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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我真伟大

慕天彦忙问怎么了。老朝奉向他告罪,柜上没这么多银子了。看慕天彦一脸不信,又进一步解释,他们店里银钱每日一结,多余的都要送钱庄。他们店呢,平常又没什么大主顾。突然来了这么一大笔生意,柜上银子准备不足。又请慕天彦到里间客厅喝茶,让他稍等片刻。他这就派伙计去钱庄取钱。

慕天彦勉强相信了,但还是先要回了玉。

慕天彦在客厅等了一顿饭工夫,心里越发焦急。按理,这个店跟王家扯不上关系。应该没什么大碍呀。心中始终放心不下,于是转出来到柜台,准备催一催。结果,没发现那个大朝奉,就问伙计。伙计说是去钱庄了。

慕天彦奇怪,不是说派伙计去取吗,怎么又自己跑去了。这个老朝奉一副成了精的模样,老让他不踏实。觉得还是要保险一点。

于是就要告辞。伙计哪里肯放他走,只说大朝奉很快就要回来了。但他哪里拦得住慕天彦。慕天彦出了门走远了,又绕回来,躲在一个不起眼的地方盯着当铺。

慕天彦哪里知道,这家当铺确非王家所有,但是王家的能量又岂是他可以揣度到的。这老朝奉虽不是王家的人,但跟王家当铺的人都是有生意往来。

最近,听说王家的四公子失踪了。王家还悬赏找人。当他看到玉佩时,玉佩上的字这么明显,他哪里还不怀疑。又见慕天彦与传闻中的四公子年纪都差不多。稍微试探了两句,他差不多就确认这是王四公子了。所说的那些借口,自然是为留住”王四”公子扯的幌。他以为这是富家公子离家出走呢。

安抚好慕天彦后,他本想让伙计去报信。但想到这是一次难得的巴结王家的机会,去报信有可能见到王家家主。如果在这等的话,多半只能见到管家之类的下人。于是,他就亲自赶往王家报信,让伙计一定要留住这位公子。

慕天彦在那儿等了一刻钟,只见一辆马车风驰电掣地奔来,在当铺门前停下,那个老朝奉当先下来,又卑躬屈膝地请另一个从马车上下来的人进店。这个人,慕天彦恰好认得。正是王府的管家。骂了一声晦气,慕天彦悄然离开了。

且说,王府管家空跑一趟。又带着这个朝奉回王家。家主严加询问,描述相貌,请画师画像。最后得出结论,玉是真的,人却不是。人看起来像是慕家那小子。

这就奇怪了,慕家小子不是死了吗,这又是从哪跑出来的。要是这是慕家小子,那他儿子又去哪儿了?那天,折将军离开时,问了一句‘你们家王四回来没有?’,让他费解老半天。

后来王四便一直失踪。慕家死去的人口是对的上数的,而慕家小子又拿着他儿子的玉佩。他一个激灵,都不敢往下想了。现在关键是找着这小子。于是传下命令,全城大索。

慕天彦心里苦闷,真是倒了大霉。本来以为只是简简单单的换个银子,没想到就捅了马蜂窝。王家派了大量家丁,还有城防队的人到处找人。由于他明显的年纪特征,又掌握了他的衣着。好几次他差点就被人抓住了。这次他又被逼进了一条巷子。正彷徨无路时,忽听一声“慕公子”。

他一看一家院子的门打开,招呼他进去。他才看清楚那人是谁,也没多想的余地就闪了进去。那人带他穿过院子进了屋,屋里还有一人,他也认识。

慕天彦拱手向二位道谢:“武都头,于都头,原来是你们二位。多谢援手!”

两位急忙还礼:“慕公子客气了,还能得见慕公子真是苍天有眼。”说完以袖拭眼角。慕天彦也是得见故人,感触良多。大家一时沉默。

于都头忽然又问:“公子,那些人今天又为何追你?”

“那就说来话长了。”

“那就边吃边聊,哈哈”武都头笑道,把慕天彦请上桌,又添上碗筷。吩咐他娘子再弄几个下酒菜来。

慕天彦见桌上饭菜,知道这两人之前正在饮宴。他也饿了,也就不客气大吃起来。期间,两人也问他怎么逃得性命,这段时间又是怎么过来的。

慕天彦胡乱编了些话,说自己那天恰巧没在家,躲过一劫。自己身上还有一点银子,就找了个人家住了下来。

他倒不是有意骗这两人,只是他被李老头所救,而李老头不是凡人。他装疯卖傻地隐于闹市,明显是不想让人注意自己。所以他也没必要把他扯进来。另一个原因,就是不想让二人觉得自己有多落魄。这种感觉怎么说呢,就是不想让昔日的奴才,现在用可怜、怜悯的目光注视自己。

二人又问到慕天彦以后打算,慕天彦说,自己还没想好呢,再说吧。于都头建议说,听说慕家和大元帅有关系。可以去投奔大元帅。

慕天彦摇头嗤笑说,他爷爷不过就是大元帅的一个亲兵。大元帅又不止他一个亲兵,如今爷爷也不在了。就算找去,大元帅也不会为慕家出头。于,武二人也点头称是。

大家边吃边喝,于都头忽然一推酒瓶,“没酒了”。

“差不多了吧,”慕天彦道。

“不行,不行。今天见了慕少高兴。必须喝高兴。我去打酒”于都头酒兴正浓。武都头也赞同于都头的意见。于是于都头就出门打酒去了

酒席少了人一下寡淡了不少,慕天彦吃饱喝足。微带醉意,不觉有些犯困,就伏在桌上睡着了。

一阵尿意把慕天彦憋醒了,一看屋里昏暗,人都不在了。天色也不早了。慕天彦出得房门到处找厕所。忽听得有女人说话声,慕天彦来了恶趣味,想去听一下这武都头和他娘子在屋里搞什么?这天都还没黑呢。

蹑手蹑脚靠近,终于能听清说话声了。

“我还是有点害怕”是个女声,应该就是武都头他婆娘。慕天彦捂嘴想笑。

“怕什么?此事万无一失。”武都头的声音说道。

女:“真的没有后患么?”

男:“你放心吧,他家没什么力量反弹了。”

女:“可是,外面人会不会戳咱们脊梁骨。”

男:“戳,让他们戳。只要我还在这个位置上,谁敢当面戳。那些戳的人,也不过是恨自己没这个机会罢了。本来,慕家倒了,我们好日子到头了。我这个位置说不定哪天就被人给顶了。现如今,能有交好王家的机会,可不是上天给我们的机会吗?”

慕天彦瞬时冷汗从头凉到脚,酒意也全醒了。他自己就是这个机会,于都头也一定是去报信去了。自己得赶快离开,虽然很小心,但慌乱之际还是弄出了声响。

武都头发觉有异,对娘子说:“我出去看看,你别出来。”

慕天彦地形不熟,有点不辨方位。待找到正确的路,准备夺门而逃时,武都头已站在了他的面前。武都头微带笑意道:“慕公子,这是要去哪儿呢?”

“呵呵”,慕天彦强笑道,“天色已经不早了,今日承蒙款待,我正想向你告辞呢。改日再来拜访。”

“今日,我们重逢之喜,哪里还能等到改日。于兄都已经去买酒了,慕公子何必这么扫兴。”

“于都头已去了多时,大概回家去了,不会再来了。”慕天彦说道。

“不会的,我与他相交多年,我了解他。他一定会回来的。”武都头笑容不改。

慕天彦知道对方是不肯干休的了,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多呆一分就多一分危险。也懒得跟这笑面虎啰嗦了。“我如果一定要离开呢?”说完,摆出起手式。

“哦,慕公子是又想指教我了么?那就让我领教领教慕公子的高招。”虽是这么说,但却站那儿一动不动,颇有些小视对方的意思。

慕天彦大吼一声冲过去,拳来脚往,不过数招。慕天彦被一脚踢在屁股上,翻到在地。

“哟,慕公子这是怎么了。这一招还是慕公子教我的呢,慕公子现在怎的还不会了?”武都头阴阳怪气道。

慕天彦又羞又怒,想起以往他跟于,武二人过招。一直以为他们二人输给自己,虽是没尽全力与自己相拼,自己也有余力。若全力以赴,大家也能半斤八两。没想到,这二人竟比自己高这么多。自己一直被这二人当猴耍呢,指不定背后怎么笑话自己。

慕天彦感到愤怒无比,不管不顾地冲上前去厮打起来。武都头被这小子一副搏命的架势,弄得束手束脚,一时间竟拿他不下。又不能真杀了他,多次击中对方身体。这小子像是不知道痛似的,不管不顾就是要同归于尽。

双方暂时分开,各自喘气。等待下一波交手。武都头也负了小伤,但是慕天彦伤势更重。眼看慕天彦又要冲过来了,武都头心里居然有点发怵。

正在这时,一个声音传来:“你这癞皮狗的打法,打完自己也没命了。架不是这么打的。”

慕天彦听到这个声音,身体一下松了下来。武都头就没再管慕天彦,朝发出声音处看去。只见院中不知何时,站立了一个鹤发老叟。“你是谁,你怎么进来的?”

老叟不理他,武都头大怒,冲过去就要教训这老头子。才跑两步,一个跟头摔下去,再也爬不起来了。

慕天彦也是大骇,“你把他怎么了?”

李老头白了他一眼,“放心,没死。”

慕天彦跑过去瞧了一下,发现还有呼吸。“不杀他?”

李老头道:“杀了他会更麻烦,你还想不想在城里呆了。”

慕天彦不忿。李老头又道:“他不过就是个无足轻重的小人物。他出卖你,不过是人性使然而已。没有他,还有于都头,张都头。难道你要把这些墙头草都杀了。最主要的是杀了他,对你现在的处境不妙。再说,他也还没对你造成什么损害。”

慕天彦指着自己,“我伤成这样,还叫没什么损害?”

李老头淡定道:“那是你跟人决斗技不如人,都是些皮外伤,没什么大不了的。”

慕天彦被气得无语。半晌才道:“可是不杀他,他醒来不是暴露了你吗?”

“放心,他不会记得我来过的。走吧,他们人快来了。”李老头抓过他来,准备往外走。

“等一下....”慕天彦挣脱李老头,跑回去,在武都头身上摸摸索索,不一会掏出一只钱袋。稍微点了一下,狠狠踢了武都头两脚。“穷鬼,就这点钱。”然后才向李老头奔来。

李老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也许他应该表扬一下慕天彦这种敬业的精神。

“走吧,还磨蹭什么呢。”慕天彦倒开始催促起来了。

正在这时,屋外开始人声鼎沸起来。“砰砰砰”的敲门声紧随而至。“怎么办?”慕天彦有点急了,“怎么办?被堵在屋里了。”

“慌什么慌,大惊小怪。”李老头总算有机会摆下谱了。他抓着慕天彦后衣领一跃。

慕天彦只觉自己一下就身处空中了,脚下的院落离他们越来越远。他们竟然在空中飞起来了。是真的飞起来了,不是轻功,是真正的飞。“你是修仙者?”慕天彦又震惊又希冀。

“你以为呢?”李老头得意道,他喜欢看一向臭屁的慕天彦现在那一副既震惊又崇拜的神情。“你想想以前你是怎么得罪我的,幸亏老夫我肚量大,不然你早死的不能再死了。”

“我的天啊”,慕天彦叫道:“我以前竟然天天欺负修仙者玩,我真是太伟大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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