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是颗种子
盲目,悲痛,哀伤
都是果实
只因一次偶尔
种子开始发芽
陪伴是养料
那种愚昧的幻想
是种子成长的代价
当一切冷却
却发现
只剩下苦涩之果
我们应该用怎样去面对
这样去遗忘
这不切实际的爱意呢?
——轻吟·伊米洛斯
“所以,你到底是不是亡灵?”在昏暗的城堡地牢里,众人因为当众斗殴被拘留了起来,织魂师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海伊格女人。
“是的……”昏暗的烛光下,轻吟不再呈半透明状,也脱下了罩袍,灰色的眼膜就算在昏暗中也是如此突兀。
“好吧,好吧,至少我的感觉没错!”织魂师一般都拥有第二眼眸,可以察觉到一些特殊的灵魂。第二眼眸就是这样,所以被大陆一些人称为“阴阳眼”或者“魂眼”。虽说是眼眸,但其实更像是种与生俱来的能力,第二眼眸和第三眼眸的拥有者都有很大的早夭几率,这些能力都是会消耗魔力的,如果不及时学会控制,会因魔力枯竭而死。
特殊眼眸拥有者就是这样,适者生存,这个道理在他们身上发挥到了极致。适应能力,并学会控制它们,要么就选择死亡或者疯狂。
伊万注意到了锐石的沉默不语眼神呆滞,他轻触锐石的手,“怎么了?从刚刚开始就这样?”
锐石眼神闪烁,抬起头看着伊万,一脸疑惑地问了伊万这个问题,“伊万先生,请问一下,何为爱?”
这个问题来得猝不及防,伊万愣了一下,他看着眼前的精灵少女,回想起他们第一次见面是在北方的哈普斯森林里,那片森林曾经叫做宝石森林,他看见一丝不挂的锐石跪坐在那里,抱胸哭泣,伊万问她为何哭泣,可锐石竟然一时半会说不出为什么。
没错,就在刚刚,织魂师使用吸魂石时,那种灵魂的不定感,动摇了她身上的封印,尽管锐石一直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但是她白皙的皮肤上那漆黑丑陋的咒文,遍布她整个身体。
回忆渐渐涌上心头,经管只有一些片段,但这些回忆片段,都已有万年历史了,迟来了万年的迷茫,那个男人是谁?为什么他笑起来如此美丽?为什么他如此温柔?这些问题已经占据了锐石的内心。
“爱是悲痛!”还没等伊万想好怎么回答这个问题时,一旁的织魂师就抢着回答到,随后他吟诵起了那首被遗忘的诗歌,诗歌念完,他故作姿态地说:“不愧是大陆全才轻吟·伊米洛斯将军写的诗歌,很有深意……”
织魂师并不知道,这首诗的原作者就是坐在牢房角落里那个女亡灵。
这诗歌,是轻吟的一段记忆,现在往事重现,安莲依偎在她怀里缠绵交织的感觉,恍如昨日。
“夫人,你确定要这样吗?”卫兵带领着亚当斯夫人走进了地牢。
“这事不要让老爷知道就行了,我反正已经受够了,受够他们再这样下去了,如果他真的是织魂师,那就是我们的客人!”亚当斯夫人快速走过地牢走廊,走到了众人所在的牢房,命令卫兵打开牢房。
众人站了起来,一脸疑惑地看着眼前的亚当斯夫人,亚当斯夫人直走向织魂师,行了个礼,“抱歉冒昧了,织魂师殿下,恕我开门见山的说了,我们需要您的帮助!”
织魂师先是一惊,随后阴阳怪气地说:“没事,亚当斯夫人,前两天亚当斯老爷还扬言要是我再靠近你们城堡就把我腿打断呢……”
“老头子已经糊涂了……”亚当斯夫人说到这顿了顿,眼神闪烁了一下,随后说:“希望您能不计前嫌帮助我们!”
织魂师一手挠头说:“啊,好说好说!就是……”
亚当斯夫人看到了织魂师另一只手一直在做钱币的手势,表情开朗了起来,“这个好说,我们绝对会以最高的报酬来犒劳您的!”
织魂师听到这句话,笑了,也行了个礼,“好的,好的!夫人!莫尔·雅顿乐意效劳……”
亚当斯夫人惊了一下,令她没想到的是,大师级织魂师莫尔·雅顿竟然就站在她面前,还如此年轻。
“所以和我说一下情况吧,对了这几个是我的朋友,刚刚那都是误会,所以能不能让他们来协助我……”莫尔指了指身后一脸震惊的众人,其实莫尔知道,自己只需要轻吟就够了,亡灵一般会相互吸引,所以如果自己猜的没错的话,身后的女亡灵会帮他的大忙。而其他人,是因为莫尔明白肯出高价的委托一般都是因为亡灵已经开始伤害活人了,那么其他人到时候可以保护自己不受伤,毕竟还有一个剑皇在这儿呢。
而伊万只是觉得不可思议,眼前的织魂师,他第一眼还以为刚刚才担任这个职业,选择却知道,他就是那个织魂师大师莫尔……
“所以大致和我说一下吧,亡灵,怨灵还是恶灵?”走出城堡的地牢,众人绕着阶梯走到城堡外门口,光是站在外门口,莫尔就能感到一股强大的灵压,这灵压是一股很强大的执念,不止是亡灵的执念,里面还参杂了一些活人的执念。
轻吟也感觉到了一个很强大的吸引力,好像能把她吸进去的可怕漩涡。
“亡灵……”亚当斯夫人眼神闪躲了一下,随后说:“不,我不确定…很有可能是恶灵…无论怎样她已经附身在我丈夫身上了……”
“她?”莫尔开启了第二眼眸,深邃的眼眸中闪出蓝色光芒,他的第二眼眸可以感知人类灵魂而伊万的第二眼眸只能感受剑魄。
“她是我们的女儿,她叫贝斯·亚当斯。”亚当斯夫人将眼神移开,她不希望外人看见她的神色的变化。
“年龄?”莫尔不断观察着城堡,希望从中能感知出执念的情感,一股很强烈的悲伤,‘对美好的悲伤?’莫尔摸着下巴,心想到。
“死时只有十二岁,现在应该是二十四岁……”亚当斯夫人故作轻松地说到。
“十二年前去世的?”莫尔解除了第二眼眸,这种能力的消耗,会让他感觉轻微头晕,“那场瘟疫?”
“是的,那场来自东方的大瘟疫——枯竭病……”亚当斯夫人说出的这个疾病名称,令站在后面的轻吟一震。
十二年前的那场瘟疫,带走了轻吟的挚爱安莲,而发明出对抗药物的人,也是轻吟。
轻吟眼前又浮现出了那幅画面,夏日的微风微微吹拂起安莲的裙摆,那遍布城堡的格莱花,在阳光下闪耀着美丽的金色芬芳。
格莱花素也是最终对抗枯竭病的解药。
“她死在那年的冬天……”亚当斯夫人苦笑道:“结果第二年初春,瘟疫就被消灭了……”
“请节哀,夫人……”莫尔表示了自己的歉意后,便转身和轻吟说:“带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