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梦洁见我这么久才下楼,心中多有不悦之情,拎着我的耳朵胡搅蛮缠道:“你做事情怎么这么墨迹,回个宿舍要这么久,是不是存心和我作对?”
“好久没有见到他们,就在宿舍多说了两句,”我一脸委屈地小声地解释道,“这不是下来了,是我不对,说说看中午想吃什么?”
“什么山珍海味我都不想吃,活活被你气饱了,”冯梦洁走在我的前面道。
我傻笑一声,心想我要是还有这个功能,一学期算下来倒是可以节省不少伙食费。
冯梦洁见我不语,立马掉转风向,回过头来挽着我的手臂道:“就去食堂随便吃点,我下午还有一节重要的课。”
“你不提这事我差点忘记,刚刚还没来得及问他们机械制图需要哪些材料,”我这才猛然想起自己是一名不合格的学生,来这里的主要目的是为了学习而不是谈情说爱,可能时间久了似乎忘记了自己真正的身份,主次颠倒不说,越活越没劲。
于是我们在食堂吃了一顿快餐,冯梦洁提起暑假在我老家发生的事情,想起陈皓说道:“你那个同学为人真心不错,任我跑东跑西的一句抱怨的话都没有,不像你跟个赖皮狗一样,牵着都不走。”
“他那是贪图你的美色,你要是长得像丑八怪一样保管态度有着千差万别。”平生第一次听到有人夸奖陈皓,我这心里莫名地有些不开心,话说我平时的付出并不少,为什么就得不到一句称赞的话,男朋友永远都是别人家的好。
冯梦洁抬起头,整理一下妆容,含情脉脉地问道:“那我还美吗?”
我笑得差点喷出饭来,急忙喝口汤压压惊,道:“美美美,你在我心里永远是最美的,就连天上的仙女见到你都要害羞得闭起眼睛。”
她用筷子敲打着我的脑门道:“你这是在夸我还是损我,我就这么不如你心意?”
“各占一半,”我拉过她雪白的纤纤细手,柔情蜜意地道,“今晚我们一起出去数星星,你做好准备。”
冯梦洁的脸颊刷地一下红得像猴屁股似的,朝我翻着白眼道:“没个正经。”
我哈哈大笑起来,谬论接二连三地道:“正经的人现在都在图书馆看书,不以结婚为目的的谈恋爱都是在耍流氓。”
陈俊飞端着两个快餐盘大摇大摆地走过来,问道:“在聊什么事情这么开心?你看你脸都快笑抽筋了。”
未料到第一天上学就有幸见到他,笑道:“我们在聊人生大事,怎么就你一个人?”
他坐下来甩着手臂道:“南儿去打汤了,不介意我坐这里吧?”
“人都坐下了,我们介意还有用吗?”我怪里怪气地损道,“再说食堂又不是我家开的,你爱坐哪里坐哪里,我们无权干涉。”
陈俊飞识趣地起身道:“那我去别的地方,别碍着你们的好事。”
冯梦洁急忙拉着他道:“忆风在开玩笑,你赶紧坐下来,他一天到晚就嘴能,以后非要吃过亏才能闭嘴。”
我胡乱地拨弄着餐盘里面的饭菜,心想:你到底是和谁一伙的,合着别人挤兑自己的男朋友?
很快南儿走过来,见到我们有些突兀地道:“原来你们也在这里。”
“我们马上就走,绝对不会影响到你们秀恩爱,”我紧忙吃完盘子里面所剩无几的残羹解释着。
冯梦洁朝我撇了一眼,责怪道:“别听他的,快坐下来。”
南儿把汤递给陈俊飞,坐下来后埋头小口地吃着饭一言不发。
原先我们还有说有笑,他们来到之后空气却突然安静下来,彼此之间陌生了很多,不知如何交谈下去。
吃完饭我们一行四人从食堂走出来,各自把她们送到宿舍之后,我转过身开口问道:“你们就这样好上了?那高雅怎么办?”
陈俊飞语气里满是抱怨,回答道:“她多能耐的一个人,离开我不是照样过得很好,地球离开谁还不是照样转,凡事别把自己看得太重,大家都一样可有可无。”
“记得当初你和南儿在一起只是意气用事,你现在这样做伤害的不仅仅是高雅,还有南儿,你到底喜欢她什么?”我按耐不住激动的心情说道。
“我知道南儿以前暗恋过你,这些事情她都跟我说过,我都不介意你介意个什么劲?”陈俊飞有些白痴地搂着我的肩膀道。
我真是欲哭无泪,打从一开始我就没有喜欢过南儿,她和谁在一起与我何干,“我就是觉着你和高雅分手怪可惜的,原本天造地设的一对,奈何最后却成为陌生人,真是世事无常。”
“她就要走了,我也是今天才得到消息,听说这几天会来学校办理出国手续,”陈俊飞有些迷茫地说道,“这样也好,出国深造回来怎么说也能混个像样一点的工作。”
“你一点都不留恋她?”我真想把他的心切开看看到底是有多无情,毕竟相爱了两年,到最后却像没事人一样,换作是我即使装也要装出一副不舍的样子。
陈俊飞傻笑着道:“有什么可留恋的,一开始我只是想气气她,谁知道后来和南儿相处一段时间,发现她有很多高雅不能相比的地方,反正我们也没有到谈婚论嫁的时候,谁的青春不是轰轰烈烈地谈几场恋爱。”
这话说出口之后我就觉着在撮合也是徒劳,何况现在他和南儿看起来情投意合,要是他回到高雅身边,南儿又该伤心了,到时候说不定还连带我也遭殃,千万不要多这个嘴为妙。
回到宿舍,小帅见我早早地回来,问道:“不是说要折腾一个下午,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人老了,经不起半点折腾,就打道回府了,”我一边收拾着床铺一边道,“这女人真是人前一套,电话里一套,明明说好的事情说变就变。”
“小洁又怎么没有满足你的要求?”小帅笑道:“人家好歹也是一个个体,你能不能适当地尊重一下她的感受。”
“我什么时候侮辱过她?”我傻呵呵地道,“见不着的时候电话像炸弹一样轰个不停,见到之后又把我晾在一旁,到底几个意思。”
小帅走过来扶着床头的护栏道:“你应该庆幸小洁不无时无刻粘着你,要是像我家那位你真要跪地求饶,自求多福。”
我想起小帅在电话里说过的事情,追问道:“暑假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看你现在这表情好像被折磨得不轻。”
小帅挥挥手道:“说来话长,不提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