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们都商量好了？”方雯雯奇怪的看着裴宸和宁小鱼。
“嗯，我，小鱼和小毛。我负责在杂货铺进行销售，小鱼负责手作，小毛负责雕刻。”
方雯雯又闪过一瞬的担心：“这样会不会影响你俩的课业？毕竟从商并不是你俩的本意，读书考功名才是。”
说这话的时候，方雯雯其实是替裴宸惋惜的。
先皇后薨后，皇上再未立后，裴贵妃在后宫地位卓然，执掌后宫，根据本朝律例，外戚不得从政，因此裴家的好儿郎都不能进入朝堂。
纵使裴宸书读千卷，也不能学而优则仕，想出人头地，要么从军，要么从商。
“雯姐，你就放心吧，这都是我俩用课余时间做出来的，与其像个傻子一样疯玩儿，倒不如干点正事，赚点钱补贴家用。”
两个孩子还从来没靠自己的双手赚过钱，如今一想到很可能不远的未来，两人能拿到人生中第一桶金，心里就快活的无以复加。
方雯雯哑然失笑，摸了摸两人的脑袋：“雯姐相信你们。”
“既然洗衣机都成了，那我的洗衣粉可得快点儿做出来了。”方雯雯又轻笑一声：“鼠疫被隔离在家中期间，你们可真是一点儿都没有闲着丫。”
“蹉跎岁月可不是好男儿干的事儿。”宁小鱼如今也能出口成章，这让方雯雯更加放心了。
一晃一个多月过去了，方雯雯期间不断改良圆皂的配方，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让她给研究出来了细腻的粉末，只是功效还不知道如何。
这期间，沈括一直都没出现在方雯雯的世界中，而方雯雯每天忙着治病救人，还忙着研制洗衣粉，刚开始还有些挂念两人之间的关系。
时间长了，想得也少了，到后来干事情的时候也能全身心的扑在事情上，不去想乱七八糟的事情了。
“宸哥哥！我研制出来了！”方雯雯捧着雪白雪白的洗衣粉，蹦蹦跳跳的来到不远处正奋笔疾书的裴宸房间中，笑盈盈的看着他。
裴宸将笔放下，揽着方雯雯的肩膀到了井边：“走，咱们再去试试。”
两人实验的时候，宁小鱼和方小毛也赤着脚从房间里奔出来，紧张的看着方雯雯手中那一捧白色。
“雯姐都失败了二十多次了，这次能行吗？”
“雯姐都说她研制出来了，肯定能行。”
“我看未必，不过这次的颜色却是比前几次好了太多了，不再是脏兮兮的黄色了。”
两人正讨论这，井边的方雯雯爆发出了欢呼声。
“啊！成功了！成功了！”
木盆中细腻的泡沫，彰显着方雯雯洗衣粉的成功。
裴宸猛然的被方雯雯保住了，小丫头挂在他身上又蹦又跳的，好不开心。
裴宸一颗心都化了。
“嗯，成功了。”
“宸哥哥！明天你就去卖洗衣粉吧！咱们肯定会成功的！”
然而，事情并不像两人预期的那样好，洗衣粉一经推出，无人问津。
裴宸的杂货铺再如何卖力的宣传，大家好像也不买帐。
“这白花花的东西，看着跟盐巴一样，真能洗衣服？”
“你看它放了这么一大堆粉，才起了这一小点泡沫，还不如用圆皂洗的干净呢，圆皂还方便。”
一天下来，裴宸从最初的信心满满，到现在的丧气，是显而易见的。
不过，一切的情绪在进入家门之前，都被裴宸小心的收敛了起来。
“宸哥哥！你回来了！”方雯雯第一个扑上来，今天踩背她也不做了，就等着裴宸回来，好好的迎接他。
“今日卖了多少？”
看着三双充满期待的眼睛，裴宸心中出现了负罪感。
在他看来，方雯雯的东西是绝对没有问题的，那洗衣粉只需要一点，便能将东西洗干净。
但如百姓们所说，那东西一堆放入水中，产生的效果还不如直接用圆皂搓衣服，价格算下来并不比用圆皂洗衣服便宜多少。
有的用得多的，掌握不好洗衣粉的量的人，洗一件衣服甚至还能出好几枚铜钱。
可洗衣粉卖不出去，配套的洗衣机就不好推出去，这可怎么办呢？
裴宸决定还是实话实说：“卖的不好，大家似乎更愿意用圆皂。而且，洗衣粉放入水中顷刻间就找不到了，洗涤效果不如直接用圆皂。”
方雯雯一听，便知道结症在哪里了。
“宸哥哥，洗衣粉的效果自然是不能和圆皂相比的，但是它有它的长处呀。”
“嗯？”看样子，方雯雯早就知道效果不如圆皂？那为何还要费心研制和推广？
“有的大件衣服，若直接用圆皂上手，恐怕得花费好长时间，好多圆皂，才能从头到尾清洗干净。可洗衣粉不同，你只需要将衣服泡在洗衣粉的水中，便能将大多数的污渍泡出来，再拿去浣衣可以省下不少力气呢！”
“想要再洗的干净一些，便泡了过后，用圆皂再搓洗一遍就好！”
裴宸醍醐灌顶：“原来是这样，那我明日就去推广洗衣粉。雯雯，还有什么需要注意的，你一并与我说了吧！”
这一夜，裴宸睡了个好觉，第二天一大早就往杂货铺跑。
“裴掌柜！你家今天还卖洗衣粉吗！”一个早期卖早点的大婶笑嘻嘻的看着裴宸，语气中带着幸灾乐祸和奚落。
大家都传说，方雯雯为了研制那叫洗衣粉的东西，花了很长时间，也花了很多心思，就指望着裴宸这儿能卖个好价钱，打开销路。
结果昨天直接来了个开门绿，也不知道方大夫心中是什么滋味。
大家背后都在说，方大夫还是老老实实给人家看病的好，莫要再去做什么研究做什么生意了。
“自然是要卖的。”裴宸应了一句，走进杂货铺，两个伙计已经开始往货架上摆东西了。
今儿新到了一批货，是蜀地产的绣品，帕子、丝巾，花样别出心裁，可以预见，京城里头的姑娘应当是喜欢的。
“掌柜的，今儿就把门口的牌匾换了吧？我看这蜀绣真好看，贵人家的小姐们指定喜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