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
一个身影畏畏缩缩的进了院子,本小心翼翼却不小心踩在了干裂的树枝上,发出“咔嚓”的脆声,她连忙捂住了嘴,环顾四周见没人警觉,这才拍了拍胸脯,身影直接朝院中走去……手中还提着一包黑布……
酉时,苏瑾就被朗嬷嬷叫醒,朗嬷嬷本以为苏瑾该会赖床许久才会起来,却见苏瑾十分干净利落的起了身,丝毫不拖沓,穿衣洗漱束发,不过半柱香的功夫,苏瑾就全部收拾完毕。
刚要踏出房门,朗嬷嬷适时喊道“小姐,把这个汤圆喝了吧,今日忙,怕是一时半会儿都用不了膳了。”她刚从房门外进来,手里还端着两个汤碗。
苏瑾接了过去,汤碗的温度正适合入口“阿言呢?”她一边吃一边问道。
“奴才刚把早膳端过去时哥儿已经在温习书本了。”朗嬷嬷吃着早膳道“哥儿真真用心,这几日夫子教学每日每夜的用功学习,一有空便不放弃学习的机会。”
苏瑾点了点头,欣慰的笑道“他能有如此,就已经很好了。”她忽得想起什么,问道“石头出去了?”
朗嬷嬷点了点头“小姐帮他把那个小丫头救出来他想报答却一直没找到机会,这不,很早便出去了。”
她放下汤碗,起身道“嬷嬷,您先吃着,我去叫阿言。”
朗嬷嬷放下汤勺“有玉画在身旁伺候着,姐儿不必着急。看这天还微亮,时辰还早着。”
“玉画起了?那玉琴呢?”苏瑾随口问道。
“从上次您吩咐让二人不在你跟前伺候开始,玉画玉琴便做着打扫的活儿,奴才今日去时,玉画已经在跟前伺候了。”
苏瑾清淡的问道“她自己去的?”
朗嬷嬷点了点头“玉琴倒是没见着,但是玉画似乎已经起了有一会了,她说今日是老夫人寿辰,礼不能废,奴才想着这话有理,这段时间我看玉画比玉琴肯做还细心,奴才觉着,玉画跟在哥儿身边也有个照应是好的,小姐觉着呢?”朗嬷嬷看向苏瑾道。
“不过几日,似乎嬷嬷对玉画改观了?”苏瑾似乎有些漫不经心的问道。
朗嬷嬷想了一会儿,终是叹口气道“这玉画,也是个苦命的姑娘。五岁时她娘去世,便被嗜赌成性的父亲卖到了府里,她娘有三个孩子,却也相继全被卖了,这么多年她那父亲一直不放过她,时常找她讨要银钱,她若不给,就是不孝,若是抵抗两句,就会被她父亲殴打,上次就被奴才撞见,奴才也是可怜她的身世……”
“这是她告诉你的?”苏瑾问道。
朗嬷嬷点了点头“刚开始我也是知道一点,前两天却被我刚好撞见那嗜赌成性,贪婪无度的她爹,正好抓着她的头发不松手,奴才本也不想帮,可那人却还打了嘴巴,还要拳打脚踢,奴才便有些看不过上前制止了。”说着,朗嬷嬷还有些义愤填膺起来。
苏瑾想了一想,思索道“她的身世固然让人同情,可是她们毕竟还是泸氏的人,还是小心些好,我们可没有拿捏着她们的卖身契,她们只听泸氏的,却决然不会因为我们而越过了泸氏去。若说这身世,嬷嬷你也是府中的老人了,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谁有能证明,谁又能说的清楚?”
朗嬷嬷皱了皱眉,点了点头,起身道“姐儿说的有理,我这便去看看言哥儿,可不能让玉画在身边服侍着。”
“等等”苏瑾止住朗嬷嬷“这个您得跟阿言提个醒,我虽跟玉画玉琴说过不用服侍,可她们却还是想着法子的去接近阿言,此时定然不简单,您也留意着便好。”
朗嬷嬷点了点头“是奴才糊涂了。”
等苏瑾朗嬷嬷二人进苏言屋中时,苏言正在书桌前坐着咏读诗经,身旁正站着亭亭玉立的玉画。
玉画见两人进来,赶忙福了福身,“小姐,嬷嬷。”
“玉琴呢?”苏瑾直接问道,忽得让玉画愣了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