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这人身高五尺五,相貌长得:
额前光亮透红,脑后发盘蛇龙,白脸略有雀斑,弓眉犹若彩虹,狐目左大右小,尖鼻涕如爬虫。翘嘴能说会道,羊须挂满计谋,宽袖书生汉服,突出气质非同。
苻坚与这人对视片刻,相互通过姓名,苻坚招呼莫一斋入座,这莫一斋坐下之后,仍看着苻坚,只听得他因鼻涕流出又回去的“醒送”声,不听他开口说话。苻坚耐不住沉默道:“额马爷前来,有何吩咐啊?”莫一斋说道:“不许说话,让晚生再看一会。”说完仍将苻坚死死盯住,又过了片刻,他起身道:“晚生告辞,打扰你了,打扰了。”转身就要走。
苻坚觉得这人非常奇怪,令人将他拦住问道:“额马爷难道只说这几句话,其他没有事吗?你看了我苻某半天,莫非苻某脸上有病不成?”莫一斋停下道:“不但有病,而且快要死了,并且臭得无人敢嗅。”左右早有两心腹冲过去抓他,被苻坚示意退下。
苻坚屏退所有闲人之后又问道:“额马爷所说之话苻某相信,但不知何方能医?”莫一斋这才摸摸山羊胡须“呼”的一下收回鼻涕道:“药方倒有,可惜你自己不珍惜,让他跑了一味。”苻坚道:“你是说阿尔刚?”莫一斋道:“正是这个毒物,别人连碰都不敢碰他,老天成全你,让你将他捉住,你却让他溜走。难道你不知道他是西域老毒物的“降毒金童”吗,今天他大概轻敌没有带着,看家三件宝中的“双头毒雾蛇”在身,所以侥幸让你们捉住。并且他有一位师妹,被人称为“飘香玉女”丁采雪更是厉害,有人说她面如桃花,毒死夜叉,又有人说:她人未到十里飘香,眉来见秋波已到。一身玉衣飘飘渺渺,一旋扇出神鬼难逃。她有一面“香风旋扇”,每当她人飞在空中,旋扇飘香之时,数十里方圆的地面,皆会有连蚂蚁都死光的场面,这情景,你们还能对付么?”
苻坚听后有些吃惊,但又一想到韩旧道:“不足为虑,我有位兄弟会起死回生,再厉害的毒也奈何不了他。”莫一斋摇摇头又点点头:“只要那老毒物不出关,或许你们能躲过此劫,那晚生就再送你一方,拿去吧。”从怀中拿出一张纸条递与苻坚,苻坚打开一看,那纸上写了几句:收集罪证,安定民心。操练人马,重在治军。
苻坚看了纸条,茅塞大开道:“吴某求贤若渴,望额马爷留下共议大事。”莫一斋双手一抱:“苻坚果然是英雄,可是晚生乃狼牙谷的额马爷,家中还有妻儿,不能不回去,这次因家母生病,回家观望,才能遇上你这位英雄,告辞。”原来,莫一斋是下嫁到狼牙谷的,苻坚挽留再三,只好让他离去。
军营闹事是何原因呢?原来打下扎尔屯之后,所有将士兴高采烈,纷纷议论,谁神勇无敌,谁箭法奇准。韩新混在军士中凑热闹,听了半天没有人讲过自己就问道:“你们都将他们讲了数十次,为何不讲我两句呢。”有位士兵大笑道:“你干柴棍一条有何用?什么时候缺柴煮饭,你去或许还能烧一把火,滚开,一边去,没用的干鬼。”
韩新气得刀条脸歪到一旁道:“爷爷就显两招,让你们见识见识。”说罢,手闪烟雾,全身骨架一阵收缩,将脸一抹,待烟雾散尽之后,众士兵面前出现一位妖娆的少女。众士兵还没醒悟,烟雾又一闪,粘罕木耀武扬威的出现在众人面前,士兵一看出现两位粘罕木,都惊得说不出话来。
韩新恢复原样道:“怎么样?不是小爷韩新,完颜赞会上当吗,爷爷的功劳最大。”众将士一下明白一切,整个军营立即炸开了锅。
苻坚立即召集几位兄弟商量对策:“各位兄弟,目前我们已经有了一支强大的军队,三万七千人,但是我们真正有了这支军队吗?没有,你们看见了吗?他们在街上烧杀抢掳,强奸妇女,无恶不作,这样的军队能是我苻坚的吗?牛童,狗剩现在给你们三天时间,将这些人训练得像羊群那样,规规距距,成为一只人人拥戴的军队。”
韩新道:“大哥,打下完颜赞时,你还鼓励他们去抢去杀去奸吗?”苻坚瞪了他一眼道:“走到一边去。”牛童开口道:“主人,奴才只会驯养羊群,没有驯养过人群……”韩新笑道:“不是驯养,而是训练,草包一个。”苻坚又瞪了他一眼,没有理他,向牛童道:“你们二位就把他们当作一群羊,不就行了么。”狗剩道:“奴才驯养时,为了吓住羊群,每每都会活剖一只,让他们惧怕,可这人……”苻坚道:“非常时期得用非常手段,杀一儆百,乃千古用兵常理,伍子胥连王妃都能杀,你们为何不能杀人,去吧。”
二人得令走出。苻坚怒目圆睁,活生生像一位西楚霸王,向韩新道:“你是我的兄弟,你也是位栋梁材,你怎么连话都不会说。怎么连该不该做,都分不清,按军法,你妖言惑众,理应问斩,按亲情你是我兄弟,我今天又下不了手,自古有一句话,解铃还需系铃人,也给你三天,你自己去将所说所作抹平,清楚了吗?”
韩新道:“大哥,小弟自知做错了事,早就想出了补救的办法,不须三天,只需两天就足足够了,不过,需二哥韩旧与小弟走上一遭,才能完成。”苻坚表示同意,韩新韩旧走了出去。
苻坚对程平道:“四弟,大哥要你到大街上摆上一案桌,告知城民,凡以前高极谈手中的冤案,一律重审,凡以前高极谈的坏事丑闻,一律公布于众,也给你三天时间,收集的冤案坏事越多越好。”程平道:“大哥,四弟自小家中贫困没有读过书多少书,怕不能担此重任。”苻坚道:“读过书的人,遍街都是,你只要下令,何愁没有一位得力助手呢,去吧。”
程平得令走后,苻坚略坐片刻,走向校场躲在暗处,观看牛狗二人练兵,只见狗剩拿出一支号角,“呜呜”的猛吹,那些士兵跑来围观,狗剩收回号角大声道:“集队,上山了。”一句话引得众人哄堂大笑。高极谈的一位亲信柴陆乘机叫道:“是什么东西在那儿乱叫,放羊娃,臭奴隶,也想来统领我们这些贵族,简直天地翻过来了,将他们赶走,用石头打他。”随即,果见不少石子齐齐打向二人。苻坚连忙从后面走出来,高声道:“从今天起,他们就是你们的统帅,你们必须听从他们的军令,否则军法论处。”
狗剩重又吹号,牛童高呼“集队”,这些士兵才懒洋洋地聚集在一块,苻坚重又入里面,躲在暗处观看,柴陆见苻坚走了,又高声道:“各位兄弟,我们不干了,这些狗东西也想指挥我们,并且这一场各部大火并,本就是苻坚一手泡制的阴谋,我们应该团结一致,为各自的王爷报仇,杀了苻坚杀了苻坚。”他话音刚落,立即就有人跟着响应。
狗剩一怒,一爪扯去身上衣服,露出周身疙瘩劲肉圆鼓的上体,从地上捡起一把牛耳弯刀:“老子拨了你的皮,妈拉巴子。”柴陆一爪也扯去上衣,露出白胖的胸膛道:“龟孙子,有种你来剖啊。”狗剩一个纵步飞到柴陆跟前,柴陆顺手拉起把大刀,举刀相迎。
二人你来我往,相战几个回合,狗剩突然扔下牛儿刀,一脚踢飞柴陆的大刀,随手抓住荣陆的腰带,将他高高举在头上,就地旋转十圈,猛地将柴陆抛到空中,啪的一声,柴陆摔在地上。狗剩单腿跪在他胸前道:“服不服,不然老子活剖了你这龟孙子。”
柴陆还算一条硬汉,回应:“有种就剖老子,怕你龟儿子,老子就不嚷了。”
好个狗剩,一把将柴陆捆在旗桩上,一爪扯去裤子,只听柴陆惨叫一声,就大骂不止。到后面那骂声比鬼叫还难听,听到的人无不毛骨悚然,连苻坚都听不下去,走了出去。
一张完整的人皮拿在狗剩的手中,一团血淋淋的肉球还在地上打滚惨叫,狗剩吹声口哨,四匹野狼跑过来,瞬间就将这一团肉球啃得只剩下骨头,狗剩抹去脸上的血渍,将人皮扔在地上:“谁敢再与老子作对,这就是模样,妈拉巴子。”
三万军士顿时鸦雀无声,乖乖的整齐的排好了队形,从此以后,狗剩的凶残传遍了天下,连抱在怀中的婴儿听到狗剩的名字,吓得都不敢哭啼。
第三天,一群群车骑纷纷来到扎尔屯,从车上走下一群贵夫人,她们见了苻坚后立即下跪道:“盟主在上,我们拥戴你,做我们的盟王,这是神灵的旨意。”苻坚见这些贵夫人正是那六位死去王爷的夫人,心中万分高兴,暗道:莫非真有神灵暗中相助。
而那粘罕木这几日如坐针毡,不知如何是好,他母亲来到军营,拉住他悄声道:“儿啊,凡事看开些,苻王给我们家送了许多钱财和奴仆,现在家中好比王府一样辉煌,何况昨晚神仙降临各位王爷家中,对他们的遗孀说:有妖物陷害苻王,要各位夫人前往拥护,否则会全家得病死光,所以你应该开心,有些事就装作没有看见好了。”粘罕木叹口气道:“苻坚不愧为英雄,只不过手段有些不够光明,算了,既然皇天都帮他,我一个凡人又能将他如何呢,娘,放心回去吧,儿会对苻王忠心的。”
真的有神仙相力吗?去问问韩家二兄弟就知道了,原来二位在装神弄鬼,征服人心。三天时间,程平的衙门被挤得水泄不通,收集上千条高极谈的罪状,其中数毒死老盟王莫笑天,酒后与儿媳私通,为人不齿。当消息传开之后,粘罕木努力告诉众人,根本没有两个粘罕木的故事,是柴陆等人的谎言。于是,众心信服,全力推举苻坚为盟王,各路小王纷纷前来朝奉,苻坚假意推辞了几次,正想择个好日子坐上盟王宝座,不想又发生一件头痛的战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