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然睁开眼睛第一句话就对周北川说:“小周,把车钥匙给夏娜,你把我扶上车就可以回家了。”秦木觉得很诧异,放着好好一个壮劳力不用,让自己妹妹来驼回家,但她没有多问,夏然的额头很烫,他需要马上回家吃药。
周北川把夏然扶上车,为难地对秦木说:“夏小姐,你看每次遇到这种事夏总都不让我们帮忙,其实他不用那么见外,他是我们的老板,不然要我们这些助理干什么?”“好,我也劝劝他。”说完,秦木发动了车。
夏然仰头靠在椅背上,走出酒店吹了点风,上车一颠簸就烧心地难受,秦木已经尽量开得平稳,可一个转弯,夏然哇地一声伸出头吐了出来。这一吐就再也收不住了,一连吐了四回,感觉嗓子不知道是被胃酸还是被酒精辣得生疼。等夏然好不容易吐完觉得松口气,他才发现车已经停在路边许久了。
秦木递给夏然两张纸巾和一瓶矿泉水,手轻轻地拍着他的背:“你好点了吗?”夏然很庆幸秦木没有打开车顶的灯,自己这副狼狈样子实在是不愿意被任何人看见。“继续开吧,我好多了。”夏然勉强回答了一声,继续靠在椅背上眯着眼睛。“你干嘛不让小周送呢?”秦木又发动了车,“我没有让员工看老板呕吐的习惯。”“那原来都是夏娜来接你?”“是”,“夏娜回美国了怎么办?”“那就是顾昕。”秦木很难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位夏总的怪癖果然让她印象深刻,怪不得顾昕离开后他会那么不习惯。“那你今晚干嘛不让昕姐来接你?”夏然没有回答,他也觉得有些奇怪,当时他第一反应就是让助理拨通了“夏娜”的电话,可能自己脑子一时糊涂,真的分不清妹妹和秦木了吧。
停好车,秦木深吸一口气。夏然那边的车门被吐得一塌糊涂,夏然的大个头一下子压在秦木肩膀上的时候,一口酒气差点熏得秦木睁不开眼睛。夏然耷着头,靠着秦木的耳朵说:“电梯卡在我外套的口袋里。”秦木好不容易把夏然拖到电梯口,一只手拽着夏然的腰,靠墙站稳,才腾出一只手在他西装口袋里摸出了电梯卡。夏然的脸烧得发烫,靠在满头大汗的秦木肩膀上,秦木觉得自己仿佛大热天的捂了一床厚棉被,看来夏然这次烧得不轻。
秦木抓着夏然发烫的手,摁了一下门口的屏幕,夏然迷迷糊糊地说:“药在厨房左边的橱柜里。”秦木把夏然拖到客厅的沙发上,这才让夏然平躺下来。“现在感觉怎么样?”“喉咙疼、头晕。”秦木估计夏然是扁桃体发炎了,去橱柜拿了温度计、退烧药,本来想拿点抗生素,想着夏然喝了一肚子酒,只好换成了普通的感冒药,看来这个烧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压下去的。
秦木找了一条毯子给夏然盖上,温度计一量39度8,立刻给他把退烧药和感冒药喂了;接了盆温水,给夏然脸上、脖子和两个手臂不停的擦。大概过了30分钟,夏然的额头上开始冒汗,估计是退烧药开始起效了。一会儿功夫,夏然的衬衫全汗湿了。秦木又去找了条薄一点的毯子和几件干净T恤,把夏然拉起来换上干衣服,又盖上薄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