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波庄的练武场中,肖凡、肖白二人相对而立。演武场是擂台样式,肖凡特意改造的。没想到它的第一次正式使用,竟然就是大庄主和二庄主的比斗,很多庄客都想看个热闹,围了不少人。
众人注视下,是两个身高仿佛的少年。只是肖白体格明显比肖凡壮实了一圈,肤色也要比肖凡黑上许多,乍一看真的有些莽金刚的意思。
二人也不说话,肖凡只是冲着肖凡招招手,示意他先出招。
“凡哥,真的是只要我的进度让你满意,你就让我去京城么?”肖白没有急着抢攻,而是开口询问。
随意做了几个动作拉伸一下筋骨,肖凡冲着对面勾了勾手指头:“什么都不要管,,先出手再说吧。”
“那我就不客气了!”应和了一句,肖白一记直拳打了出去,看方向,是肖凡的脸。
肖凡:(;OдO)你是我弟弟么?打人不打脸知道不?
右手翻肘往前,手掌一摊,小臂稳稳架住肖白的拳头:“臭小子,往哪儿打呢?”掌随身动,弓步前冲。左手一掌啄向肖白脖颈。
肖白左手往上封架,被肖凡一顶,向后连退了三四步。只觉得左手钻心一样的痛,摊掌看去,发现被啄的掌心有一块铜钱大的红印:“凡哥,你玩真的?”他本身也是炼体的,身体防御不算差,就这样还掌心变红,显然是肖凡故意没有怎么留手。
“你说呢?”嘴上说着,肖凡以手做刀,一式力劈华山就这么斩了下去,裸露在外的手臂皮肤,流动着赤红色的金属色泽。
肖白看着带起猎猎风声的斩击,整个人像弹簧一样猛地一缩,而后弹射而起:“猛虎出柙!”右手呈虎爪,抓向肖凡腰眼,身形流动,虎啸声声,看得肖凡眼皮狂跳——这尼玛都是跟谁学的。不是面门,就是腰眼?
下劈的动作加快了几分,一个小碎步垫了一点距离,手臂和虎爪狠狠地撞到了一起。双手交击的声音,宛如金铁交鸣,清脆响亮:“臭小子,这些都是谁教你的!切磋还往要害招呼?”
等声音止住,大家看着场中,发现肖凡站在场中不动,脸不红气不喘。反观肖白,被这一击打得在地上滑行了数步,左手撑地才停了下来。手肘一弯,继而绷直。然后肖白整个人腾入空中,身体旋转,两臂张开宛如鹤形,左手手捏了个鹤眼猛击向肖凡百汇:“马叔说的,打人能赢就行!”
这一式肖凡认识,是自己教的五形拳中的“仙鹤寻虾”。只是没想到,这五形拳中最飘逸灵动的鹤形,在肖白的手中,竟然凶猛霸道至极,与其说是鹤,倒不如说此时的肖白是一只盘旋空中的鹰,正俯冲而下,冲向猎物:“有点意思。”
说话间,肖凡一个白鹤亮翅,脚尖在地上一点,人已经向后飘飞,远远避开肖白的攻击范围。再去看原本站立的地方,地上的青砖被肖凡一记鹤啄,点出了一个瓷碗大的坑洞。
肖白此时已经进入了状态,人刚落地,整个已经化身成猎豹,扑向肖凡:“豹子连环!”一时间拳影纷飞,铺满肖凡上半身,逼得肖凡不停格挡,慢慢向后退去。
肖白问道拳势越来越急,肖凡也退得越来越快。连出了数十拳,肖白眼中精光一闪:“下去!”身体后仰,双手撑地,双腿出击宛如流星,正是“双动豹鎚”。两腿连环出击,袭向肖凡腿弯处,嘴角咧开,十分开心。
原来身形连退间,肖凡离摔下擂台只有一步之遥!
哪晓得还未等他笑出声来,肖凡只是一个简单的沉腰立马,双腿前后微分,原本袭向自己腿弯的踢击,尽数落在了踢在了他的小腿上:“豹打流星!”弹身、伸手,拎着肖白的衣领向着上方一甩,数十拳像流星划过,落在肖白的胸前、衣襟。虽然故意收了几分力道,但肖白竟然就这么被他一拳接一拳,像挂画一样,打出了擂台的范围。
然而,在即将抛飞出擂台外的时候,肖白双脚突然夹住肖凡的右拳,腰部借之发力,在半空中一个鲤鱼打挺直起身子。
电光火石之间,肖白身体在空中划过一道完美的抛物线,落到肖凡身后。不等肖凡转身,一式“黑虎掏心”扑向了肖凡后背。
肖凡也不回身,双臂张开如仙鹤展翅欲飞。一式“白鹤亮翅”格挡住,右手话鹤为蛇,手臂摇曳,拳影在空中游走,似白蛇吐信一样点向肖白的胸腹要害。
肖白的内功本来就是肖凡教的,气脉运行轨迹熟稔的不得了。蛇信连吐,肖白内力运行的转折处就接连被封,身形倒退间,肖白只觉得自己原本流畅的内力运行,猛地一滞。丹田一阵翻江倒海,就连原本圆满无漏的外功防御也出现了破绽。
疾行上前,腿手一勾一按,肖白已经后仰倒地。倒在地上的肖白看到肖凡右拳高高抬起,臂膀肌肉贲张,手上大筋根根如同青龙出海的样子,吓得双臂交叉挡在面前:“我认输!”
这一式,肖凡自己称之为核爆式,并没有什么固定招式,而是一种使力用劲的法门,是肖凡悟自当年城门一战。别人不知道,但是肖白常年和他一起习武,深知这一招的威力。
肖白话音刚落,肖凡一拳已经透过肖白的防御间隙,打在肖白肚子上。除了胃里一阵翻江倒海,难受得想把隔夜饭都吐出来,想象中的剧痛并没有传来:“凡哥,你唬我。”
嘴上这样叫嚷着,但自己已经借着肖凡伸过来的手站了起来。
“真想让我打你?”嘴上这样调笑着,肖凡心中对于肖白的进度是满意的。
其他不说,他也没有想到,肖白竟然把一式飘逸灵动的鹤形打成了凌厉迅猛的鹰形,威力竟然颇为不俗,也更适合他自己。
武功是死的,世上从来没有无敌的功夫,只有无敌的人。不管什么样的功夫,只要能把它完美地融入自己的体系中,那都能获得非同一般的功夫,不然聚贤庄里的乔峰,也不会靠着一套太祖长拳就教群豪做人。
张口点评了肖白几句,看着他在一旁苦着脸不说话,肖凡笑着开口道:“你记住了,打架,打赢才是硬道理。只要不是使用什么魔门手段,想怎么打,就怎么打,胜利者有不被指责的权利。就是下次和我打的时候,就不要这样了,不是面门,就是腰眼太损了。”
“不是说只要能赢就行么。”肖白嘟囔着,显然有些不服。
“啪”
这是肖凡一巴掌打在他头上的声音:“有意见?我不是还说过,胜利者有不受指责的权利。”
正当肖凡准备继续说教,看到庄园的门房大老远走过来。只能对肖白说道:“你先回去收拾一下东西,等张提督回来,你就去京城吧。”
说完,自己就迎着门房走过去,留下身后肖白那惊喜、愕然的身影。
“有什么事么?”接过婢女递过来的面巾简单擦拭了一下,肖凡开口问道。
门房一拱手,道:“庄主,门口吴帮主求见。”听到这句话,肖凡面色一喜,看样子昨天的说教起了作用,或者说,昨天之后,又发生了什么。毕竟,看昨天吴盛的状态,不像是被说动的样子。
“打了半天,一身尘土,我去洗漱一下,你把吴帮主请进正厅吧。”肖凡思考了片刻,道。
吴盛虽然解散了猛虎帮,但是大家还是习惯称呼他吴帮主。更何况吴盛关乎肖凡接下来的计划,必须要庄重对待。
在肖凡的规划中,风波庄是很重要的一环。而庄园之中,管家是一个很关键的位置。
管家的职务听起来似乎不大,但是可以帮庄园主人处理许多琐事,肖凡又决定以风波庄为踏板涉足江湖事务,那么管家一定要对江湖有所了解。现在的管家是肖凡靠着庞安的关系找的,庄务处理的不错,但是对于江湖规矩只是一知半解,肖凡一直想再找一个。
物色了很久,能力品格多方面考量,一直没能找到一个可堪大用的。自从知道了吴盛的事情之后,肖凡就一直很上心。
龙门山的事情,吴盛的品格已经不需要再去考察。能从无到有建立猛虎帮,能力也是有的,唯一需要考量的就是如何收服吴盛。毕竟是曾经的一帮之主,让他来给自己这么一个小庄园当管家,落差太大。
但是回来后自己就找万青确认过了吴盛的伤势,确实像他自己说的那样,不能动用武功。想到系统背包里面躺了许久的一件东西,肖凡给自己暗自打气:只要系统不要晃点自己,只要吴盛还有报仇的心,那么就有机会。只是希望,吴盛不要变成像傅红雪那样的人,这样的话,太累了。
心中给马上的谈判打好腹稿,肖凡换了一身干净衣衫,向着正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