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妇人给南宫宫主请安,给萧王请安。淑妃娘娘生了位县主,娘娘产后便已驾鹤西去。”接生姥姥抱着孩子想要递给江靖抱,却不见江靖接过去,顿时愣在原地。
苏唯颜见二人僵持着,走上前去将孩子抱在怀里,“江靖,你快过来看看,这个孩子长得多像你。”
江靖不为所动,眼眸中瞧不出一丝的精神气,这幅做派生生的戳痛了苏唯颜。
“你在伤心什么!李淑妃既是拼了命为你生下的这个孩儿,你就该好好的照顾她!李淑妃临终前所想的也必定是要你往后好好疼爱这个孩子!而不是让你看都不看她一眼,只顾着伤心的她母亲的逝去!”苏唯颜气得火冒三丈,恨不得掏出鞭子来狠狠地抽打他一顿才是!
苏唯颜将这个孩子递到江靖的怀里去,孩子突然离了个舒适的怀抱,有些不舒服害怕的直哭起来,牵动了江靖的心。
“孩儿乖,不哭了,以后有爹爹疼你!”江靖将孩子牢牢地抱在怀里,孩子长得并不是十分向他,倒是像极了李碧寒。“往后你便叫江璱!是我萧宫的贵女!”
“恭喜萧王喜得贵女!”宫人们齐齐贺喜,苏唯颜看着这场景,也是感慨万千。若是李淑妃没有死的话,这样的结局应该是最好的了,能让所有期待这孩子到来人有所释怀。可偏偏,天不遂人愿……
“传本王旨意,李淑妃产女有功,着为贵妃制度办理其丧仪。李卿痛失爱女,李府府赏半年俸禄,浮翠阁所有宫人不赏不罚,功过相抵,再将县主诞生之事上报朝廷。”
“谢萧王——”
“靖儿……”熙太后颤颤巍巍的起了床,慢慢的走到偏殿的大厅里来,见江靖怀中抱着的孩儿不禁老泪纵横,张着手臂要抱抱她盼了多时的金孙。
江靖将怀中的孩子递过去,熙太后看见了孩子那粉扑扑的脸颊是止不住的疼爱,“好啊!好啊!哀家等了多时,总算是不辜负哀家的等候啊!你这小皮猴,怎么看见祖母都不高兴啊?”
苏唯颜见江靖脸上表情不对,便开口道:“太后,李淑妃生下县主后便殁了。”
熙太后脸上的表情怔住,她还等着李碧寒为自己生下金孙后扶她为王妃呢!这孩子怎么如此没有福气!怎么这么突然就殁了?怎么会殁了!
“你说寒儿,殁了?”
“是,太医来报时说李淑妃已是胎气大动,胎儿有所下滑之势,可生产中淑妃一直使不上劲,最终是自己选择的保住了县主。”苏唯颜尽量让自己说出来的话不那么伤人,可一条活生生如鲜花一样鲜活的生命就这样骤然逝去,无论是用什么样的语言都不能使这个消息听起来不伤人。
“太后节哀,为了县主也要保重好身子!”
熙太后虽伤心,可还是十分理智。李碧寒的胎象据太医来报,应该很是安好,断然不会不足月就生产,更不会要闹到保大保小的人命问题上来。
“靖儿!为何淑妃会生下县主后便撒手人寰,这事你想过没有?太医每每来向哀家禀报淑妃的胎象时说的都是一切安稳且身子硬朗,哀家不信淑妃是个无福之人。”
“身子硬朗也架不住有人暗害,母后这话儿臣明白了。”
江靖向熙太后作揖行礼后便换了一副面容,“给本王查!淑妃是怎么动了胎气,是怎么生产中无力产子!”
薄儿走到江靖面前跪下重重的磕了个头,“回萧王的话,今晨起时娘娘一切安好,只因娘娘的安胎药是要在每日晌午服下,所以奴婢不过是去拿个安胎药的功夫,回来时便听见有小丫鬟喊叫娘娘动了胎气怕是要生了。”
“中途可有什么人来过?”江靖问道。
薄儿摇头看向小蝶,小蝶也直摇头,“回萧王的话,奴婢是一直守在娘娘的寝殿外的,薄儿姐姐走后直到娘娘叫喊起来中途并未有人进来过。”
“可是吃了什么?本王方才听太医说淑妃这模样倒像是服用了什么伤胎之物!”江靖突然想起来曾召来杜太医问过,一急之下差点忘记了。
苏唯颜听见伤胎之物四字仿佛是如鲠在喉,心中甚是恐慌,真儿一被放出来就出了这档子事,就算不是真儿干的怕是也会惹得个不明不白的嫌疑来。
薄儿似是想起什么一般道:“娘娘应是吃了些糖蒸酥酪和珍珠翡翠团,可那都是平日里御膳房里都会送来的啊!”
江靖眼中阴冷,“太医,去查查可有什么不妥!”
尹雨晴走过去闻了闻那糖蒸酥酪,心里一紧,转头又闻了闻珍珠翡翠团后又拿起了糖蒸酥酪,掰开一块放嘴里细细嚼了起来。
太医们各自你瞧瞧我我看看你的左顾右盼起来,尹雨晴上前道:“回萧王的话,这糕点中的面粉中被人加了一半比例的薏米粉,此外桂圆与荔枝的味道十足应该是经过提纯的汁液。这三样东西有孕妇人若在孕后期服用便会早产,更甚者便是如同淑妃娘娘这般,与亲生骨肉阴阳两隔。”
太后紧紧地攥住了苏唯颜的手,苏唯颜拍了拍熙太后的手背,缓缓地宽慰她。这凶手实在是太过凶狠,稚子无辜啊!即便是有再大的血海深仇,也不该在产妇生产之时做出这般害人之事啊!更何况李淑妃才进宫几时?又能与何人结下梁子?
“王妃娘娘驾到——”场上三人的思绪都被这声通传声拉了回来。
“臣妾见过母后、萧王,给南宫宫主请安。”苏凝真不痛不痒的向三人请安,熙太后一声冷哼。
“王妃娘娘好大的架势啊!老婆子不敢受您的安,不知王妃娘娘又这般姗姗来迟是为了做什么?”熙太后一丝都不顾及苏唯颜还在这,直接对苏凝真冷嘲热讽起来,依旧是紧紧地攥着苏唯颜的手,落在苏凝真眼里却又是另一番理解。
苏凝真慌忙的跪在地上,满脸委屈却又不敢表达一般,“母后错怪儿臣了,儿臣对母后您一直是尊敬的。”避重就轻的答复,引来熙太后的白眼不断。
“你既为萧宫主母,这种那时候不在也的确不合适,既来了便好好端坐着吧。”江靖出言制止这场婆媳擂台赛。
“查下去!究竟是谁对本王的后宫心怀不轨!”
“臣妾知道!”从偏殿外传来一女子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