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你。”南扬没有半点意外，扫视一眼房间，面色深沉，“之之呢？”
凌雪晴此刻倒在地上都有些站不起来，但是却像个女鬼一样，阴森森又犀利地笑：“哈哈！哈哈哈哈……孩子，孩子……孩子不见了！”
南扬蹙眉，白云飞也疑惑起来。
这个凌雪晴，样子好像有点奇怪。
“三少，她好像有点不对劲。”白云飞压低了声音用手指在脑袋旁边转了转。
南扬点了点头，凌雪晴看起来确实像精神有点问题。
此时，凌雪晴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神神叨叨着：“孩子我抱回来了，但是……那不是我儿子的孩子啊！不是……不是！”
南扬眉一挑，接话：“你儿子是不是跟你说了，新婚那晚没跟沈念之同房，那沈念之的孩子是谁的？”
“不！是我儿子的！”
凌雪晴很没逻辑地又改口了，头发蓬乱的样子，真的很像个疯子。
“对，是你们！是你们——你们害死了微安！凭什么？凭什么我们微安死了，你们生了对那么可爱的儿女？凭什么——老天不公平！”
南扬眸色一凛，一身寒气凛然：“真的是你！之之到底在哪儿！”
“哈哈哈——你想要回孩子？你找呀，你找呀……哈哈，哈哈哈——”
凌雪晴开始原地转起圈圈，唱起童谣，白云飞看得目瞪口呆：“三少，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
南扬无奈叹息：“之前乔宽的丑事曝光，乔家名誉受损，连累乔达清盘，玩具城的项目也是凌雪晴主动提出要终止的，她应该是没承受住打击，精神出了点问题。”
“那可怎么办？只有她知道之之在哪儿啊！”
“先带她去医院吧。”
南扬率先转身离开了，白云飞去扶凌雪晴，突然汗颜了，好像……他才是警察啊！
医院。
凌雪晴坐在病床上，左手臂打着石膏，南扬那一脚踢伤了她的手臂，不过幸好只是轻伤。
精神科医生看过，证实凌雪晴精神出了问题，时而正常，时而神智不清。
虽然人已经清醒了，可惜白云飞和其他警察都没问出什么来，凌雪晴只是呆呆地坐着不说话。
不得已，南扬亲自坐在了凌雪晴面前。
“我知道你现在是清醒的，你想要什么直接说，我都答应你。”
凌雪晴嗤笑：“你已经不是南大社长了，拿什么来答应我？”
南扬脸色微变：“我说到做到。”
闻言，凌雪晴笑了，笑得越来越大声，越来越凄厉。
“你说到做到？”
凌雪晴的神情变了，南扬有些挫败，她又不清醒了。
“你说到做到……为什么微安会死？”凌雪晴不知道又扯到哪儿去了，“你不是说过你是微安的爸爸么？那为什么你会让微安死了？为什么？为什么——”
凌雪晴暴躁起来，被一旁的医护人员按住了，南扬不动如山，眉心蹙在了一起。
“你是因为微安才记恨我们的？”
病房门口突然响起言暖的声音。
言暖一快步走到凌雪晴床前：“你如果真的是因为微安的事记恨我，那你要把我怎么样都行，求求你……把之之还给我……”
话说完，泪水也砸了下来，言暖眼圈一下子红得厉害。
“微安？微安……”凌雪晴彻底神智不清，“对，微安，微安是我宇儿的孩子！这是真的！是真的——”
“对！微安的确是你儿子的亲生骨肉！你把之之还给我……她也是我的孩子，也是我的亲生骨肉——”
情急之下，言暖扑上去抓住了凌雪晴哭喊着摇晃，南扬赶紧拉开她：“暖暖！暖暖你冷静点！她现在根本就神智不清——”
“不！不会的！”言暖又挣脱了南扬，“之之已经不见了快一天了……你知道她很能吃，很爱哭……这个时候，她一定饿了，一定在哭……南扬！你把之之找回来，你把她找回来啊——”
言暖拽着南扬的袖子哭到站不住，一点一点地要跪下去。
南扬眼睛微微泛红，抱住她，把她扶了起来。
“暖暖，你放心，我一定把之之找回来！”
言暖眼睛红红地看着他，万分无助。
“哈哈哈哈哈——想要孩子？凭什么？凭什么——我们微安死了，凭什么你们还生了一对可爱的儿女？”
以为凌雪晴清醒过来，言暖松开南扬又扑过去：“我求求你，告诉我，之之到底在哪儿——”
“啊哈哈哈——”凌雪晴疯狂之余，还带着情绪，“想知道啊？”
言暖猛点头：“总有你要告诉我之之在哪儿，你想怎么样都行！”
“那……”凌雪晴眼神像诱拐犯，“……你猜！”
瞬间，言暖几乎被这个戏谑的字眼折磨到绝望，眼泪喷涌而下。
“你猜啊！你猜孩子在哪儿，你猜呀——”凌雪晴发出情绪不定的各种怪笑，“……我要你孩子陪葬，陪葬……那个地方没人知道的！没人照顾那孩子，不用三天她就会给微安陪葬了，哈哈！哈哈——”
“不……”
言暖站立不稳，几乎晕厥，南扬扶住了她，硬把她带出了病房，把她按在走廊的长椅上。
“暖暖！你相信我！我真的可以把之之找回来的！”
“那……你要怎么找？”言暖红红的眼底透着绝望。
南扬用力抱了抱她：“乖，回去好好照顾兮兮，我们还有兮兮的，兮兮也想妹妹早日回来。”
“可是……”
“没有可是，相信我就可以了！”南扬的话很有信服力，“我让云飞找人送你回去。”
“那你呢？”
“我不是说了吗？我会把之之找回来的！”
言暖的泪水又掉下来了：“那你……找到之之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
“好。”
南扬心疼，又用力抱了抱她，抬手招呼了白云飞过来，把言暖交给了白云飞，自己却又进了凌雪晴的病房。
言暖巴巴地望着他背影，那是她所有的希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