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芈月的手中,管他什么先天痼疾,自然也是举手之间便可治愈。
在太玄山庄睡了一晚,第二天,三人便一起前往许昌,考虑到他们的书生身板,独孤明还是买了三匹马。
许昌城,一家酒楼的二楼雅座,三人围坐在桌前,看着桌上的饭菜,都没有动筷。
“真是难以置信,至今我都怀疑是在梦中”,郭嘉看着身旁十数年形影不离的好友,往日的病容早已不见,喃喃道。
戏志才听了,淡淡笑道:“我也不敢相信,但这确实是真的,难怪主公敢这般夸口”
独孤明微感无奈,今早出发时他就知道这两人昨夜兴奋的一宿没睡,不过精神倒是很好,也就由得他们了,一路上也没少谈论宇文界,总之就是想要确认自己没有在做梦。
“行了,不是梦,喝酒吃饭吧”,说着取出“晓寒云焰”,倒了三杯。
郭嘉见了,立马端起自己那杯,笑道:“多谢主公,有此等仙酿,就算是梦,我也愿长醉不醒”
戏志才笑笑没有说话,举杯向着独孤明谢礼,一饮而尽。
郭嘉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随后正色道:“主公,陈氏虽然和荀氏同为颍川望族,可如今的年轻一辈中,荀氏可要远胜于陈氏啊,为何主公独独钟情于陈群,而置荀家于不顾呢”
独孤明答道:“我何尝不知道荀彧,荀攸叔侄之才,可荀彧想要维护的是刘姓天下,而我所期望的是百姓天下,我和他是走不到一路的”
戏志才在一旁听了,放下酒杯,问道:“主公,何为百姓天下?”
独孤明沉默片刻,道:“帝王,既然享受着天下人的供奉,就应该为天下人造福,正因为他有这份能力,才使得他能够享受常人所不能享受的待遇,我并不知晓上古时期的部族领袖是如何选举的,但我想应离不开德高望重四字,然而这些却和血脉并无关系,谁也不能保证一个圣君之后也一定是圣君,但是不论什么时代,总是有愿意为百姓造福的有才之人,那么为什么不让百姓来选出这样的人呢,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真正的帝王从来都不曾索取,他得到的是他苦心付出之后的回报,帝王,虽是四海之主,也是天下公仆”
这种思想也许放在二十一世纪是再平常不过了,可放在汉末三国,却是惊世骇俗,但无论是戏志才还是郭嘉,他们都不是迂腐不化之人,更主要的是他们都出身寒门。
两人陷入了苦思,良久,对视一眼,双双跪道在独孤明面前,郭嘉道:“郭奉孝必竭尽所能辅佐主公,成就百姓之天下,粉身碎骨,万死不辞”,说罢,俯首拜了下去。
戏志才没有说话,随着郭嘉一齐拜倒。
独孤明对这样的场景是有所预料的,所幸的是二楼酒客本就少,三人又是在包间雅座,倒也没有引起什么注意。
“快起来吧,赶紧吃饭,吃完饭我们就去陈府走一趟”,独孤明扶起二人道。
一顿饭在“晓寒云焰”的帮助下,愉快的结束了。
看着眼前挂着“陈府”牌匾的朱红大门,独孤明道:“你们认识陈群么?”
“主公,我和陈群相熟,我去吧”,郭嘉见独孤明点头,说完,便上前告知了来意。
守门的一个家丁道:“不巧,少爷出门访友去了”。
独孤明自然是听到了,微微皱眉,道:“可有说何时回来?”
家丁答道:“不曾说起”
陈群可以说是这次出来的主要目标,虽然意外收获了郭嘉,戏志才,可这两人是军师,智囊团,若说内政,可能还是比不上陈群。
“干等也不是办法,我门先去陈留”,独孤明思索再三,虽然陈群不在,时间也不能浪费在等待上。
郭嘉听了,笑道:“主公,陈留又有什么这么吸引你啊?”
独孤明神秘一笑:“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陈留城,位于许昌东北两百里外,三人顺着官道疾驰,赶到陈留时已是申时。
独孤明这次的目标,正是古之恶来---典韦,可是他只知道此时的典韦在陈留太守张邈手下当兵,却没有具体位置,只得先找了家客栈住下。
郭嘉见独孤明愁眉苦脸的样子,问道:“主公有何烦恼?”
独孤明道:“我要找的人,不知道他住在哪,只知道他在这当兵”
“那人叫什么,可有什么特征”,郭嘉问道。
独孤明缓缓道:“他叫典韦,隶属行军司马,容貌特征…我不清楚,但应该是虎背熊腰才是,力气很大,而且很爱喝酒”
戏志才听了,插口道:“主公,志才蒙主公大恩,些许小事,就由我来代劳吧,不过还请主公赠予些金银”
郭嘉在一旁坏笑道:“志才,省着点花,剩下的可以留作酒钱”
独孤明听了也大致听明白了,取出一叠金叶子递给两人:“倒是我疏忽了,你们身上都备些钱财,也好便宜行事”
两人见独孤明这么大手笔,都有些震惊,但一想起宇文界的所见所闻,又觉得理所当然了。
戏志才收起金叶子,道:“主公稍待,我去去就回”。
等待总是很漫长的,独孤明和郭嘉二人在房中点了些酒菜,消磨时间。
一个多时辰后,戏志才带着一个黑脸壮汉回来了,抹了抹额头的汗珠,道:“主公,幸不辱命”
“就是你要见俺?有啥事,快说,俺还要操练呢”,壮汉看着独孤明道。
独孤明先对戏志才道了声辛苦,转而看向眼前这个魁梧的汉子,浓眉大眼,膀大腰粗,皮肤黝黑,那一块块隆起的肌肉在向人们宣示着主人的力量。
独孤明取出“晓寒云焰”,为典韦斟了一杯,递到他面前,做了个请的手势。
“古古怪怪的,你该不会是要下毒害俺吧”,嘴上说着,可依旧是端起了酒杯,他实在不能抵挡这股酒香,“这么香的酒,就算真有毒,也值了”,说罢,一口闷了下去。
“好酒!好酒啊!喂,再给俺喝一杯呗”,说着把酒杯推到独孤明面前,双眼死死盯着酒壶。
独孤明还是没说话,笑了笑给他满上,就这样,一连给他喝了十来杯,直把郭嘉羡慕的口水都流出来了。
当典韦再一次把酒杯推到独孤明面前时,他却没有再给他倒:“没了,这酒可价值千金呢,没这么容易得”。
挠了挠脑袋,典韦憨憨一笑道:“嘿嘿,你说的不错,这酒千金难得,俺喝了你这么多,可没钱给,你是不是有啥事要俺帮忙,你说吧,俺一定帮”。
“我要你跟我走,助我打天下”,独孤明道。
典韦微微一愣,苦着脸道:“俺也很乐意跟你走,可是俺是陈留的兵,这还得听太守的”
戏志才适时道:“放心吧,我已经和太守说过了,他同意了”
典韦眼睛一亮:“当真?那俺以后是不是每天都有这酒喝”
“没有,不过有其他的,虽然比不过这个,但也肯定比你以前喝的要强多了”,独孤明回道。
“好,那俺以后就跟着你混了”,典韦应道。
独孤明见典韦脸色变红,酒劲开始上来了,又给开了间上房,让他去睡了。
又向着戏志才道:“志才,你去找了太守?他真同意放人了?”
戏志才微微摇头,笑道:“主公,我刚才是骗他的,这事如果真找太守,恐怕反而多生波折,但是给行军司马一点好处,人都出来了,又何必回去”
独孤明点点头,道:“确实如此”,顿了顿,“你们也早些去睡吧,陈留的事还算顺利,明天我们去谯县”
两人施了一礼,退门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