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瑜汐流血了,江晚晚是怎么也没有想到,她原本还淡定地看着热闹,并且认为秦瑜汐的虚弱是假装出来的,但没有想到,她竟然真的严重到需要送去医院。
“我只是不小心推了她一把。”江晚晚看着自己的双手,喃喃自语道,“而且,我推的也只是魏然,我怎么会想到竟然连累了秦瑜汐这个孕妇呢。”
然而混乱之中,没有人听到她说的话,更没有人注意到她。
于是,等江母看着江思泽与江父一同将秦瑜汐送去医院,回身的时候,就再也没有看见江晚晚的身影。
江晚晚跛着脚,她走的太急切,不小心在路上将一只高跟鞋的鞋跟折断了。
但是这丝毫不影响她的速度,她很快就找到了她自己的车,只是开门的动作不是很顺畅,大概是因为手心在不断的出汗。
等到真正坐进车里的时候,江晚晚才舒了一口气,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冷笑一声:“是她秦瑜汐自己倒霉,和我有什么关系?”
说话的同时,她已经启动了驱动,车子发出低低的轰鸣声。江晚晚一踩油门直接加速,她开着的这辆车一瞬间冲了出去,仿佛冲破了某种束缚。
她当然没有回家,而是直接上了船。所以当第二天江思泽的电话拨过来的时候,她早已经离开了。
电话里江思泽的声音听起来还算比较温和,并没有恼火似的,所以江晚晚也不太好判断秦瑜汐的情况到底如何了。
“你人在哪儿?”
江晚晚当然不会傻到以为江思泽是担忧她的安稳。秦瑜汐是薄牧深心上宠着的人,是个人都知道,而她很可能害的秦瑜汐流产,薄牧深肯定不会轻易的放过她。
她舔了舔唇,犹豫地说:“有事?”
“当然。”那边说话的人换了一个,声线清冷,带着强大的威严,甚至让人产生了几分怀疑,怀疑对方会沿着电话线爬过来。
江晚晚打了一个哆嗦,直接就把电话挂断了。
嘟嘟嘟。
电话里传出一阵忙音,薄牧深的脸色更加的难看,嘴角甚至因为震怒而微微翘起一丝的冷笑来。
熟悉薄牧深的人都知道,他这一次是真的生气了。
秦瑜汐还躺在床上,面色是从未有过的苍白,虽然并没有大碍,但不代表她就不会痛苦。
“我动手还是你动手?”薄牧深静默地看了一会儿秦瑜汐,然后抬头盯着江思泽问。
江思泽想也不想地回答:“我会把她带回来的,给你和瑜汐一个交待。”
有了他的这句话,薄牧深紧紧蹙起的眉头才平复了一些,他转头又将目光放在了魏然的身上,冷然开口:“魏小姐,瑜汐这一段时间,不太方便见你们。”
魏然浑身一怔,面色凛然,她看着躺在病床上没有睁眼的秦瑜汐叹了一口气:“薄总,我能够理解你的心情,但是……最起码让我等到瑜汐醒过来,知道她真的没事之后,再赶我走。”
“魏小姐,你认为合适吗?”薄牧深既没有露出讽刺的表情,也没有冷着脸赶客,只是静静地问。
魏然咬住了下唇,低头看着她的脚,轻声道:“对不起,瑜汐受伤确实是因为我,可正因为如此,所以我才要……”
“不用,她安全之后,我一定会及时的通知您。”薄牧深的冷厉之中带着几分客气,却全然没有了以往的亲密。
魏然的话直接被堵在了嗓子里,愕然了许久,这才垂着头苦笑一声,轻声道:“对不起。”
她理解薄牧深的心情,也清楚薄牧深此时的态度。秦瑜汐原本保下肚子里的孩子就非常的不容易,这一次更是差点就出事了。
薄牧深作为一个完全不知情的人,当然第一时间的选择是保护秦瑜汐,并且将所有威胁到秦瑜汐的不安定因素都排除掉。
她理解也明白,只是心情确实不太好。
魏然的想法挂在脸上,江思泽一眼就能看出来,和她并肩走出了病房的大门,一只手轻轻地揽住了她,放柔了声音:“别伤心,瑜汐醒来之后,一定会向牧深解释清楚的。”
“正是因为知道瑜汐对我全然的相信,所以我才会觉得难过,如果不是因为我,瑜汐也不会……”她叹了一口气,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
江思泽不知想到了什么,安静了一瞬,然后握紧了魏然的手,严肃道:“所以,我们要找到江晚晚!”
纵然当时的情况混乱,但是他也看得清楚,江晚晚对魏然是故意的,至于连累到秦瑜汐……
江晚晚应该也不是没有想过,但她为了报仇什么都做的出来。
魏然点了点头,抬头,目光更加的坚定。
但是江晚晚的行踪实在难找,她十分的狡猾,平时常住的地方都扑了一个空。
直到江思泽得到一个半真半假的消息,为了保证魏然的安全,他独自上路,登上了三天前江晚晚同样坐过的一条船。
而这时的秦瑜汐,已经在病房里醒来,脸色比刚开始的时候,显得好看一些。
她抬头看了一眼顶上的点滴瓶,叹了一口气,撇嘴和薄牧深撒娇:“还要打点滴到什么时候?手疼。”
听到她的抱怨,原本坐在沙发上的薄牧深放下文件,无声地叹息了一声,向她走来,非常自然的拿过了她的一只手,小心地揉着她的手臂,帮她活络血脉:“辛苦你了。”
“说的好听。”秦瑜汐撇了撇嘴,越到临近生产的日子,她便觉得越来越辛苦,难免抱怨一句,“怀孕的人不是你,你怎么能够体会到我的辛苦。”
“嗯。”薄牧深没有脾气地应着。
秦瑜汐被他应对地没有了脾气,眨了眨眼睛,轻声道:“那个……让我见见然然好不好?她一定非常的担心我。”
“如果她和江晚晚一起,我会非常欢迎。”薄牧深头也没有抬,但是语气是不容商量。
秦瑜汐叹息一声,再次开始了不知道解释了多少遍的解释:“和然然没有关系,是我自己一定要到场的,我向你保证,没有下一次了,我一定会照顾好自己,保证不会参与到这一类的事件中去了。”
她说的信誓旦旦,仿佛一定会做到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