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氏妙目环视一眼，摇曳着身姿缓缓靠上前来，将香臀整个儿压在了他的大腿上。
独孤明心脏狂跳，却强作镇定道：“蔡夫人，荆襄那边都喜欢这样说话吗？”
蔡氏感觉到身下的变化，娇笑两声，低下头来用唇轻轻触着独孤明的耳朵，丝声细语。
“呵呵，城主真是年轻，血气方刚呢，不是在荆襄喜欢这么说话，而是妾身喜欢这么和城主说话。”
“城主莫要心急，漫漫长夜，妾身都会陪着城主，城主问什么，妾身就答什么，你我坦诚相见，自然就不会有任何秘密。”
独孤明口干舌燥，要不是‘清蕴茗’，他一个三十多岁的老处男，哪里经得起这样的诱惑。
“蔡夫人，在下从小到大都是一个人睡的，如果身边突然多出个人，只怕会不习惯。”
蔡氏掩嘴笑了笑，伸出一只素手开始解开自己的系带：“那是因为城主还没有体会过其中的妙处，等过了今晚，城主一定会习惯的，而且从今往后再也不想一个人睡了。”
独孤明见此情形，不敢再任由这剧情再发展下去，深吐一口气道。
“不必了，在下暂时没有改变这习惯的打算。”
“而且，我觉得有个更快的方法一样可以知道我想知道的秘密。”
“你瞧仔细了，我给你变个戏法。”
伸手一翻，‘寒月’凭空出现在手中。
蔡氏眼中惊慌之色一闪而过，笑着掩饰道：“好漂亮的匕首，城主是要送给妾身吗？”
独孤明答非所问，平静道：“它染血之后的样子更漂亮，蔡夫人想见见吗？”
右手轻轻捏着寒月缓缓贴着蔡氏的脸滑下，冰凉的刃逼迫得她不得不站起身来。
“蔡夫人，告诉我吧，你为什么要杀我？”
蔡氏嘴角轻轻一颤，而后笑道。
“城主真是不解风情，好吧，既然城主这么想知道，妾身就告诉你。”
“刘备答应我，只要设计杀了你，就纳我为妾，将来等他当了皇帝，我就是贵妃之身。”
“妾身一时糊涂这才答应了他，只要城主能饶我性命，妾身就任由城主处置。”
没有了那种肌肤之亲，言语神情再挑逗效果也有限，再次抿下一口茶水。
“夫人这话你自己相信吗？”
“荆襄蔡氏，世代豪门，夫人的名声之所以如此之大，出身，相貌，智计，一样都缺不了。”
“在我看来，这三样之中，智谋心计又尤为重要，夫人如不是错生女儿身，只怕刘表早就被你们蔡家架空了。”
“凭夫人的聪敏，不会看不清天下大势，说句狂妄的话，汉廷的贵妃还不如龙城的尚书夫人，你又怎么可能会因为做出这种选择。”
“更何况，如果真如夫人所言，刘备又怎么会让夫人去伺候那严老儿。”
独孤明见她神情变换，接着说道。
“方才进来的时候我已经感觉到，夫人对在下的恨意，恐惧都是实实在在的，所以夫人就不必再遮掩了。”
“今天已经很晚了，我也没心思再和夫人耗下去，如果不是为了满足我心中的好奇心，相信夫人也知道自己早就已经玉殒。”
“所以，我最后再问你一遍，夫人究竟为何想杀我？”
蔡氏避开他的目光，声音开始微微发颤：“我如果说出来，你能放过我吗？”
“这要看你杀我的理由是什么了，总不会是因为刘表吧？”
“你若不说，那我别无选择。”
“你若说出一个让我相信的理由，一样未必就能活命。”
“但至少有一线生机不是吗？”
晚风吹过，蔡氏抱了抱臂，犹豫许久，也不知道是不是在想什么样的理由能让自己活下来。
终于，她还是下定了决心。
“是因为我那未出世的孩儿…”
“如果不是你设计陷害，汉廷就不会发兵攻打荆州，我就不必逃亡，我的孩儿也能平平安安的降生。”
“我…我不仅没了肚子里的孩儿，今后也不会再有孩子，这都是因为你！”
“呜~呜呜~”
蔡氏说着，声音渐厉，眼中的恨意也不再能掩饰的住，而后又化作了啜泣，整个人瘫坐在地。
独孤明听了，实在没有料到，原来刘琮是这样死的。
沉默良久，起身来到她身前将她扶起。
“乱世之中，生死无度。”
“即便我没有设计刘表，汉廷也许一样会攻打荆州，不过那时，你的孩子可能已经生下甚至长大成人。”
“不管怎么说，那孩子的死我或多或少有些责任，所以你恨我恨得对，想杀我也能理解。”
蔡氏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你真的不杀我？”
“不杀。”
独孤明摇了摇头说出了让她心安的结论，接着又说道。
“现在我给你两条路。”
“第一条路，我送你去想去的地方，给你再次复仇的机会。”
“第二条路，给你一个子爵位，如果只是你一人的话，足够你富贵终生了。”
“至于你如果还有更多的追求，就只能靠自己的本事了。”
蔡氏杏目圆睁，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不但不杀我，还要给我赐爵封侯？”
独孤明听了她的问话，似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笑了笑道：“对。”
“为什么？”
“我说了，你孩子的死，我或多或少有些责任。”
“你不怕我再害你？”
“这世上没人能杀得了我。”
“…”
见她久久没有回答，独孤明再次开口：“也不急在一时，今天太晚了，明天想好了告诉我。”
蔡氏盯着他看了许久，想看出些什么，最终失望了，只能福了福身道：“好…妾身多谢城主。”
独孤明唤来侍女给她安排了房间，目送她离开后，转身又进了前厅。
“哼~不要脸的狐媚子，还会编故事博同情。”
貂蝉不知从哪里转出，看着蔡氏离开的方向轻骂一声，又看向独孤明道。
“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杀她。”
“这女人是来杀你的，就往你身上坐了坐，然后编个故事你就信了，还赐给她一个子爵，这要是做了那…那事，你是不是还要给她封个星官啊？”
“快点送我回宇文界，我要告诉师尊去。”
独孤明苦笑一声，道：“师妹，你别胡闹，别人也许分不清真假，但是你应该知道那孩子本来是存在的。”
貂蝉听了，微微沉默，再次开口：“就算是这样，刘琮也是死在了汉廷手上，怎么能怪到你头上来。”
“而且，你敢说你不是因为她漂亮才这么对她的？”
独孤明瞧了他一眼说道，坦荡道：“我这么对她是因为她是女人，不是因为她漂亮。”
貂蝉一听，气道：“我就知道，如果是男人你早就一剑杀了吧?”
“如果男人能怀着孩子，我也会给他爵位。”
“…”
见她不说话了，独孤明趁机道：“师妹别生气了，生气和晚睡，都对皮肤不好，很晚了，快回屋歇息吧。”
貂蝉轻哼一声，道：“还不是你害的。”
嘴上虽然这么说，还是向着后院走去，独孤明看着那背影笑了笑，默默跟上。
“师兄，万一她明天选择第一条路呢，难道你要一次一次放过她？”
“不会的，她已经选了。”
“什么时候，你不是让她明天告诉你吗？”
独孤明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月亮，缓缓解释。
“她起初是为了复仇，勾引严白虎想在西城门伏杀我，后来失败落到了我手里，又为了活命出卖自己。”
“我问她为什么杀我。”
“她说是因为刘琮的死，但我觉得其实这只是一部分原因，甚至是小部分的原因，更多的是因为她再也生不了孩子了。”
“蔡氏很聪明，可是在这个时代女人聪明是没有用的。”
“母凭子贵，她丧失了生育能力，也就意味着失去了获得权力的途径，这对于她这样的女人来说是难以忍受的。”
“所以她方才反问的我时候，甚至下意识的就将复仇的选项给排除了，因为她听说过在龙城女人也能当官，也能掌权。”
貂蝉听得似懂非懂，追问道：“那她还犹豫什么？”
“她需要时间说服自己，毕竟她一直以为自己只是因为刘琮的死才要杀我，可是并不是，若真是那样，她会毫不犹豫的选择第一条。”
“所以，蔡夫人还是我们知道的那个蔡夫人，对她而言，真正重要的东西只有性命和权力。”
“一个晚上的时间，应该也差不多了…”
貂蝉听了，又担忧道：“可是这样的女人，把她留在龙城岂不是太危险了吗？”
独孤明哈哈大笑：“说她聪明，那也得看和谁比，在龙城，不说奉孝他们，单单是月英那丫头，长大了她都比不了，所以放心吧，她掀不起什么风浪。”
“...师兄，你是不是在说我笨？”
“师妹你不要多心，我绝对没有这个意思...”
“我总觉得还是有些不太对，你既然这么了解她，那你应该知道她支开我们想干什么，而且最后你还不是通过威胁才得到答案的吗，那你让她坐到你怀里又是为了什么呢？”
“…”
“师兄？”
“额，那个是意料之外的事，再说，这也可以锻炼锻炼我坐怀不乱的心性，也不算全无好处...”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