不过凶了点,怎么他那时丝毫没有反抗的力气?简直不科学啊!单论身高他也是要稳压于枫笙一个头的,居然就那么被咬着挣脱不了?
不过现在他只能发出一声接一声的哀嚎,嗓子都快要喊哑了。
“小姑娘啊!我不是坏人啊!再说你都掐着我脖子了,能不能松开我的手啊?嘴下留情啊!我要疼死了!啊啊——”
于枫笙想了想,松开了老白的手,还舔了舔唇,心想:他说的好像也对,不过我只是想吃肉了而已,又不是故意咬的。
眼看着小姑娘终于肯放过自己的手,老白赶紧把手抽回来,只见白皙的手上一圈深可见血的小牙印,真是好心疼自己的爪子啊!
虽然手脱离了危险,但是脖子上可还有一道枷锁呢,老白丝毫不敢大意。因为他能感觉到,小姑娘软软嫩嫩的大拇指已经抵住了他喉咙下方的凹陷处。
现在的小孩子自我防卫意识已经这么强了吗?
见眼前的男人不再喊叫,也不挣扎,于枫笙开口问道:“你叫什么?住哪儿?干什么的?来这里做什么?是不是要杀我?”
“我没有名字,不过别人都叫我老白!住潼瑜路举街巷35号平房!我是算命的,这里是我回家的路!我没有要杀你啊,只是路过而已,路过啊!咳咳!”
老白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不做丝毫怀疑就回答了她的问题,可能是命运的喉咙还掐在女孩的手里,所以嘴比脑子转的快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