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主…”
“剪水,刚才小厨房的火好像还没灭,你去看看。”态度强硬,不容剪水反驳。
“是…”
慕清浅朝着岳珩福了福身,随便找个由头支开了剪水,唯恐她祸从口出。
慕贵人?岳珩若有所思地睨了眼慕清浅,一时没说话。
顷刻间,气氛陷入了诡异的冰点,慕清浅深知要避嫌的道理,自然也不会在此地久留。
心中有了计较,慕清浅端着糕点,淡然打了个照面,便要匆忙离去。
却不想,岳珩率先叫住了她,声音低沉如流水,分外好听。
“等等!”
“那东西,我能尝尝吗?”
岳珩喉结微动,双眸怔怔地落在金黄的玉米糕上,言辞很是恳切。
慕清浅脚步顿了顿,素裙摇曳间划过一道优美的弧度,她来回看了看瓷盘,为难地捏起一小块递过去。
“就一块?”
岳珩不自觉地挑眉,竟是被她的‘小气’做法哭笑不得。
“嗯,就一块!别的我还得留着当晚膳。”
举手投足间,表情如脱兔般狡黠灵动,莫名让岳珩心神一动。
那模样几分俏皮,好似生怕岳珩会动手抢,所以慕清浅护食般的藏起瓷盘。
“没看出来,你倒是不讨厌吃粗粮。”岳珩若有所思地扫了眼慕清浅。
“五谷杂粮本是一体,哪儿有什么高低之分?粗粮未必就比不得细粮好。”
“更何况,管饱才是最要紧的。”
身影攒动间,岳珩竟嗅到一股若有若无的血腥味,双眸匿着看不懂的情愫。
这话说得实在,不由地让岳珩眼底划过认可,顿觉慕清浅瞧着越发顺眼起来。
倩影远去,斜云余晖洒满天际,昏黄掩映中,恍惚而不真切。岳珩重新踱步到殿门前,垂眸看着玉米糕,竟有些失神。
他还是头一遭听到这样新奇的言论。
“皇上,时候不早了,您还得回承乾殿换身衣裳,如嫔还等着您用晚膳呢。”
首领太监弓着身子,手持佛尘恭敬地唤了声。
倏而,岳珩回神过来,颔首瞧了眼冷宫的牌匾,负手而立,一派的威严。
“苏临海,这儿住的是哪位?”
“是慕贵人,如嫔的妹妹,之前病着呢。”
苏临海低眉顺眼地回答,久伴帝王身侧,早已让他揣度到了岳珩的心思。
“皇上,听说今个儿慕贵人失足落了湖,差点...”
话语戛然而止,莫名地引人深思。
岳珩若有所思,陷入了片刻的沉默,半晌才骤然开口。
“嗯,瞧着气色确实差了点,最近司膳殿的人好像做事也不怎么得力...”
能沦落到吃粗面的地步,足以见得慕清浅过得有多凄惨。
苏临海闻言,越发笃定心中所想,索性顺着岳珩的话说下去。
“皇上放心,奴才等会儿就去和司务殿的人说叨。”
嗯,岳珩中肯地点点头,握着袖袍,闲庭信步般朝前而去,面色阴晴不定,让人摸不准是个什么性子。
“苏临海,我记得库房有件上供的水狐斗篷...”
“太医院好像有几味伤药很好,一并送过去吧。”
“是是是!”
岳珩的态度如此明显,苏临海不自觉扫了眼冷宫的牌匾,暗叹这位慕小主只怕要翻身了。
翌日,慕清浅睡得正香甜,再度被惊慌的剪水吵醒,气得她只差没发火。
“剪水,说了多少次,你怎么还是慌里慌张的?”
“小主恕罪,婢子太高兴了,这才乱了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