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后,陆承励出了书房的门,去了工部,回来后,面无表情的依然回到了书房。
等叶丹晴派人去问了,才得知,工部尚书给陆承励放了一个月的假,让他不用急着回去。
“工部尚书只想着退休前多催办些对百姓有利的设施,工部素来很忙,怎么会放他的假呢?”陆婉听闻这个消息,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又过了五日,江南那边却是羽卫快马加鞭传来一则消息。
江南官员铤而走险,想把薛御史杀了,一番激斗下,陆承斌杀了好几个江南的官员,才保护着薛御史冲出血海。
此消息一出,皇帝大怒。
“父皇,现下应该速速招陆承斌跟薛御史回京,还有江南的官员来京,也不能听陆承斌的一面之词吧。”翼王再也沉不住气。
皇帝不语,面色阴沉的看着翼王。
“父皇,江南出了这样的事情,就恐怕人心惶惶。不如由儿臣前往江南,查清事委,护送薛御史回京!”淮王见翼王那要跳墙的样子,眼中闪过一丝阴狠,若是那些江南人真的狗急跳墙,他这一次,便要将至一网打尽!
江南若是乱了,经济将会受到致命的打击。
皇帝把目光放在淮王身上,过了许久,点了头。
京都里,也开始在传江南的事情……
而薛氏,就在此时,病了……
大房。
“二弟妹病了,三房也不在京里,府里也就你能帮她一二,你等会儿就去二房看看吧。”陆承励望着还在喝粥的叶丹晴,语气平淡,仿佛在说一件小事。
叶丹晴愣了一下,眯起了眼睛,把碗放下,道:“大爷怎么说起这事了?我是打算等会儿去看看她。”
以往薛氏推脱管家大权,俱都被叶丹晴推了,陆承励也不是不知道。
叶丹晴态度也执拗,陆承励心知自己没有儿子,估计陆璋勋也不会同意,便没有提过这件事情。
“二弟去了江南,福祸难料,若是二弟妹还操心家里的这些小事,彻底病了是我们的不是。你去看看,若是二弟妹无法料理了,你就带着婉儿一起管家吧。”
陆承励说的是这个理,但也要薛氏肯松手才是,现如今上头没有了婆婆林氏,但还有两个受宠的太姨娘呢……
这话里头把陆婉也加上,不过是想增加个砝码。
“嗯。”叶丹晴若有所思的点了下头,笑着看了陆承励一眼,“妾身明白了。”
若是以往,叶丹晴去一趟,自会用其他的话搪塞陆承励。
可这一次,薛氏是真的卧床不起了……
如今,只能看看那两位太姨娘对管家有没有想法了。
这日下午,叶丹晴同陆婉一起去了趟二房看望薛氏。
“你婶婶忧思甚多,希望二叔平平安安吧。”叶丹晴出了二房,叹了口气,想起薛氏那般厉害能干的人,如今却白着脸,病的无力。
江南之乱,跟钱权有关,陆婉皱了下眉,凶多吉少。
“二叔跟薛大人都在江南,二婶婶……”陆婉也叹了口气,若是江南那边一定要除掉他们,就糟了。
陆承斌虽带了人马,但肯定数量不会特别多,而他们又没有特权,既调不动江南的兵马,也审不了江南的官员。出了这样的事情,还是要跟那些背地里不知作何打算的江南官员周旋……
“侯爷。”叶丹晴忽然顿住脚步,看到前面的陆璋勋,行了一礼。
陆婉也随之行礼。
陆璋勋看着他们,点了下头。
“我跟婉儿方才去了二房,二弟妹这几日担惊受怕,病的床都起不来。”叶丹晴自顾自地把行程报给了陆璋勋听,幽自重重的叹了口气。
陆璋勋现下是要去卫太姨娘那儿,才经过这里的。
“病的这般重?”陆璋勋拧眉看着叶丹晴,他也知道二媳妇病了,“大夫怎么说?”
叶丹晴一脸心疼的说了一遍。
陆璋勋嗯了一声,嘱咐了叶丹晴几句,让她多去看看,便走了。
次日。
陆璋勋发了话,让白太姨娘帮薛氏料理几日侯府的事情。
陆婉想起昨日叶丹晴说的那番话,总觉得是故意的……
偏院。
“太姨娘,侯爷说让您暂管侯府,咱们现在要去二房拿对牌……”婢女见白太姨娘沉着一张脸,不敢吭声了。
这管理侯府可是个美差,偏院虽然吃穿都不差,但若是偏院管了侯府,那就比那卫太姨娘厉害多了……
婢女是这么想的,但白太姨娘不是。
白太姨娘深吸了口气,想着那江南如今乱了,而陆承励那档子外室的事情也还没被人遗忘,那她暂时就不会被扶为正室……
扶姨娘上位,这样的事情,并不好听。
妾,礼法上来说,永远都只能是妾。
即便这个妾是良家女子,也该是再娶继室。
不过远安侯年岁大了,若是下面的儿媳妇都管不了家,扶正妾室也勉强说的过去。
但薛氏,叶氏,并不是扶不起的阿斗……
“先去趟大房。”白太姨娘眯了下眼睛,薛氏病了,陆璋勋宁愿把这事情交给自己,也不给叶氏……她绝对不会当一个炮灰,这侯府,林氏的这两个儿子斗就够了!
陆婉正在正屋看着陆沐练字,听到外头有动静,问了一声,才知道是白太姨娘过来了。
“可叫了我们过去?”陆沐听了,便想借着这个机会,偷懒休息一会儿。
婢女摇头,道:“夫人没吩咐。”
“赶紧写你的字。”陆婉没好气的看着陆沐,伸出手弹了下陆沐的脑门,“母亲既然没叫咱们,你就别想了。”
不过,白太姨娘过来这一趟,是来干什么?
陆婉看了眼乖乖练字的陆沐,朝玫曲招了下手,让她去前头打听打听。
“我这么多年也只待在偏院罢了,哪里管过这些事情。”白太姨娘一脸愁容,似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来这大房,却好似是搬救兵来了。
叶丹晴听了,笑着轻声道:“何妈妈是老手,有她在,您放心了管,这也是侯爷吩咐的,谁也不敢置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