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也该换个名了。
毕竟一直小莲儿小莲儿的,挺幼稚。
况且也不像个正名,甚至不算个名儿,虽说也听惯叫惯了,常当个代名来处理。
看着师恩,便姓吕。
不忘初心,便名莲。
不错的,很好。
“吕莲。”小莲儿朝阎华笑笑。
吕溪讶异,而后释然,展颜一笑。
……………………
出了门。现在外头一直在传那两座城的消息,沸沸扬扬地闹着。也不见一会儿消停的,反而有更盛的兆头。
但终究查不到他。
“顶司”还编了个“‘霈’意图叛乱,便以武制压”的幌子,散播开来,欺蒙百姓,估计是上头有意遏制,怕引起恐慌,没有把“浑噩卫”倒腾出来。
总归碍不着自己。
与阎华分道扬镳,几乎是背道而驰,向着不同的二路行着。
哦,对了。
吕莲打量着一叠粗布,上头记载着关于阎华那个憨人的资料。
有些过往,算不上有趣,但是能入得了眼的,也只是粗略撇了两眼,便收回衣袋中了。
只是寻个消遣罢了,若是想仅凭这些书面名头摸出阎华的底与性情,那天下便没有买卖情报的了。
又是掏出两封信。
啊……最近事是挺多的。
“宋镠禾和修乐……唉……”
拆开较薄的一封,这是宋镠禾的。
也就一张纸,以殷黑秀气的字体书着:“回屋。”
“……”吕莲沉默了。
这不是扯淡吗?不是终究要回屋的吗?你这意思……是认为我不会回屋?那可是自己家诶!
浪费时间……
不过是确定家中可能有些蹊跷了。
施施然甩入衣袋,顺手稍出足有一指宽厚的修乐的信。
应该是本书。
功法?
拿来一看,还真是。
是本奠基型的功法,正适合现在的自己,很好。
上头还附语:“欢迎入门。”
“切……”吕莲笑笑。
做着事,便发觉已经到了目的地。
“咚咚咚……”轻叩木板,门作清声,悦耳动听,如空灵之音似的,回音寥寥,令吕莲眼前一亮。
这木……好手笔。
“咔嚓……”门开了,大敞着,却是无人入目,仿佛是风将那门带开来的。
浑身打了个寒颤,搓搓双臂,有些不知所措。
“汪汪汪……”狗吠袭耳,吕莲一惊,只见犬狗一片。黑灰白花色繁杂,高矮长短各异格。
这一群狗也不乱,有条不紊、杂而不乱朝他压来,如军规如山的军士一般,素养、秩序皆是一等一的好。
就说这十平上下的门前,也挤满了约莫三十只,更别说还有那些晚了一拍,而后紧跟队末而来的后援。
关键是……就这黧黑的爪、雪亮的牙……不行,得跑。
远在队伍前头一只巨犬,直立约有二余米,显非泛泛之辈,远超同类。几个跨步飞跃长龙之伍,直扑吕莲面门。
“火公!”略显娇柔的女音于楼上传来,听着与吕莲稍稚。
“唰!”那犬一扭腰,将爪子挪离眼前之人,吕莲顺势别过头来,险些伤及俊脸。
红光一现,四道火痕留迹于空,吕莲只觉脸前一温,即是那令人心悸的火爪使然。吕莲紧跟撤步跃开。
那犬的爪子通红,足有一寸长,陷入松软草土,余温灼上草根,使周遭微末青烟起。
这个品种……
“有犬,攻如火,狷猛烈烈,明面交锋,襟怀坦白、不欺暗室,全然不输品行,使敌败以心口皆服。”——《兽录——犬策》(当然也是独属本书的)
只是没想到,“攻如火”还真是字面意思。
“嗒嗒嗒……”那女生似乎在下楼,双脚踩在木梯,有些焦急的样子。
那犬回过头,看向屋内声源,余犬狗亦是皆停息,转移目光看向那儿。
只有一只白无瑕色的小狗兀自盯着他,并无龇牙咧嘴低吼,只是静穆冷静地提防。
好,看上了。
“你没事吧?”女孩下了楼,穿过狗群,狗群让出一条路来,使其直奔到吕莲面前。
清脆音,玲珑面,
隆准鼻,丹凤眼,
粉樱唇,灵秀焉。
嗯,是挺漂亮的。
一对视,她便愣住,而后霞上双颊,转过头去,不再对视。
嗯?
事情好像有些不对头?
“咳咳……”吕莲轻咳几声,“这个……你家狗咋卖?”
“……”女孩顿顿,声若蚊蝇,“大的二两黄金,小的一两。”
好贵……
没钱……
“你……叫啥?”吕莲垂首,盯着眼前略显羞涩的女孩。
女孩稍微别过头,时而以余光督着着他。又是绕着指头,衣衫打结,彻底垂下了首,“柳……柳涓泉。你呢?”
她遽然伸出手,摆到吕莲身前:“结个友?”
他顿住,却还是愣愣得伸手。
“吕莲。”受掌中温,吕莲亦有些悸动,却仍凭三年佛经夯出的心境压持下去,面色不改。
她颤着披着微薄衣的身子,攥紧手掌。
“嗯……嗯……”柳涓泉声若蚊蝇,气若游丝一般应着。
“能给我看看那只狗吗?”吕莲话出目的,松了口气,终于可以结束煎熬了,“作为礼数,这本书送你。”
吕莲随手掏出一本经书,这本《金刚经》应该有够她恼一阵的了。
…………
关上门,吕莲急忙按捺住心头最后一丝悸动。
现虽为春,可他又不是狗,不会一见面就不分青红皂白地乱搞。
当然,这姑娘当然亦是极品。
……………………
怀中抱着那只小狗。
顺道听说了个“百犬屋”的消息,便顺路过来骗只小狗玩玩,顺便一起修炼,不然自己得闷死。
别说,那姑娘还挺寡廉鲜耻。
讲真,以吕莲角度说事,便只是有目的性地交个朋友并互赠个礼,避免金钱那般肮脏的交易会晤(实在是吕莲太穷,没钱买犬);
“啊……”吕莲狠狠甩甩头,抛散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