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曾经在边关和曼陀罗国打交道整整五年的人，没有谁比姬无天对曼陀罗了解更多了。
为了找到养蛇人，还有之前那个神秘人，最近姬无天特别忙碌，但他并不觉得累，因为……
“呦？回来了？”
刚回到房间，就看见刚沐浴完的戚素素穿着叫‘浴袍’的睡衣，一脸慵懒地打着哈欠走过来，不由分说地把他拉到椅子上坐下来，柔嫩白皙的手按在他的肩膀上，笑眯眯地说：“在外面累了一天了，我给你按按？”
感受着肩膀上恰到好处的力道，还有身后的人儿身上散发出的淡淡的沐浴芳香，姬无天很有些心猿意马地嗯了一声。
“曼陀罗的人还没找到？”
“只揪出了几只无足轻重的小鱼小虾，其他人怕是收到风声提前藏匿了起来，并不好找。”
“这样啊，不过现在抓到的人能问出来的东西收获就不少了，其他不急在一时，大不了心里不痛快了，你们也去折腾曼陀罗的权贵，你要是想不到好主意，我帮你啊，曼陀罗的人不是擅长用毒吗，我也可以提供不少稀罕的玩意儿。”
姬无天抓住她搭在自己肩上的手，眼底里满是愉悦，“好，那过后你就给我拿一些不易被人察觉的药物，我让人去安排。”
“没问题！”
正事一谈完，姬无天的心思就开始发飘，恰逢戚素素按得累了，直接整个人趴在他的后背上，姬无天的眸色更是变得越发深邃，一个转身站起来，在戚素素诧异的目光下直接把人拦腰抱起，走向内室。
戚素素勾着他的脖子，揶揄地用另一只手指戳着他的胸膛问，“煜王爷，你这是打算做什么？”
姬无天俯身在她唇角落下一吻，低笑：“时辰不早了，王妃，该就寝了。”
戚素素看他脚步看似稳健实则步履急促，掌心贴着的胸口传来的心跳声也越来越烈，轻哼一声，在心里嘀咕了一句‘闷骚’，被放到床榻上以后却非常自觉地顺手将帐幔扯了下来。
姬无天随手一挥，房间内的烛火也一并被熄灭，夜晚的乐趣才刚刚开始。
以上互动几乎这几天每天夜里都会发生，尽管至今仍未能真正踏出最后一步，但姬无天很是享受了几番戚素素难得主动的服务，越发地对那种令人回味无穷的滋味食髓知味，难以自持，第一次怀疑起自己多年来的自持力。
这还是亏得苏白芷的离京让戚素素这几天的心情格外得美好，才愿意让他多尝点甜头。
没错，从皇上的圣旨一下，不过三天的功夫，被女儿坑了好几次的常胜伯就史无前例地迅速找好了一个外地的富商，随便给苏白芷准备了点嫁妆就直接把人打包送走了。
虽然戚素素从没真的将苏白芷放在眼里，可有这么一个人时不时地就蹦出来刷存在感，作死挑事，总归让人心气儿不那么顺。
这回远嫁地方，可算是让她彻底摆脱了这个惹人厌烦的白莲花，她能不高兴吗？
和自家男人做点没羞没臊的事情庆祝一下，完全情有可原！
只不过，她原本只是想着耍个两三天过了劲儿就好了，可是，姬无天是她说停就停的男人吗？
于是两三天变成五六天甚至更久，夜晚的活动成为固定安排就完全不意外了。
并且随着越线的操作越来越多，过不了多久，二人最终会真正做到最后一步也是可以预见的，对此，二人都心照不宣地没有阻止，反而私心里还很期待这一天的到来。
“咚咚咚——！咚咚咚——！父王，母妃，快起来了！救命啊——！”
“嗯……外面怎么回事。”睡得正香的戚素素把头往姬无天怀里靠了靠，哼唧了一声，没有睁开眼睛。
姬无天低头在她额头上碰了碰，才说：“是咱们儿子，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听语气倒是确实很急的样子，但姬小羊经常一惊一乍行事很夸张，王府中又不会有危害到他的危险，所以他也并不着急。
他甚至趁着戚素素半睡半醒间，和她耳鬓厮磨了一番，儿子什么的，看他们没动静自然就安静了。
果然，没多会儿外面就没什么声音了。
然后……
在姬无天考虑要不要睡个回笼觉享受一会儿温存时，外面再次传来熟悉的哭爹喊娘声，其中还夹杂着手指抓在门板上刺耳的‘咯吱咯吱’声。
“父——王——！快放我母妃出来——！我真的找你们救命！救人命啊——！你们再不出来我哭给你们啊！”
姬无天：“……”
戚素素：“……”这还怎么继续睡。
二人交换了一个眼神，从彼此眼中看出无奈，只得各自起身，在戚素素去洗晨浴时，姬无天随手披上一件外衣出去开门。
说来，他之前就一直想着让儿子今早打基础练练武，只是前段时间被各种事情绊住脚，一直没能实行，或许，是时候让姬小羊从马步开始扎起来了，如此，就不会清闲得一大早过来打扰双亲好眠了。
姬无天刚打开房门，姬小羊就直接扑到了他怀里，抓住小崽子的后领把他提起来，“一大早就吵吵嚷嚷的闹腾什么？你想去救谁的命？”
姬小羊一看自家父王的脸色就知道，自己说不准是坏了他的好事，立即讨好地抱住他在他脸颊上用力亲了一口，嘿嘿笑道：“父王别生气哈，我真的是急着找母妃帮忙救人的，救人如救火嘛。”你想和母妃这样那样，有的是机会，不差这一回嘛！
“救什么人？”姬无天挑了挑眉，不以为然道。
姬小羊道：“救晨晨的大哥！”
姬无天：“？”谁是晨晨？
正好这时候戚素素换好了衣服从里面出来，也听见了姬小羊最后一句话，狐疑道：“谁是晨晨？”
姬小羊道：“是我在书院收的小弟，咳，不是，是小伙伴，江沐晨，吏部尚书家的小幺儿，江沐晨。”
一提到吏部尚书，姬无天的表情总算认真起来，“你方才说，救晨晨的大哥，是吏部尚书府的长子出事了？”
“是啊！”姬小羊用力点头，表情充满同情，“好像是喝花酒的时候和别人吵起来，直接被人把腿给砍断了，据说差点整条腿都砍掉。”说着还摸摸自己的小短腿，一脸心有余悸。
姬无天和戚素素面色同时顿了一下，后者诧异地看姬无天，“你没收到消息吗？”
姬无天皱了皱眉，将藏在暗中的暗卫叫出来问话，这才知道了更详细的情况。
他身边的暗卫消息自然足够灵通，只是事情发生在昨天晚上，吏部尚书府，严格说来和他们王府没太大关系，暗卫自然不至于深更半夜把两位主子吵醒了汇报。
一如姬小羊所言，江家的嫡长子江沐翰昨晚的确在冲突中被人砍断了一条腿，当时在场的人看得分明，被砍的那条腿几乎只剩下一点皮肉连着，稍微一不小心，半条腿都能直接被扯下来，可以说非常惨了。
而争执的原因，还有动手的人……
“当时与江家大公子在一起地有戚家的二公子戚锦荣，谢家的长孙，谢云海，动手的人是戚锦荣，但最开始挑起纷争的是谢云海，似乎是为了花楼中的一个花魁。”
姬无天：“……”
戚素素：“……”为了一个花魁，敢把吏部尚书的儿子砍断了腿，戚锦荣真是厉害了。
这要是放现代，妥妥的要上社会新闻啊。
上次嘴贱被姬无天暗地里坑了一把摔断了腿，看来这回他的腿怕是又保不住了。
别的不说，同为六部尚书之一，吏部尚书可有一个当娴妃的妹妹，而戚家呢？戚锦雅上次被罚以后至今还没机会得到皇上的宠幸呢。
其实要是戚素素和戚家，谢家关系足够亲近，事关娘家外祖家有人犯了事，肯定不能说和她无关。
可谁让几乎全京城的权贵都知道她和娘家那边不睦呢？暗卫当然不会为了那些纨绔子弟的问题自讨没趣，对此，姬无天也没责备什么，这本就是应该的！
便是戚锦荣和谢云海捅破了天，又和她有什么关系？总归有他护着，连坐也连不到她头上来。
倒是那个倒霉催的江家嫡长子江沐翰，以这个时代的医术水平，便是有太医院出马，日后落个残疾恐怕也是可以预想得到的，嫡长子本该继承家业，可若是成了残疾，一旦江家还有其他更出色的子弟，怕是就有得愁了。
等暗卫汇报完，姬小羊才说：“今天一大早，晨晨就哭着跑来找我了，说他大哥的腿流了好多血，昨天太医院的人过去救人，但是似乎是说以后腿不可能完全康复，会成为瘸子。”
江沐晨和姬小羊一般年纪，又不像姬小羊这么早慧，过来找他倒不是为了找戚素素帮忙，就是单纯的因为害怕，难过，家里的大人心思都放在江沐翰身上，没人关注他一个小孩子的担心，这才过来找姬小羊求安慰。
但姬小羊是那种看着自己小伙伴家里出事却不闻不问的人吗！？
必然不是啊！
姬小羊眼巴巴地看向戚素素，“最近半月除了帮云诗阿姨治病，你正好没别的病患要费心，要不要考虑帮晨晨的大哥看看腿啊？如果能治好，吏部尚书府肯定不差钱的，酬劳必定不会少。”
戚素素摸了摸下巴，明显有些意动。
姬无天却道：“先别急着帮忙，此事背后是否另有隐情稍不可知，没必要急着蹚浑水。”
“嗯？”戚素素和姬小羊同时抬头看他，“听你这意思，你知道点什么？”
姬无天没有正面回答，只道：“我先派人再仔细打探一下昨晚的事再说。”
戚素素点头，“也好，那我陪姬小羊先去看看那个叫晨晨的孩子，问问江家大公子的情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