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眠可不想这么快折磨死自己的猎物,她还有许多问题要问,等一切搞定之后,再考虑留不留她一命。
她抬脚,踩在了贝霖的手指之上,刚好,是那只没有脱臼的手。
“啊!”贝霖痛地尖叫出声,她越是叫的大声,苏眠脚下的力气就越是加大,反正她这院子也是偏僻,就算是贝霖再叫,她也不怕会来人救她!
似是发觉了苏眠的用意,贝霖聪明地闭了嘴,咬住嘴唇,脸上已经沁满了一层豆大的汗珠,她的身体禁不住颤栗着,匍匐在苏眠的脚下,声音带着哭腔苦苦哀求:“小姐,奴婢知道错了,求你原谅奴婢这一次吧!”
苏眠见她如此,并未有丝毫的怜惜,这些都只不过是她自找的!
“说,是谁做的!”她的声音冷冷落下,砸在贝霖的身上,只觉得浑身血液都停止了流动。
“都是,都是大小姐指示的,跟我一点都没关系啊,”贝霖满脸泪水,嘴角已经被她咬出血了,“这都是大小姐安排的,跟我没有丝毫的关系!”
“那昨晚的事呢?”苏眠继续开口,在方月儿昏迷之前,唯一见过的人只有这丫鬟,想要探寻口风,也只能从她这里下手了!
听苏眠这么一说,贝霖立马摇头,一张脸全是茫然,“小姐,昨晚那件事跟奴婢一点关系都没有,奴婢是真的不知道!”
“哦?”她提高语气,同时脚下的力气加大,甚至开始碾动,疼得贝霖继续哀嚎几声。
“我说,我说,”贝霖眼底闪过一抹痛恨,抬头,又是一脸的可怜,“是方顺,方顺让奴婢把药下在小姐的饭菜中的,其他的奴婢真的不知!”
苏眠思索着贝霖话语的真实性,不过看她那模样,似乎又不像是说谎,于是移开了踩在她手上的脚。
方顺,又是这个人,看来想要了解到底是谁陷害,得找到这个方顺才行!
正当苏眠思考之时,贝霖不知哪来的力气,猛然朝着她扑去,而她的手上,赫然出现一根簪子,正冒着锋利的光芒。
“去死吧!”贝霖痛恨地瞪着苏眠,她拖着那只残废的手臂,用那只被苏眠踩得通红的手举着簪子,朝着她的脖子刺去,她像是疯子一般,癫狂至极!
苏眠本不想要了她的性命,她倒是放她一命,而她,却想赶尽杀绝,既然如此,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快速闪躲开贝霖的攻击,苏眠一手捏住贝霖的手腕,一手夺过她手中的簪子,随后一个用力,拿着簪子的手朝着贝霖的后脑勺挥去。
顷刻之间,贝霖已经一动不动,她脸上还残留着痛恨的表情,只不过眼里多了几许的惊恐以及不可置信。
而她的脑后,簪子正中风池穴,插入延髓当中,一击毙命!
苏眠看着渐渐倒下的贝霖,大口呼吸着,脸色煞白,胸膛剧烈起伏着,不过很快便反应过来,安慰着自己,若不这样做,此刻躺在地上的便是自己。
若想生存,只能把别人死死踩在脚下,否则就不会有丝毫的安宁!
她,只不过是做了该做的事而已!
待冷静之后,苏眠快速地抽掉插在贝霖后脑勺的簪子,竟然一丝血液都没有,随后她将簪子插入贝霖的发间,让她看起来更加自然。
把房间收拾干净之后,苏眠扛着贝霖到了后院的湖泊旁,没有发现别人之后,她脱下贝霖的鞋子,迅速将她推入了湖泊当中,随后把鞋子丢进湖边的草堆中,快速离开这里。
毁尸灭迹这种事她是做不了,与其挖坑把人埋起来,她不如给众人制造个恐慌!
反正藏也藏不了,那就让众人都知道!
回到房间后,苏眠躺在床上,有些不安,想她上辈子救人无数,这辈子竟然一来就残害了一条生命,不过她并不内疚,相比于方月儿身上所受的虐待,死,只不过是个小小的教训而已!
盯着头顶的素帐,苏眠竟然觉得困了,或许是刚喝完药的缘故,所以有些困倦,反正她现在是被禁足的,想必应该不会有人怀疑到她的头上,至于那几个被她扒光衣服丢进水井里的大婶,就更不用担心了,这次教训,够她们安静一阵子的了。
而且若是没被人发现,能不能从井里上来,都是个未知数。
如此想着,苏眠渐渐进入了梦乡。
与此同时,竹林之中。
“你说,她并不傻?”凌洛抚琴的动作戛然而止,眸光倾斜,落在了自己手下那张红得跟上了胭脂的脸上,不由皱眉,“这是怎么回事?”
威九低头,抬手捂着脸颊,“没事,只不过摔了一跤而已。”
摔?能摔成这样?
凌洛微眯双眼,明显不相信。
“但是奇怪的是,方月儿她不但不傻,反而还会医术的样子,”威九见凌洛要发作的样子,立马扯开话题,“而且属下特地去打听了下她抓的药方,是……”
“是什么?”凌洛轻描淡写地开口,可即使这样,也令人生畏。
他是当朝九王,冷峻无情,腹黑成性,相传,只要是得罪过他的人,均见不到第二天的太阳。
“避孕之药,”威九沉默半晌,才小心翼翼地开口。
凌洛顿时,青筋暴跳,那个女人,竟然还吃药!
他没要了她的性命,便是对她的恩赐!想不到她竟不识抬举,还怕生了后患不成。
“威九,去方府!”颀长的身子从地席上起来,一身白袍,将他衬托地宛如天人,眉宇之间散发出来的肃然之气,让人退避三舍。
威九若是早知如此,就不多嘴了,他本以为凌洛对这件事会不痛不痒,没想到竟然会引来他如此大的反应,这下真的是咬断自己的舌头都来不及了,但事已至此,只能劝说:“主人,你现在身体尚未恢复,还是静养为好”
“静养?”凌洛的脑海中浮现出那张羞红的脸,心中只觉得一股火气在燃烧,那个女人,不但强上了他,现在还想断了他的后!若是再静养下去,日后他九王的脸,往哪搁!
“主人,这件事急不得,况且你去见她,以什么样的身份呢?”威九有些着急,本来凌洛跟方家就有一层微妙的关系,不单单是因为方德清的姐姐是皇后这一点,更多的是先皇的一句圣言。
“身份?未婚夫君,够吗?”他大步而去,惊的威九在原地一动不动。
未婚,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