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小天原是和蒋曼同一学年的,因为个别学科不理想,单小天比蒋曼晚毕业一个月。蒋曼仍旧是全科A,大学荣誉学士毕业,系里主任本是和她沟通过可以考虑继续读研的,但是蒋曼果断地放弃这个想法,因为她最终想要的是证明自己比哥哥的优秀,最实在的做法是她要让父母亲眼看到自己是怎样嫁到豪门且手握实权的。
回国后的第一年,单小天父母不过60,蒋曼明白只要在这二老的眼皮底下,蒋曼这点小伎俩迟早会被识破,于是她主动申请到二线城市,在申请这个城市之前她是经过调研,这里有三家重要的外资合资整车厂,多个业园更是入住着几百家的外企公司,且很多外资整车厂零件供应商。宝马又有望加建一座全电力汽车或油电混用的汽车整车厂。这些就是她的客户。不是每个城市时代都有这个机会,她蒋曼赶上了这个机会,那就不会让它溜走。
她心知,仅靠与单小天这个糊涂虫的关系是做不成大事的,她要实打实的学习真本事,不被安排,凭本事从基层做起。她的专业是金融,财务也是她的必修课,放在二线城市来管钱,不会对她在拉迪斯的职业发展带来任何好处,她需要的是靠近业务本身。业务少了专业性也是不成的,于是这个本该在金融街叱咤风云的人物花了半年时间接受脱产培训土木和暖通。就这样以速食理科背景打造的技工成功进入拉迪斯成了高品儿的同事。
在拉迪斯的三年里,她暗地里帮助和指导单小天完成了上海总部的周边城市的两个大项目,单小天在和蒋曼交往后也是多少改了纨绔子弟的秉性,一心向前,大大小小项目的成功给他带来了荣誉感和自豪感,他倒是更多时间在公司了。整个身心的转变皆源于女友蒋曼,渐渐他对蒋曼有了依赖感,大大小小的事情都要找她商量,要她拿主意,只要她在他身边,他会更加踏实。
单小天在英国读书的第五年,单天夫妻俩因为寂寞就收养了一个福利院的女孩子,平时哭哭闹闹,进食也不好,十分瘦小,但模样好,五官精致,皮肤水灵。女孩子与这对夫妻也是有缘分,看夫妻俩奔自己过来就不哭了,还伸手去碰单太的衣服。只是这孩子先天有眼疾,需要在10岁时动手术。那一年小女孩三岁。单小天当时被通知自己多了一个无血缘的妹妹也没有任何反应,只觉得时家里多了个宠物,这次回来见到这个孩子已是十二岁亭亭玉立的少女,她的眼睛早在两年前动了手术,很顺利,现在和正常人的视力还是差了一些,不过戴上眼镜就和正常人没有任何差别。
蒋曼见过这个女孩子,的确是个美人坯子,不算聪明但很乖巧,11,12岁也没有这个年纪的青春期叛逆,老两口对这个女孩子也是上了心的,不再像儿子一样的溺爱与放养。赵方瑞因为公司发展稳定也有时间和精力亲自养育这个孩子。所以这孩子与单天夫妇俩的关系就像亲生的。
单小天因为常年独自在外没有家人的陪伴,回来见多了一个乖巧的妹妹也是喜欢,但多多少少划出了一些嫉妒,但嫉妒心理却从未发作过,毕竟她这么乖巧可爱,且打心眼里喜欢和尊敬自己的哥哥。
蒋曼确实是个长线思考的人,她也见过这个女孩子,的确也是乖巧可爱,但她没有办法生出喜欢,对于蒋曼,面前的姑娘就是一连串的数字,单家的一半家产都要分到她的手里。如果单小天仍旧不思进取或者没有足够的能力,那么这个小女孩就会是拉迪斯未来的真正掌权人。她蒋曼要的东西别人休想动一下。
于是蒋曼生计让单小天做更多更重要的项目,不惜代价的拿业绩,以博得他父母的重视和信任。单小天虽是大学毕业但基础知识实在匮乏,解决问题的能力更不用提,培养他的确不容易,但蒋曼不能够放弃,她没有给他任何压力,而为他做好规划和铺垫,循循教导,不断鼓励。这都是单小天活到25岁最匮乏的,是蒋曼让他脱胎换骨,是蒋曼给予他耐心和尊重,是蒋曼将单小天从一个不学无术的荒唐人变成一个衣冠楚楚有所作为的好男儿,他发誓,这一辈子唯蒋曼不娶。蒋曼要的他单小天就是上天挖洞也给她拿到。
这一日的家族聚餐中,蒋曼比平时更加殷切,她亲自下厨为家人做了卤菜,她的确是有烹调天分的,家人吃的都赞不绝口。聚餐后她拿出送给妹妹的礼物《百老汇》音乐剧原声唱片,小姑娘直接将碟片放在客厅的DVD里,安德洛.韦伯的魅影,“莎拉.布莱曼”的声音充满整个屋子,回荡在赵方瑞的脑子里,她温馨的笑着,又似有所思考。大学时代的梦想,她的舞台,已经有20多年没有去碰触,今天的声音又帮助她重拾激情。
“《歌剧魅影》1986、】在英国伦敦女王剧院首演,由迈克尔·克劳福德和莎拉·布莱特曼担任男女主角,那时你们还没有出生。想当年,在莎拉·布莱曼还是安德鲁·劳埃德·韦伯妻子的时候,她优美的女高音给了韦伯诸多的灵感,莎拉·布莱曼也凭借其演出的《歌剧魅影》,使她戏里戏外成了永恒的Christine,被誉为首席红伶。”
单太精神焕发,娓娓道来。
“小沫还不知道吧,妈妈大学时的专业可是戏剧呢。”
女孩子小沫崇拜的眼神望着妈妈,在她的印象里她的妈妈永远都是踩着高跟鞋可以在公司,商务聚餐和学校自由切换的商业女特工,原来妈妈也曾是个文艺女青年。
“哎,都是以前的事了。”
“小沫,你的钢琴几级了?”蒋曼转换话题
“古典7集了。但是我还是最喜欢小提琴。”
单天带着儿子坐到阳台上谈工作,留下三位女士继续文艺。
“都是古典高雅的爱好呢。”
“我在伦敦时也是常去皇家音乐学院呢,那里简直就是艺术的天堂。”
“妈妈,你去过吗?”女孩问母亲
“没去过,但那是我的梦想。”
“阿姨,不如这个假期我们去伦敦带沫沫转一转呢,还有10多天就要放假了吧”
“是啊,妈妈,我们一起去吧。”
“可是爸爸公司里很忙,怕走不开,你爸爸身体不好,我要陪在身边,时刻提醒他用药。再等一等吧。”
“阿姨,上次莫尔顿的大项目,还是小天和王工一起谈下来的呢。他是越来越让我刮目相看了呢。”蒋曼对单太夸奖小天
“是啊,自从你们从英国回来,我们小天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还是你这个未来媳妇调理的好,有你在小天身边我放心。”
单太心里想着也该让丈夫放放手,让小天独立锻炼。
蒋曼通过表情看出了单太的意思,满意的给阿姨倒茶。
晚上床头上
“你看看这半年咱儿子真的出息了不少,业绩真不错,只是在管理上欠缺了些。”单太对丈夫说
“是啊,我也觉得欣慰,但他这转变提升的速度实在惊人,我反倒有些不放心。怕用了花架子。“
“年轻人吗!冲进大些,猛了点也是正常的,你说你,这儿子不学好你上火,现在步入正轨了你也担心。要我说啊,咱们现在的心思得正向着运用,我们小天现在缺少的是管理能力,我们需要放权给他,给他独力管理,做决策的机会。”
单天点头,想着白日里太太提到戏剧和音乐的兴奋劲,觉得挺对不起她的,她跟着自己,为了全身心投入到公司的创办中,舍下了自己的舞台,她培养女儿音乐和艺术实则也是在弥补她年轻时丢失的梦想。
“嗯,你说的对,是得给他锻炼得机会了。“
“还有一个星期,小沫就放假了是吗?给我2个星期的时间,让我做做规划,重新部署,让小天做起来也不那么吃力。咱们带着沫儿去伦敦放松放松,不过我这个老古董可不懂什么艺术,倒时,你可别笑话我。“
单太看着丈夫的满头白发和脸上的皱纹,一阵怜惜。她爱的是他踏踏实实的一个人。一辈子的爱人。
两个星期后夫妻俩带上沫儿,蒋曼主动提出要陪同出行,因为这不仅是要在生活中让二老看到她是未来拉迪斯儿媳的不二人选,而且她还要做一个不在场证明。
半个月的时间里,她们在伦敦欧洲玩的很嗨,娘仨各个剧院,歌剧,音乐剧,潮剧看了遍,艺术院校也拜访了几个,老单一个人逛了不少博物馆。
回到国内后,S城分公司总经理被拿掉换成生性懦弱没有太大作为的老王,赵方瑞决定陪读小沫进军欧洲艺术学院。蒋曼的计划顺理成章的被执行了。她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好,她只是看清了每个人内心的潜台词,帮助哄抬一起下气愤,挖出真正的潜力而已。比如单小天如果不是那块料,她蒋曼再怎么使劲,也是于事无补。如果小沫和单太不是真正的热爱戏剧,她蒋曼就算把天说出了花,她们也不会计划留学英国艺术,如果S城分公司总经理没有让人抓到把柄,也没有人能够动他坐了5年的位置。她蒋曼只是借力发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