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春整顿了所有兵马,准备前往葫芦谷报仇。黎清强忍住疼痛,走出来道:“大哥,这仇迟早得报,但目前我们还不能前往,我们何不派人到建康打听一下晋军的动向,再做决定不迟。”冯春听后想了想,只好暂时按兵不动。
冯春收兵后,花翎与金九早已整装待发,向众人告辞后直奔京城而去。原来这计策正是顽皮的花翎建议,她想到山上只有二千多人马,若与苻坚交战,岂不人财两空。何不乘奉晋交战之时,寻机再前往捞他一把,所以决定先到京城打听,晋军的动向再作决定。
话说晋朝京都建康,各位王公大臣得到苻坚进攻的消息后,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皇上更是紧急召集军机大臣和重臣阁老,商量对策。首辅大臣卢阁老,是一位三朝老臣,他立即推荐军机部中年将领冯起作帅,领京中可调兵马八千人前往迎敌。谁知,这冯起才是银样蜡头枪,在朝中还信誓旦旦,下朝后带了几名亲信,和十几箱金银悄悄逃跑了。
皇上第二天得知情况后,焦急向众人问计,老国丈吴诚道:“不如先派人前往议和,然后再做打算。”卢阁老立即反对:“堂堂大晋王朝,岂能低三下四的向别人求和。”二人一时争论不休,国师吕道长出来道:“贫道综合一下二位的意见,先派老国丈前往议和,拖延一下时间然后皇上立即下旨,校场比武招将,堂堂大晋,臣民数万万,肯定有奇才前来为国解忧。”
二人听后都停止了争议,皇上一时无计可施,只好按照吕道长的计策进行,这吴国丈本是皇后吴雨姬的父亲,苻坚见他来到葫芦谷,立即亲自迎接,每日美酒佳肴盛情款待,但只字不谈议和之事。就这样相处十天左右,吴国丈渐渐对苻坚有些好感,独自在营中叹息道:如果皇上有苻坚这等勤力,现在求和的不是大晋王朝啰。
不料,隔墙有耳,有人将吴国丈的的话告诉了苻坚,苻坚听后万分高兴,兴冲冲的来到吴国丈的行营下跪道:“小王苻坚拜见岳丈大人。”吴国丈莫名其妙道:“秦王,想必你饮酒过量吧?怎么乱喊人呢?起来起来。”苻坚仍跪着道:“小王所言是实,我与岳丈大人的女儿雨姬,早在泰山君徊客栈中私定了终生,只要岳丈大人能够玉成,我将所占晋国领土全部还回。”
吴国丈一怔道:“天下同名同姓的人许多,何况皇后深居宫中,怎能跑到泰山去呢?秦王岂能开这等玩笑。”苻坚道:“千真万确,七年前在泰山脚下,小王听到了人间罕见的琴声,现在已经七年了,小王每当回忆起时,仿佛还在耳边回绕,当时若不是自称施玛的晋国皇儿在泰山,小王早将雨姬带走,浪迹天涯去了……”
苻坚仍在回忆,仍在慢慢地述说,而吴国丈早已听明白,果然是自己女儿吴雨姬,羞愧难当,突然一头闯在柱子上,立即血如泉涌,倒在地上。苻坚急忙唤来韩旧进行紧急抢救。韩旧伸手略施几招,瞬息就将流血止住,说道:“没有问题,三五天后就会醒来。”吴国丈的议和虽徒劳无功,但为晋朝赢得了备战的机会。
建康都城宣布五天大比试,凡成年男丁都可报名参加,不想血性男儿还真不少,前来应试的人住满了京城,经过几天的比赛,选出了前五名武举,进行最后决赛。决赛虽还没举行,但观望的人心目中,早已知道谁是状元了,因为论武功,论韬略都要数几代忠良的谢家之后谢石最引人注目。
一声炮响,但见谢石头顶一轮红色宝石帽,身着鳞花万朵银色袍,脚穿利齿外露虎头鞋,手握红缨一簇单头枪,骑着匹枣红宝马冲到校场中心。眉头一挑,声若春雷道:“武灵侯之孙,威武大元帅长子,武举谢石报见各位主考大人。”话音一落,突然主试的各位官员一阵起立行礼,原来是皇上与卢阁老,吕道长等人亲自来到了试场。
皇上示意众人坐下后,主考大人重又宣布开试,谢石一杆银枪瞬息就败四将,动作干净利落,看得龙颜大悦,卢阁老更是高兴,走到皇帝身边奏道:“托万岁的洪福,谢家真是新人辈出,看来这状元与元帅非……”他的话音未落,忽然一声惊雷巨响,传来“考生林珑来矣!”卢阁老本已有七十多岁,头发胡须已经全白,身体虽很硬朗,但背明显已经有些躬,他刚才只顾着奏本,没防着林珑这一声巨吼,吓得连朝冠都掉在地上,使皇帝背后的宫女忍不住笑出声来,他连忙整好朝冠,生气地转身一看,只见随声,从众围观的人群头上飞进一位汗流满面的人,只见这人长得:
年纪十五乳未干,头发齐披在后肩,八字眉毛双眼皮,眼眼发亮滴溜转,小鼻红唇齿淳白,洁若莲花圆圆脸,身高已有七尺多,双脚走过地会颤,一身青衣紧打扎,一把巨斧狂风卷,好比沉香重出世,大吼一声日倒转。
这时皇上,吕道长,还有观众中的花翎等人都认出了林珑,但众人心中都不约而同的吃了一惊,有人会问林珑为何现在才来呢?原来是这样,林珑下山后,每日偷偷勤练斧法与阵法。开始时,八百八十八招斧法,林珑需要十天才能练完一遍。练了几年后,他终于悟出其中奥妙,八百多招斧法,他能一瞬演练数次,这等快的速度,而又包罗这等多的招数,其中每一招又都是取人性命于一瞬的狠招,也就是说,他能够使你在一瞬之间,死上八百八十八次。
当朝廷下旨招武状元之时,林珑高兴得浑身热血沸腾,偷偷的将斧法反复操练数次之后,在石头上睡了一觉,睡梦中,他又见到骆铡豪。陆铡豪严肃地问他:“难道你忘了自己的身份吗?你是神斧门第九代掌门人,神斧门重出江湖,就全靠你了,神斧门镇门巨斧还在泰山,为何还不去拿?”
一觉醒来,林珑这才想起了当初下山之时,因巨斧太大,被自己埋在山上了,下山来到建康之后,这把斧是自己请人仿造的,如果能将神斧拿回,想必更会如虎添翼,厉害非常,他想罢,立即飞身向泰山而去。从建康到泰山来回数千里,若平常人非一个月才能有个来回,难怪林珑汗流满面的赶到校场。
卢阁老怒喝道:“哪家的顽童,乳毛未干,岂能来校场撒野,轰出去。”皇上召近吕道长悄声问道:“这林珑何时练得如此身手,为何朕从来没听爱卿提起过。”吕道长回答道:“回禀皇上,老臣心中也正在犯糊涂呢?”这时,已经有几位武士上前驱逐林珑。林珑奇怪道:“这是何等规矩,为何不让我一人参试!”其声大如雷,皇上与众臣都听到了,皇上向卢阁老道:“老爱卿,就让这毛孩耍两招吧。”吕道长在旁边道:“林珑上前问话。”
林珑来到众主考官面前,吕道长问道:“林珑,今天比试乃国家大事,没有十分把握,就快回去吧,以免刀枪不认人,伤了你。”林珑道:“请老道长放心,林珑有把握一试。”吕道长道:“这许多年来,老夫从未见你舞过刀枪,更没见你舞过这等巨斧啊。”林珑半真半假道:“昨晚夜里做了一个梦,醒来后就觉得浑身是劲,练起武来就招招熟了。”吕道长又道:“好吧。任点一名武举比试两下,好有个台阶下,无论输赢你都不许再闹了,早早回紫金观去吧。”听得出吕道长仍不放心。
林珑不再计较,转身指着谢石道:“我就挑与他比试。”卢阁老冷笑道:“毛孩子,你知他是谁吗?他乃将门之后,今天的武状元,明天的御敌大元帅,你有胆,但你有多少骨头可以与他比呢?哼。”
林珑不再说话,扎开双腿,一甩巨斧,转身灵捷地使出几招,突然一撤手,将巨斧飞出,只见巨斧在空中呼呼的旋转一圈,不偏不倚正好斧柄向下,插在谢石面前。这漂亮的一斧,使围观者与主考大臣无不惊呼不已,怕手称快。
这一斧也把骑在枣红马上的谢石激怒了,他伸手想把斧从地上拨出来扔掉,但摇了几下,巨斧就象生了根一般动都不动,林珑纵身来到巨斧跟前,伸手轻轻一提,斧柄带起漫天泥沙。待泥沙飞过之后,巨斧已经轻飘飘地握在林珑手中。
谢石纵马一枪刺向林珑,林珑不偏不倚一把将枪尖握住,谢石想抽回去,但犹如蚂蚁摇石柱动都不动,林珑将右手巨斧抛向空中,空出右手“呼”地一掌拍向马头,只听嘣的一声,枣红马脑浆飞溅,将谢石抛下马来,林珑连忙松开左手将谢石接住,又将右手一扬把空中的巨斧接住。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把众人全都惊住了,卢阁老厉声道:“刀斧手,将这顽童捉了,简直胆大包天,敢伤了状元的坐骑。”随声已有数百名武士围了过去。最先反应过来的来是花翎,只听她怒吼道:“这是何道理?不是说胜者为状元吗?为何现却将林珑捉拿,公理何在?”,她这一喝,立即引起剧烈反应,围观的人群全都喝了起来,金九更是猛吸一口烈酒,一股酒箭将悬挂的大旗喷下。
吕道长向皇上道:“众武生言之有理呀!”卢阁老道:“只有一股蛮力,算何本领,战场上,刀剑往来,蛮力只能像牛一样被人射杀,有何用?”皇上也点点头道:“卢阁老言之有理,不过有谁能去试出他的功夫如何呢?”皇上的话音刚落,只见站在一旁的安健双手一抄回答:“奴才愿前往。”皇上听后点点头,表示同意,吕道长知道安健的刀法奇狠,小声向他道:“适可而止。”,安健装没听见。转身走向校场。
数百武士围在四周,单等下令捉拿林珑。现见皇上没下旨又见安总管走了过来,于是都纷纷闪开,安健将刀一抄向林珑道“请。”林珑与安健认识,就免了一些客套,将巨斧轻轻提了起来。
只听主考官一声开始,二人都立即挪开脚步,卷向对方,但见安健的鱼鲮断刀寒光数闪,谁也不知他用何招数,直知寒光慑人心弦,林珑早已看清了安健,一闪中其实包含了数十下奇狠的招数,本想来一招以快打快,迅速取胜,但又一想,为顾全安健的情面,于是虚闪数招,让安健连闪几闪都没遇上攻势,他想道:自从出师门以来。没有人能躲过自己一刀,今天这小子居然连躲了几刀,看来真是真人不露像,露像非真人,若不加一把力,休想体面下场,他心中这样想,动作上立即更快了数百倍。直逼得林珑险些躲闪不及。
林珑终于火冒三丈,但见他巨斧一挥,来一招以快打快,只在这一挥之中,就隐藏了神斧门八百八十八路斧法,所有路数两次,这一挥而就之后,再没有听见其他风声,安健一手拿着刀鞘,木愣愣地望着林珑。二人相望许久,才听见当的一声,安健那半把鱼鲮刀才从半空中落在地上,真是干净利落,漂亮神奇的一斧。使围观的人群,文武百官皇上无不许久许久回不过神来,当回过神之后,一阵雷鸣的掌声响了半天,花翎停掌之后,三天三夜那手连拿筷子都没办法,直报怨林珑。
安健收回刀,悻悻的回到皇帝身边,看来这武状元非林珑莫属,但见卢阁老眼睛一转道:“皇上老臣有一言想讲。”皇帝准奏后,卢阁老又道:“论武功,这小子还算可以,但作国家御敌大元帅,没有文韬武略,施谋布阵是不行的。谢石是将门之后,从小就受祖训教诲,这样的人若作为大元帅,大晋王朝才会有安全感,自古就有将出名门之说,万岁,应该三思才行啊,何况这小子还乳毛来干,哼。”
皇上本来就无主事的能力,听卢阁老一说,一时又拿不定主意了,吕道长奏道:“皇上,何不来个花开两枝,分兵二路给二人,谁能先退兵,谁就做御敌大元帅,现二人的官职都同为先锋,这样……”吕道长话还没说完,卢阁老抢着道:“不行不行,朝中可调兵马只有八千,若再分成两股,岂不更加势单力薄吗,千万不能分啊,万岁。”皇上听后道:“卢阁老言之有理。”吕道长着急道:“皇上,若将林珑放下,而提谢石,将会使众心难服啊。”皇上想了想道:“这样吧,依吕国师之言,分兵两路,并且二人官职,同为先锋,只不过兵力不能平分,就给林珑二千兵吧。”吕道长听后,不好再进言语,只好依皇上的意见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