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夜离鬼鬼祟祟地潜入了南陌所住的庭院,伸手想要去敲门,可是犹豫了一会还是放弃了,“南陌,其实那天的事情不是你想得那样,那是因为他们不打算救那个孩子,……我就是气不过。”
“还有那日,我以为你不喜欢别人知道你受伤,所以我才让夜翊把药送回来的,可我没想到你会来送鱼汤。”
“不行不行,”夜离立即否定了。
“我就是路过随便过来看看你,你的伤好点了吗?”夜离的表情很是别扭,“一定会被他笑话的,这是糖果,老头子说受伤了吃点糖果就好了!”
“伤口那么疼,吃块糖果怎么可能就好了呢!他又不是小孩子,真的是……算了,”夜离将装有糖果的罐子放在门口就离开了。
在她离开之后,南陌拨开树叶,落在地上,将糖果拿在手中,眉眼中露出了微笑,拿了一块糖果放在嘴边,猛地心口一痛。
他捂着胸口,眼睛一红,吐出一口鲜血,快速地回到了房间。
因为南陌的事情一夜无眠,“阿离,我们今日就离开,我先去与阁主告别,你就在这里先收拾吧!”
“好!”夜离正好不愿去。
书房内。
夜翊行礼,“阁主,怕是要辜负你的抬爱了,阿离从来都把木焓当成朋友,并没有男女之情。”
“好,既然夜姑娘并无此意,我这个做长辈的也不能强求,既然要走我也就不留你了,我就以茶代酒预祝你们顺利。”
“多谢阁主!”夜翊接过茶水一饮而尽。
夜翊欲要起身,却感到一阵眩晕,“木阁主……你,”随后便晕倒过去。
“把人带走!”木古招手,木齐就带人走了进来,“阁主,这样做怕是会伤了两阁和气吧!”
“既然他不识抬举,就休怪我不客气了,只要能够留住木焓,就又算得了什么?再说只要她夜离成为我木家的儿媳,我就不信,他们夜家还能不认。”
“可就算如此,非得把人带到哪里吗?”木齐有些犹豫。
“带走!”木古面无表情地吩咐。
夜离早就已经收拾好了,可她一直等到中午都没等回夜翊,刚要出去寻找,正好遇见木焓,“木焓,你有没有看到夜翊?”
“没有?夜翊不是应该跟你在一起吗?”木焓总算有了空闲,想来看看她。
“没有,本来,夜翊是去找阁主辞行的,可是我等了一上午了,都没有等他回来。”
“辞行,你们要走了吗?”木焓有些失落。
“是,木焓,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你赶紧帮我找找夜翊吧!我总有种不好的感觉,”夜离催促着他。
“你先别着急,估计是有什么事情耽搁了,我带你去问问父亲,”木焓也是心口一震。
两人以最快的速度来到了书房,“爹,你可曾看到夜翊了,夜离说他今早向你来辞行。”
“木阁主……。”
木古悠然地抬起头来,“夜翊,我请他去别处暂住几日。”
“暂住?木阁主,您说得是什么意思?”夜离又不是傻子,怎么会听不出来他所说的暂住另有深意?
“夜姑娘这样聪明,自然该知道我说得是怎么意思?”木阁主一笑,“看来,夜翊还什么都还没给你说呢!既然他不说,那我这个长辈来说也无妨!”
“爹,你到底要做什么?”木焓不解,为什么他莫名地将夜翊关了起来。
“别叫我爹,我不是你爹,这点小事也要我亲自来办,”他呵斥完木焓,转头看向夜离,“夜离,木焓心悦于你,你这样聪明,该不会不知道吗?”
“爹!”木焓完全没想到,他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夜离看向了木焓,他心悦于她,这又是何人传的闲话。
“你别看他,看他也没用,夜翊在我这里,而且,你们只有一日的时间思考,明日一早,若是没有得到我想听的答案,那你便再也见不到他了……夜姑娘,你该知道我想要的答案是什么吧?”
“木阁主,清思阁受难,我们兄妹两人舍命相救,如今,清思阁就是打算如此来感念我们吗?”夜离只感觉怒火中生,怪不得昨日夜翊说了那些话,原来是因为这样的缘故。
“夜姑娘,你们的时间不多了,还是早些去找人吧!你的那点小聪明,就不必用在我这里了,”她终究是个孩子罢了。
“夜离,别理他,我们去找人!”木焓不愿夜离待在这里,直接拉着她走了出去。
还未等出去,夜离就直接推开了木焓,忽然笑了,只是笑着笑着就流出了眼泪。
“夜离,你听我说,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其实……,”木焓从未见过她流泪,一时间慌了神。
夜离胡乱地擦干眼泪,目光冰冷,“木焓,你记住了,若是夜翊有事,我定不会饶过你,饶过清思阁。”
“夜离,你听我解释,我不知道……,”木焓追过去想要解释,夜离直接一剑劈过来,无心剑划过他的脸颊,在他脸颊上留下一道伤,“别在跟着我,否则我一定会杀了你,”她收剑、头也不回地离开。
夜离觉得有些想笑,又有些无助,那些她在戏文中,觉得无语的事情,竟然会发生在她身上。
木焓转身直接推门而入,看着喝茶的木古,“我都已经答应留在清思阁了,您到底还想要怎么样?”
木古直接一掌将茶杯震碎,怒气冲冲,“我想要做什么?我究竟是为了谁?若是你……我至于出此下策吗?”
木焓也不示弱,“您口口声声说是为了我,您真的是为了我吗?若不是因为夜离是夜家的女儿,你还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吗?当年,为了清思阁,您逼死了母亲,如今你又要做什么?”
“出去!”木古将砚台丢在他手臂,墨汁溅染了他的红衣。
木焓不想再跟他接续纠缠,只得离开了。
夜离把所有的地方都找遍了,可是直到傍晚也没有找到人,她站在渡口,迷茫地看着江水,“夜翊,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