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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梦的进行舞台之上

梦的三部曲:我做过一个梦,梦里面我成为了巨星,站在国际舞台的中央,聚光灯照耀着我,台下黑压压一片,坐着上万观众。而我却手足无措地站着,僵硬地握着话筒递到嘴前,紧张得发不出声音。全场静默,静得可怕。我望着观众,我开始颤抖,然后梦醒了。

这个舞台十分简易,没有大屏幕,没有聚光灯,只有高高的台子和必备的话筒音响。没有外在装饰的加持,观众们的注意力更加集中到演唱者的身上。音乐通过电脑放出,一首陈奕迅演唱的《让我留在你身边》的伴奏响起。林祭然将话筒放到立在舞台中央的架子上,手握话筒架,开口唱了起来:“我从来不说话,因为我害怕,没有人回答,我从来不挣扎,因为我知道,这世界太大。太多时间浪费,太多事要面对,太多已无所谓,太多难辨真伪,太多纷扰是非,在你身边是谁……”帅哥随处可见,尤其是在欧美国家,男人的五官棱角分明,眼窝深邃,大家也早就审美疲劳了。但会唱歌,而且唱得动听,有情感的帅哥就不多了,更何况这个男人还一个东方男孩。林祭然挑选的这首歌曲风轻快,是年轻人喜欢的摇滚风格,曲子的鼓点一出,人们纷纷往台前集中,许多在会场外的路人也纷纷驻足停留,探头观看台上的表演。林祭然像是回到了自己的国度,跟着伴奏乐曲,脚踩台前的音响,随着鼓点摆动身体,清晰有力地唱出每一个音节,每一句歌词。“最渺小的我,有大大的梦,时间向前走一定只有路口没有尽头,纷纷扰扰这个世界,所有的了解,只要,让我留在你身边……”副歌响起,林祭然一甩头,一手将话筒拿起,一手将话筒架推离身体,加重音量唱道。散落在会场其他地方的游客被歌曲的副歌吸引,都转向舞台走去。会场外的游客不再甘于站在场外,越来越多的人往啤酒节会场涌来。林祭然还沉浸在音乐之中,卖力地唱着:“最渺小的我,有大大的梦,我愿意安静的活在每个有你的角落,如果生活还有什么,会让你难过,别怕,让我留在你身边,都陪你度过……”观众越来越多,先前坐在椅子上闭眼享受抒情歌的人们都站到了椅子上,后来的人们争先恐后地跑来,抢占着剩余的空位。会场舞台前的空地霎时变得有些拥挤。音乐还在继续,林祭然随着音乐边跳边唱着高潮部分:“最渺小的我,最卑微的梦,我发现这世界没有那么那么的不同,现实如果对你不公,别计较太多,走吧,暴风雨后的彩虹……”林夏恩弯腰吃力地将醋包抱到椅子山,伸手拉拉小暖的衣服,大声说:“暖暖姐,我看不到了。”陈小暖其实也被挡住了,只能从人群摇摆不定的缝隙中去看舞台上光芒四射的林祭然。小暖捏了捏林夏恩水嫩的脸颊,抱起夏恩,让小魔头自己骑到她的脖子上坐好。待小魔头坐定,陈小暖小心翼翼地站到椅子上,目不转睛地看着舞台上的林祭然。“也许会落空,也许会普通,也许这庸庸碌碌的黑白世界你不懂,生命中所有的路口,绝不是尽头,别怕,让我留在你身边,都陪你度过。”林祭然在人群中寻找到挥舞着双手的小兔崽子,便唱着歌走到舞台一侧,正对着林夏恩和陈小暖。当唱到“别怕,让我留在你身边”时,林祭然对着台下的两个矮个子组成的“巨人”做了一个眨眼的动作,魅力逼人。

台下的观众们看了都沸腾起来,闹哄哄地喊叫着。林夏恩嫌恶地回敬林老师一个呕吐的动作,而陈小暖却怔愣着,红晕悄悄爬上耳朵。音乐结束,林祭然擦了擦汗,与观众们寒暄着。台下的观众明显意犹未尽,未等林祭然说完,就喊着要他再来一首。陈小暖的视线一直追随着台上的林祭然,思绪却已然飘远。这些日子的相处让陈小暖忘记了他是一个舞台王者,忘记了他是一颗耀眼的星星。这颗星星如此优秀有才,是陈小暖这辈子都无法企及的。林祭然就是手机界的苹果,就是电脑动画界的皮克斯,就是特效界的工业光魔,君临天下,傲视群雄。林祭然是天上的流星,而陈小暖是地上的泥巴。过去的几周,只不过是流星走错了路,不小心撞进泥土里,等流星小憩一会,洗去身上的污泥,就能再次出发,回到天空。回到空中的流星依旧耀眼,而泥巴,终究只能留在原地祝福流星归去。“很感谢大家喜欢,刚才和美女主唱商量了下,允许我这个不速之客再献唱一曲,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喽。”林祭然的声音响起,拉回了陈小暖的思绪,“我接下来要唱的这首歌,是泰勒斯威夫特的一首歌,名为《爱火重燃》,我想将这首歌唱歌一个人,希望她能如歌曲中的泰勒一样,在周三午后的咖啡店,爱火重燃。”林祭然语毕,观众齐声喊着“哇”,大概都是在替那个不知是男是女的幸运之人感到高兴。音乐声在观众的欢呼中响起,林祭然娓娓唱来。陈小暖听过这首歌,这首歌讲的是一个女子分了手,以为再也不会拥有美好的爱情了。但在周三午后的咖啡馆,她遇到了她的真命天子。那个男人喜欢她穿高跟鞋,喜欢她的幽默风趣,喜欢她听的歌,喜欢她收集的唱片,喜欢着她喜欢的一切,而这些喜欢都是之前的男友不喜欢的。当她想起前男友时,他却转移话题,谈起了圣诞节时他们全家一起看的电影,保护着她的过去。让她明白了过去已经过去,而她的现在和未来里只会有他。陈小暖超级喜欢这首歌,因为这首歌带给她了希望。她曾经单曲循环过好几周,当时的她,是真的很向往那样的周三午后。也许是上天突然垂怜,陈小暖终于等到了属于她的周三午后。在一个陌生的国度,在黑漆漆的凌晨,在酒店套房,一个叫林祭然的男人夺了小暖的吻,闯进了小暖的世界。

全场跟着林祭然一起唱着,陈小暖也跟着哼着曲调。林夏恩在小暖身上,挥舞着双手为林老师加油呐喊。陈小暖哼着,看着,内心隐隐有些自豪感。这么优秀的一个人为自己唱着歌,这么闪闪发光的人喜欢吃自己做的饭,这么英气的人会和自己抬杠斗嘴。可是哼着哼着,看着看着,内心的自豪感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不安,是卑微,那么完美的一个人,那么美好的一个人,那么遥远的一个人,怎么可能是自己的呢?在他们相遇的酒店,林祭然可以是小鸡肚肠的男人,可以是不讲道理的大魔头,可以是倾听她讲话的安慰者,可以是帮她解决困难的好人。可是,当林祭然回到舞台,他就只能是一个孤傲的君王,翻手作云,覆手为雨,掌控舞台上的一切。那样的林祭然不能有太多的羁绊,不能有太多的自我,那样的林祭然需要对自己的事业负责,需要对喜爱他的粉丝,还有广大的群众负责。那样的林祭然,也不会想要自己的。林祭然对于陈小暖来说,就像小暖小时候超级喜欢的白瓷娃娃。那个瓷娃娃是日本有名的设计师制作的,做的是一个穿着樱花和服跳着舞蹈的动漫女子。女子楚腰蛴领,体态柔美,脸部五官精致,双眼透着朦胧之美,小嘴如樱桃,一边微翘,眉宇间有着丝丝媚态,惹人心醉。好东西自然有个好价钱。好价钱就意味着小暖买不起。昂贵的价格阻挡了小暖,也阻挡了大部分顾客。于是,小暖一有空就会去橱窗边看看这个瓷娃娃,饱饱眼福。然而有一天,小暖亲眼看着店主将瓷娃娃从橱窗中撤下,包进礼物盒子里,填上了物流单。陈小暖有些心疼,却也算平静。因为小暖从一开始就知道,这个瓷娃娃永远不会属于自己。早知会失去的东西,就不会想要去得到,没有得到的欲念,离别时,也就不会太疼了。林祭然就是瓷娃娃,而回国,就是离别的节点。

就在陈小暖胡思乱想的时候,观众爆发出一阵阵热烈的掌声。林祭然向台下的观众们鞠了躬,将话筒递给女主唱,便下了舞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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