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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序章 天才的遗产

2016年,法国,巴黎圣母院大教堂。

“滴答…滴答…”

卡西莫多的钟声在此刻响彻了整个教堂。

秦朗双眼紧闭,享受着钟声给他内心带来的片刻宁静,他修长的手指正缓缓抚摸着琴键,好似一个父亲正在抚摸自己疼爱的孩子一般。

他没有说话,心却被种莫名的酸楚狠狠缠住。

因为今天是一个特殊的日子。

三个月前,在他过完48岁生日的那天,他晕倒在了自己的妻子面前,而在三天后,医院的诊断报告为幕上胶质瘤。

“如果能够早三个月发现它。或许可以考虑化疗加手术的方案,尽管有风险,但仍有希望。可是现在癌细胞已经从脑部开始扩散至你的心肺,以目前核磁共振结果判断,三个月后,癌细胞将会遍布你的全身。”

“你的意思是,我已经没有希望了吗?”

“很抱歉秦朗先生,您是世人皆知的大音乐家,我也是您的粉丝之一,如果可以的话,我也希望能够治愈你。可是如果从专业的角度出发,您这个病,我只能给出最坏的结果。”

“当然,如果你想要继续治疗的话,我们可以给你安排方案。哪怕只有1%的希望。”

这是秦朗妻子的朋友所介绍的医生,据说他曾经治愈过许多被宣判生命倒计时的癌症患者。可是显然,即使这个医生医术如何高明,创造过怎样的奇迹,他此刻也在劝着秦朗放弃治疗。

秦朗听到医生的话后,他有些想笑,癌症不都是这样吗?发现的时候都是到了晚期,就像一场爱情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才会突然爆发出争吵,要死要活人尽皆知的闹剧。

秦朗不想这样,所以他最后做出了一个明智的选择,离开了医院,放弃了化疗,不再四处奔波求医,只是静静做着一些想要做的事情,接着再走向生命的终点。

而在这三个月的时间内,音乐界内传出了两则爆炸性的消息。

一.著名华人音乐家秦朗被确诊为幕上胶质瘤,生命垂危只剩下三个月的时间。

二.著名华人音乐家在癌症确诊当天通过微博对外宣布,将在三个月后,法国巴黎圣母院大教堂内,举行生命中最后一场钢琴独奏会。

而这次独奏会不对外开放,但会进行全球直播,且被秦朗邀请前往独奏会的成员员名单也随微博内容一起放出,除了世界上其他知名的音乐家外,还有全球各地最知名的新闻媒体记者。

这两则消息一经放出整个音乐界像是被扔了一枚原子弹一般瞬间炸开,且其爆炸的影响力更是贯彻了全球。要知道在这个世界,秦朗的存在的影响,乃至整个世界,都是一枚无懈可击的原子弹。

秦朗,1968年8月31日出生于江西省南昌市青云谱区,中国钢琴演奏者,联合国和平使者,毕业于维也纳音乐学院。

1983年12月,秦朗与经纪公司签约,开启了职业演出生涯。1985年8月,参加奥利地“维也纳音乐节”夏季音乐会,作为替补登台演奏。1991年,秦朗回国,在人民大会堂进行90周年庆典巡演。2000年,获得伯恩斯坦艺术成就大奖。2002年,推出个人钢琴演奏专辑《命运交响曲/贝多芬协奏曲名录》。2005年,在白宫举行个人专场独奏会。2006年,推出个人钢琴演奏专辑《华夏之子》。2008年,获得美国录音师协会颁发的“艺术荣誉奖”。2010年,获得国际门德尔松大奖,秦朗了成为首位获得该奖项的中国人。2011年,举行了“弗朗茨·李斯特诞辰200周年秦朗现场音乐会”。2013年,参加维也纳音乐厅100周年音乐季,并应邀举行了两场音乐会;同年,获得“全英古典音乐奖”年度国际艺术家奖;同年10月28日,在纽约联合国总部,联合国秘书长向秦朗授予了“联合国和平使者”称号。2015年,凭借专辑《莫扎特》获得“德国古典回声大奖颁奖典礼”年度器乐演奏家大奖(钢琴类)。2016年6月,推出首张个人跨界专辑《生命狂想曲》。

这便是秦朗的传奇人生,可即便如此,秦朗在《生命狂想曲》推出的三个月后,他的生命也就此进入了倒计时。

有人说是上帝想听秦朗弹奏钢琴了,也有人说现在天才命都不长,更是有不相信这则消息的人说秦朗这是在炒作,发这种消息是因为他要发新专辑了…可是论秦朗对于世界的影响力,他又怎需要拿出生命为赌注,去开一个这样的荒唐玩笑呢?

答案只有一个,因为这是他生命中最后一场独奏会。

尽管历史上没有人在巴黎圣母院大教堂进行过钢琴独奏,但以秦朗病情,乃至他对于世界的影响力,法国政府的相关负责人很快也同意了秦朗的请求。而秦朗选择在巴里圣母院大教堂的原因很简单,因为他是一名诚恳的天主教徒。

“死亡不是终结,而是进入光荣境界的门路。”

心中默念着只有天主教徒才会说出的话,伴随着钟声的结束,秦朗在此刻睁开了双眼。

神父站在了秦朗的对立面,他朝着秦朗点点头,嘴中微微抖动似乎在念叨着什么。秦朗听不懂法语,但是还是猜中了神父想要说的话。

“可以开始了。”

秦朗朝着神父笑了笑。

他的双手开始抬起,接着重重的捶向了琴键,一阵富有力量,且极具冲击力的音乐在此刻顿时响起,而坐在台下被秦朗邀请而来的音乐大咖,甚至是那些新闻记者。他们的的表情,在秦朗琴声响起的那一刻,瞬间定格。

尽管这次巴黎圣母院大教堂独奏会不对外开放,但是在大教堂外仍然有许多没被邀请的秦朗粉丝或者是二线三线的新闻媒体记者站在外面。原本他们喧闹不堪,因为他们没能见到这秦朗生命最后的一场独奏会。可是当苍劲有力的琴声在圣母院内响起的时候,他们停止了喧闹,只是呆呆的看着声音传出来的方向。

而在此次的全球直播中,当世界各地的大人物看着电视中秦朗弹奏的画面,他们也无不震惊,表情定格。

因为这是他们从来没有听过的曲子。

因为这是他们从来没有听过的天籁之乐。

而这种天籁之乐足足持续了二十分钟之久,随着秦朗的汗水犹如流水般喷洒在了琴键,而他那白色的衬衫早已成为了一块棉湿布后,秦朗突然对着头顶一阵呐喊,接着连续重击着琴键后。他整个人直接趴在了钢琴架上,开始大口的喘气。

因为秦朗放弃了治疗,所以癌细胞在体内扩散的很快。他已经隐隐约约感觉自己的身体支撑不了多久。而刚刚那一场演奏,是他拼尽自己的全力,倾尽弹奏而出,他不想让别人看到自己病恹恹的样子。

而台下的众人,足足晃神了数秒,直到其中一个人最先缓过神鼓起了掌,紧接着全场掌声雷动。

掌声结束后,神父看出了秦朗的虚弱,想要前去搀扶他。但是秦朗却是摆手谢绝了神父,开始双手强撑着钢琴,站了起来。

秦朗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可就在这时一名金发碧眼的美国女性,她手持着一只话筒,不顾保安的阻扰直接冲了出来,接着对秦朗大声喊道:“秦朗先生,我是号角日报的记者玛丽简,我不想站在记者的角度采访你,我想作为您的一名粉丝的角度询问您,您究竟是怎样创作出如此的天籁之乐?”

这名叫作玛丽简的记者刚说完这话,立刻就被安保人员拽下了台。但是秦朗并没有表现出任何反感,他只是摇了摇头,接着让工作人员递给了他一只话筒,接着他举起话筒,缓缓地说道:

“今天邀请大家来到这里,很感谢大家能够如约来到此地。同时我也很抱歉,因为大教堂空间有限,那些没能邀请来的粉丝家人,我在此致歉。”

“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我不知道除去在座的人。会有多少人会在网络平台观看我的独奏,也不知会有多少人会喜欢我。我知道,在社交媒体上,有人质疑我的目的,也有人在说我炒作。甚至你们在听完我的新作品之后,还会觉得我只是想借此宣传我的作品罢了。不过那无所谓,我毕竟已经没有几天可活。”

“但是今天召集大家来到这里,我仍然有我的私心,还请我慢慢道来。”

“我这一生中,遗留了很多遗憾,也遗留了很多资产。可惜我与我爱人是丁克一族,并无后代,在我爱人确定放弃继承资产后。我决定将这些资产给予一名有缘人。”

其实关于秦朗举办这次独奏会的目的,早在网上就有各种各样的分析,可是当秦朗正式官宣的时候,大家却没想到,秦朗举办这次独奏会,竟是来找有缘人赠遗产的?

要知道秦朗这些年的成就,他所留的遗产,可不仅仅是金钱那么简单。有可能是他的笔记,也有可能是他的秘密,也有可能,是他成功的秘籍?

在座人听到此话,不由面色凝重,心跳加速,他们以一种极为复杂的目光看着站在台上的秦朗,他们都知道,也许他们有资格成为秦朗口中的有缘人。

但也许,他们只不过是传话的罢了。

秦朗说到有缘人的时候,他清了清嗓子,接着看着大家,继续说道:“我知道大家听到这里会很激动,因为就算是我自己,也会非常激动!”

“很疑惑,因为一些原因,我不能告诉大家我要给予的会是什么。但是在这三个月内,我要存放的东西通通放在瑞士银行的保险柜当中,一切由我的管家以及妻子保管。而成为有缘人的条件不算简单,但也绝对不难。那就是只要猜出保险柜的密码就好了,而密码一共是由12位不同字母数字符号组成,大家不要去想着破解。而且密码除了我本人以外,绝无他人知道。可以这么说,你们可以随时前往我所存放的保险柜中去猜密码,但是每个人都将实名登记,且只有三次机会,猜错着将再无参与资格。而猜中密码者,将得到我在保险柜中的所有资产。”

说到这里,有许多记者纷纷举起了手。秦朗一眼望去,只见之前那个叫做玛丽简的美国记者依旧冲在了所有记者群的最前面,所以秦朗指了指她,让她继续提问。

“请问秦朗先生,关于密码内容,有提示吗?”

“当然有提示,其实密码内容,就在我刚刚弹奏的新曲中。忘了告诉你们,我这首新曲叫做《终章》。这将会是我生命中最后一次弹奏,也是最后一部作品。而所有问题的答案,都将在《终章》之中。”

“很抱歉,我只能说到这里了。也很感谢大家前来倾听这次独奏会,也许这是最后一次了。”

秦朗说到这里的时候,他似乎用完了身体的所有力量,他的身体开始微微倾斜,似乎要倒在地上。而也几乎是在那一瞬间,秦朗的妻子,伴随着一阵哭腔,带着好几名身穿白大褂的医生,冲上了秦朗面前。

而一早停在大教堂外的救护车,此刻也开始响起了警笛…

也许秦朗的离开,不过是上帝想要听一听什么叫做天籁之乐。只是上帝的做法对于人类而言,这真的很不公平。

这是益阳在看完直播后,对于所有事情的一个总结。

益阳是一名刚刚步入高一的学生,说来也巧,他所住的小区,恰巧便是秦朗曾经所居住过的小区当中。而且秦朗的父母还曾跟他的父母有过来往,只不过后来秦朗出国前往维也纳留学后,他的父母因为生病相继去世,后来出了清明能见到秦朗回到这里,便再没见过他的身影。只是让益阳没想到的是,秦朗竟也没能逃脱病逝的诅咒。

也许就是这份缘分,益阳也酷爱音乐。但是他跟秦朗不同,秦朗擅长的是古典音乐,他恰恰相反,他偏爱的则是流行音乐。尽管类型不同,但音乐从不分家,也正是因为如此,益阳在看秦朗生命的终章独奏后,他手中也是抱着一把早已经贴满透明胶布的木吉他。

不知为何,益阳看着秦朗被医生抬走的画面后,他心中竟有一些伤感,他尽管不喜欢古典乐,但是听到秦朗所弹奏的新曲《终章》后,他也被震撼到了。

“这就是…天籁之乐?”益阳抱着吉他,若有所思。

说完,益阳则是拿起弹片开始划拨着琴弦,只见悦耳的吉他声开始响起,而他所弹奏的,正是之前屏幕里,秦朗所弹奏的《终章》。

益阳并不在乎秦朗所说的那个遗产,因为他清楚那轮不到他。他用吉他弹奏这首曲子的目的很简单,只不过想弄清楚秦朗创作这首曲子的时候,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只不过那时候的他并没有意识到,关于《终章》,关于秦朗,他们所带来的影响,将会伴随他的余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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