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何事让三人如此吃惊呢?原来绢纸上所写之事,竟是连晋朝朝中都还不知道的事情,“吕道长谢玄文青云三人在查林珑含冤之事,”可见秦国的奸细是如何诡异,简直是无孔不入,看来这件冤案得速战速决才行,否则将会夜长梦多。
文青云几步上前将那位偏将提起来道:“你这厮快说,你到底知不知道当年陷害林珑的一些线索?”那位偏将冷笑一下道:“反正是一死,何必多言呢?”文青云气得欲挥拳打死此人之时,却被吕道长示意他停下道:“贫道看你年纪轻轻,想必家中应有父母家人,难道你喜欢家人被外帮入侵时践踏吗?”这位偏将道:“俺韦天举家来到晋土,本希望能在东土之中安居乐业,岂料晋朝官府腐败,鱼肉百姓,还不如在北地时生活得好,更何况秦王已经一统西北,深得民心,又怎能谈他会践踏东土百姓呢,岂不是废话吗?”
谢玄气愤道:“假如你居家在东土中有些不顺,但也不该将仇记在人人喜爱的少帅林珑身上嘛!”韦天冷笑一下道:“俺怎能与少帅结仇呢,算了,你们别猫哭耗子假作态了,这许多年来,全天下谁不知道少帅冤枉,你们为何现在才来查此事呢?哼,简直是岂有此理。”
吕道长道:“看来你这人良心并不坏,最少你心中仍对林珑一案深抱不平,但不知你知不知道,林珑还没有死,他还活在翠屏山上……”韦天道:“你这话,有何用,谁不知道林珑还活着,如不是吕国师吕平,他能活出去吗?哼,若想从俺口中得到丝毫信息,除非林少帅或吕国师亲自来求俺!”
文青云仰天一阵大笑道:“真是有眼不识泰山,你仔细看清楚一下,你眼前的道长究竟是谁呢?”韦天审视一下吕道长疑惑道:“俺曾听说吕道长长得勾鼻环眼,莫非你就是……”吕道长含笑道:“正是贫道。”
韦天叹了口气:“罢罢罢,按道上规矩,若背叛组织,当死无全尸。但男子汉一言九鼎,好,俺将一切全讲给你们好了,但你们得答应俺一个要求如何?”吕道长道:“但说无妨。”韦天道:“其实非常简单,请你们先给俺松开绑绳。”
文青云道:“你这是又想耍什么花招,莫非想逃跑不成?”吕道长摆手示意文青云退下,上前亲自为韦天解开绑绳,韦天轻轻活动一下双臂道:“江流水浊海难清。”突然,一头撞死在路边的巨石之上,文青云将独臂一甩尖声道:“唉,我早就看出这厮没有诚意,真是如此,唉!”
谢玄也摇摇头道:“又断弦了,又该从何理起呢?”吕道长上前轻轻将韦天尚未闭的双眼合上,沉思一下道:“有了,有了,到江流小县,一切自会明白。”谢玄与文青云终于若有所悟,齐声道:“江流水浊海难清……”于是一行人,速速向江流小县而去。
一月御假期满,晋主亲自临朝问道:“众爱卿,朕未临朝已经有一个月,不知朝中有无大事需朕断决。”言罢,但见左边闪出文臣之首卢阁老,他奏道:“秦贼派出的送衣使节已经有一月有余,不知圣上如何裁决?”右边又闪出亲王,天下兵马大元帅司马图,奏道:“苻坚对大晋已经虎视许久,据边庭回报,苻贼的丞相王猛已经悄悄来到了松林口,正在向松林口集结兵马,请圣上明示圣裁。”
晋主一月不临朝,上朝就遇上两件头痛的大事,不由得哀声道:“众爱卿,先说说意见如何?”卢阁老听后又抢先道:“以老臣之见,不如杀了秦使,再集结天下兵马与秦寇在松林口决一死战!”晋主听后连问数声道:“各位爱卿还有其他奏策吗?”不见有回声,于是口中说道:“准奏,司马图亲领天下十万兵马,到松林口与谢石合兵共击秦冦。”
这时,司马图从右边闪出苦笑一下道:“回禀圣上,据目前举国可调兵马只有三千来人,怎能与秦寇决一死战呢?”卢阁老听后说道:“越王此言差矣,老臣查阅布兵图,正如圣上所言,可调之兵足足十万有余啊。”司马图道:“兵马的确有十万之多,但防守翠屏山留下了五万不能调动,而对付傅家堡又集积了五万之众不敢调动,所以目前只有京师的三千龙虎之师方可调动了。”
晋主听后道:“翠屏,傅家堡之防守兵马完全可以撤回,不用再耗那么多人力物力对付自己人了。”卢阁老与司马图听后不约而同道:“撤不得,撤不得,翠屏,傅家堡比苻贼更难对付,宁失边关十城,不丢一寸于家贼啊。”晋主叹了一声道:“真的吗?”停一下又道:“这么说来,朕倒应撤边关谢石之部回来,扫平翠屏,傳家堡才对,放苻贼长驱直入!”
卢阁老与司马图对视一下,不由道:“这……”但半天说不出一条妙策来,群臣听出了晋主话中含有一些讥讽,于是大家交头接耳一阵之后,但也说不出一条更好的计策,晋主起身高声道:“平时各位都能言善辩,此时为何全哑了?你们说说,那些困翠屏,傅家堡的兵马,到底该不该撤,快说!”
“不能撤!”卢阁老与司马图仍高声坚持已见,就在这举棋未定之时,一声镇住众人的厉喝道:“撤,可以撤!”这声巨喝无疑是惊雷一阵,震得群臣无不侧目寻音望去,只见从殿外走进了一行三人。
那为首高喝的正是老帅谢玄,而随后那位正是令众人吃惊的人物一一吕国师,第三位就不用说了,理应是副总管文青云。
卢阁老一见吕国师,立即脸色一变喝道:“罪臣叛贼,还有何颜敢来到殿上,金刀护卫,将此人拿下!”
谢玄喝道:“且慢,国师竟然敢到殿上来,自有他前来的道理,难道尔等不愿仔细听听吗?”司马图道:“大敌当前,理应以退敌聚兵为重,谁听他那些陈词滥调呢!”文青云尖声插嘴道:“如果国师能鼓动舌头,吐出十八万雄兵,不知你还愿听吗?”
司马徒不诮道:“哼,那本帅倒要听听,他如何吐出十八万兵马来呢。”晋主自从看见三人出现,心中就狂喜不止,但仍故意板着脸孔道:“罪臣吕平,不在道观中闭门思过,来到殿上作甚?”吕道长行罢礼道:“秦寇聚兵犯边,老臣专为退寇平贼而来。”晋主仍板着面孔道:“退寇平贼本军国大事,你乃一罪臣,何能敢谈此事?”
一旁的卢阁老听晋主一口一个“罪臣”不由得心中暗自得意,连连发出数声冷笑,这时却闻吕道长仍正色答道:“谈能力,老臣无能,但老臣见皇上放着十八万人马不能用来御敌,就有些心中不快啊。”晋主终于改变面色反问道:“刚才阁老亲王口口声声说,调不出兵马,你为何一下就送朕十八万人马呢,这些人马从何而来?”
吕道长回身示意一下之后,但见两名校尉押进一员县令模样的人物,吕道长指着此人道:“那十八万人马从此人身上而来。”卢阁老讥笑一下道:“莫非此人会撒豆成兵之术,哼哼哼……”
吕道长不答理卢阁老,向那人道:“说,将前前后后的经过一一仔细讲出来。”那位县令抹了抹额头的汗水,头若捣米一般的点点头道:“我我我我是江流县令,在江流县为官已经十多年,以前为官比较清廉,很很很少贪污,深深深得一方百姓喜爱……”卢阁老讥笑一下道:“这就是那十八万兵马之说吗,哼哼哼……”吕道长见江流县令被卢阁老的笑声一下阻住,不知所措,于是鼓励他继续说下去。
且料,这家伙被刚才一阻之后,竟忘了继续说下去,一切又从头开始道:“我我我是江流县令,在江流为官……”一旁的文青云听这家伙语无伦次,半天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有点生气道:“说你娘的个球,捡干的说!”文青云这一喝,又将这人的话打断,他支吾半天,仍又从头开始说道:“我我我我是江流县令……”这时,在朝文武全都忍不住,哄堂大笑不止。
司马图止住笑道:“这是从何处找来的废物,简直损没了大殿的尊严,拉出去砍了!”谢玄怒吼一声道:“且慢,听谢某说与你们听听如何?”大殿终于安静下来,于是谢玄将燕山双飞燕,如何加害林珑的事情一一道与众人。谢玄的话音刚落,卢阁老立即反击道:“简直是无中生有,谢玄,你若想让大家相信,为何不找一位聪明一些的人来演戏,偏偏寻来一名傻瓜唉!”
吕道长正色道:“贫道自知你们不会相信,但当年送圣旨到边关的钦差,想应该在这大殿之上吧,江流县令,你仔细认认看,还能认出此人来吗?”江流县令连连应是,略略抬头,擦了擦汗,向众文武大臣一一望去,许久,他忽然指着一位低头的文臣道:”那身材好像是他,但不知容颜是否对。”
晋主听后道:“洪爱卿抬头面朕。”那位低头文臣浑身一颤,只好缓缓抬起了头,江流县令喜出望外道:“正是他!”于是朝堂上,顿时一哗然,晋主喝住众人道:“”看来当年林珑一案的确另有眉目,将此案送于大理寺,三司会审,卢阁老,吕国师到时前去旁听,退朝。”说罢,将袖一拂,离朝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