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下主席台时,径直朝靳欣和夏华坐的位置走了过去,打算问问她们到底是怎么回事,自己心里的疑问实在是太多了,好奇心又强,不问个清楚我会憋死的。
可走近了我才发现,她们旁边根本没有空位子,即使有空位子也白费,因为靳欣冲我直瞪眼睛。
我只好绕过她们回到自己的座位。刚一坐下南姗就说:“讲的不错哟,真是没想到!武从文你口才啥时候练的?”
达叔却始终没吭声,我看他时不时地张望着,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是靳欣那边的方向。
作为一个父亲,看着自己的女儿能够在这里和自己同台竞争,不知他此时的心情是怎样的。
而我,静下心来听后面接下来上去讲的另外三家公司,等他们逐一讲完,我这才把那颗悬着的心放了下来。这三家公司无论从方案解读还是其他的方面都不行,专家们也没提出什么意见,专家不提问,就说明他们不感兴趣,这一点我知道。
会议暂时告一段落,主持人宣布说让大家暂时休息一下,待专家组研究确定评审意见再行开会。
人们都站了起来,而我急着要弄清楚自己心里的疑问,没理会南姗喊我就匆匆出了座位朝靳欣她们坐的位置跑去,却看见她和夏华两个人正随着人群往外走呢,我三步并作两步跟了上去。
来到会场外的大厅时,我终于追上了她们。
“靳欣!夏华!你们等一等!”
我跑到近前时,她们停了下来。令我意外的是,靳欣回过头来看着我说:“嗯,讲的不错!”并投过来赞许的目光。
我诧异着她的态度,又把目光投到夏华身上,她也是面带微笑。
我还想说什么时,靳欣又说:“这才刚刚分开几天啊,你怎么会代表这家公司呢?怎么,辞职了?”
夏华也看着我,等着我回答。
我这才笑着点了点头:“嗯,辞了!不过……我并不是……”
我刚想要说明情况,说自己并不是林达公司的什么副总经理,而只不过是帮忙的。却听靳欣严肃地说:“瞎折腾什么?铁饭碗也不要了?”
回想到此前在那个餐厅见面时她的态度,与现在如出一辙,刹那间我又无言以对了。想了一下就打算先暂时把这个话题岔过去,就看着夏华问:“你怎么会在这儿?”
她微微一笑,又看了一眼靳欣,说道:“怎么,意外吗?我为什么不能在这儿?”
“可是……你们两个怎么会……”
我是想说,她们两个本来是情敌人嘛,又怎么会在一起呢?
靳欣白了我一眼,抱着夏华的一只胳膊说:“我们为什么不能在一起?我们是好姐妹你不知道?”
这都哪儿跟哪儿呀!我彻底被两个人给搞糊涂了。
见我一脸懵的像个傻子,夏华哈哈大笑,笑完才说了实情。原来,她和单位请了假,打算提前出来散散心,因为再有几天就到我们同学聚会的日子了,没想到无意中碰到了靳欣,靳欣就邀请她跟着一起来参加这次的竞标,然后说要带她好好玩一玩。
我明白了个大概,但还是觉得不可思议,以前多僵的两个人啊,现在怎么会好得像闺蜜一样了?
聊着天,我却发现一件更加诡异的事情,按理说达叔应该过来见自己的女儿呀,可我根本没看见人影。或者即使他有所顾及,那南姗也应该过来打个招呼啊?可她也没了踪影。
我回头回脑地看着,靳欣招呼道:“你找谁呢?还有我们认识的人?”
急中生智,我顺口答了一句:“对,华姐肯定认识!”
“谁呀?”夏华问。
我轻描淡写地答道:“杨锋。”
夏华“啊”了一声,也四下看了起来,表情怪怪的。
“他也在这里?”说着,夏华拉了一下靳欣的胳膊,“欣哪,要不然我先回酒店了啊,一会儿公布结果你自己听吧!”说完就要走。
我感觉她这是要逃避什么,难道她不想见到杨锋?
而这时我才想起更重要的一件事情来,追着她问了一句:“夏华你躲什么呀?你不是杨锋妻子嘛!”
“你才是他妻子呢!”她狠吧吧地甩过话来就往外走。
靳欣在后面喊道:“武从文你这人真是越来越让人无语了耶!”
我站在那里望着已经快要跑出大厅的夏华,觉得事有蹊跷,看来,杨锋说得没错,他们两个人根本就不是那种关系。难道顾晓红说错了?
听见靳欣说话,我摆了下手,一边弄手机一边说道:“有啥事回头再说,我现在必须要弄清楚一件事情!”
我是想给顾晓红打电话,可号码刚翻出来还没等我拨出去呢,就听靳欣冲着夏华喊道:“华姐姐,要不你先回酒店吧,我怕丽丽弄不了两个孩子,你儿子太淘了!”
一瞬间,我像被人点了穴道一样僵直了身体一动不动。天哪,夏华她有个儿子?而且还带来了?还有靳欣,她怎么把文文也带来了?不上学了吗?
我按了一下手机,随着屏幕暗下去,我的心也死寂一般沉静了下来,给顾晓红的这个电话自然是不必打了,既然夏华都已经有儿子了,那儿子的父亲是谁还重要吗?顾晓红并没有骗我,夏华果然结了婚。
在我呆愣着的时候,靳欣走过我身旁,瞄了我一眼说道:“傻了吧?不撞南墙不回头!”说完,她径自而去。
我望了望,她去的是洗手间的方向。
我悻悻然地回到会场,却并没有看见达叔和南姗,我随便坐在一个靠边的位置上发着呆,脑袋里有点乱,怎么也理不清头绪。但有一点我却并不糊涂,那就是自己现在已经完成了使命,没必须继续待在这里了,接下来就让他们两父女竞争吧,我实在是怕靳欣知道林达公司的真实情况,她要是知道我代表的是她父亲的公司,那我肯定没戏了。现在有没有戏还不好说呢,再加上这么一码子事那必死无疑。
想到这里,我起身就走,打算到酒店给达叔留个纸条什么的说明情况,反正我要离开那里,现在那里已经成为了是非之地,我离得越远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