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篱一阵头痛,皱眉思索了一会,“是路过,然后又刚好碰到而已。”
南陌并没有追问,只是盯着他的衣袖,夜篱一看,急忙甩开他的衣袖,随后默默地退到他身后。
“走吧!”南陌自然不会再相信她的话,或者他自始至终都不曾相信。
夜篱有些心虚地跟在他身后,眼睛合着褶皱的袖口不停闪躲。
未过多久,夜篱停住脚步,“南陌,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南陌回头看她一眼,淡淡地回应,“没有。”
“难道是我的错觉,”夜篱喃喃自语,就在她打算继续前行的时候,目光一亮,“是铃声,不过是从两个方向发出的,铃声很相似,我能够感到铃声正朝着一个方向靠近。”
夜篱闭上眼睛开始细细地辨别方向,随后失望地睁开眼,“声音越来越远,我没有办法找出具体的位置在那里?”
就在此时,一道白光笼罩着天地,在光芒之中,有两抹黑影正在逐渐靠拢,南陌收回灵力,指了指西方,“应该在那个方向,”多日不见,修为见长啊!
两人笔直地朝着南陌所指的方向前行,大约走了半个时辰,马上要进入林中的时候,“好冷啊!”一阵阴风吹过,夜篱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喷嚏声落下,一道发着红光的吊桥浮现在眼前,随风“咯吱咯吱”地摇晃着,一块石板立在桥旁,“迷雾森林?”。
“迷雾森林的入口,”夜篱显得很兴奋,“以前我只是在古籍中看到过有关迷雾森林的记载,但却是寥寥几笔而已,没想到今日竟能亲眼见到。”
陵城唐氏立于世,而又远于世,与这迷雾森林有很大关系,迷雾森林顾名思义,林中多瘴气,使来人分不清方向,生幻蝶,吞噬人的意识,外人极少能进入其中。
两人相视点头,一起走上吊桥,刚走过摇晃的吊桥,身后的吊桥就完全消失了,只剩下漆黑的一片。
走了不到六尺,就看到远处有幽蓝的光芒,分散在树林之中,看上去就像是来自地狱的鬼火,而那鬼火察觉到陌生的气息,光芒越来越明亮,范围越来越大,有些树已经完全笼罩在其中,还发出“嗡嗡嗡”的声音。
夜篱微微一怔,自言自语,“难道这就是幻蝶?”
她话一出口,就听到南陌的声音,“小心,”话音刚落,那成千上万的幻蝶像是受到了召唤一般,齐刷刷地向这边飞来,她才刚躲好,霎时间,整个上空就变成幽蓝色。
空气中瞬间充斥着一股刺鼻的香气,躲在树后的夜篱艰难地呼吸着,就在她觉得自己马上就要晕过去的时候,不知从何处而来的南陌突然抓住她的手,还未等反应过来,就感到有一股清新的灵力顺着手臂遍布全身。
没有了不适的感觉,才注意到幻蝶的真面目,看起来与普通的蝴蝶很相像,却通体散发着幽蓝的光芒,只是很奇怪,它们好像看不清方向,不时幻蝶撞到树上,掉在他们的身上,落在他们的脚边,消失在泥土里。
不知过了多久,那群幻蝶才缓缓飞向远方,落在树枝上,渐渐失去光芒,就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又静了好久,夜篱才渐渐地放松下来,却发现自己紧紧地握着南陌的手,瞬间窘迫地放开,“失误,失误。”
夜篱的眼珠一转,“你说那个农妇不会有事吧?”
“应该被抓走了。”
夜篱望着远处,怪不得那些幻蝶会如此轻易地离开,原来是找到它们的食物了。
“抓走了?”怎么可能,为什么没有任何的声响,夜篱困惑地看着南陌。
“你还记得那刺鼻的香气吗?”
夜篱点点头。
“它们会散发香气让人进入幻境,然后它们会吸食人的意识,让人逐渐地迷失自我,最后走向死亡,不过,那些幻蝶暂时还不会伤害她。”
“原来如此,”漆黑的树林中,她的眸子却越发的明亮,“为什么我们没有事呢?”
南陌给她看了拿在手中的月痕,散发着白色的光芒,夜篱望着它,原来月痕剑有净化的作用,“好奇怪啊!怎么感觉有两把月痕剑呢”
南陌转头正好看到夜篱的身体向前倒去,赶紧将她扶住,透过仅有的一丝光亮,才发现夜篱的面色苍白,手很冰,刚刚还好好的,按理说不应该有这样的反应。
不知过了多久,夜篱昏昏沉沉地醒来,看到她醒来,南陌平静地叙述,“放心吧!刚才你吸入大量瘴气,已经给你吃了解毒丹药,相信再过一会就恢复了。”
“药?”他怎么总是带着药,不过现在看来这是个好习惯。
“习惯了,”确实,她也习惯了,每次见到他,都会受伤。
就在两人都沉默不语,休养生息的时候,不远处的丛林中突然传来窸窣的声响,片刻之后,南陌的身影一闪,直接飞身上树,将一人提了过来。
夜篱一看,正是刚刚的农妇,那被抓的应该就是她要去见的人。
那农妇看了他们一眼,“要杀就杀,不要废话,”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
夜篱轻轻地摇摇头,她长得像坏人吗?为什么所有人都这么害怕她呢?“别动不动就要死要活的,你也不用紧张,我们没有恶意的,就是想要弄清楚一些事实而已。”
“我跟你们没有什么好说的,”那农妇自始至终都没有看她一眼,完全不像初见时那般。
夜篱无奈,摇了摇手中的红绳,红绳上系有三个发着白光的小银铃,随着摇摆发出清脆的声音,而后,那农妇的神色果然变化许多,“你们要杀就杀我,不要伤害他。”
夜篱在农妇期待的目光中将铃铛收回,随后走到她身前,“他是谁?”
农妇将头转向一边,“没办法了,”夜篱作势要将铃铛丢掉。
农妇的眸色一暗,“我与师兄原是唐氏子弟,···无论什么缘故离开师门,可毕竟曾是唐氏子弟,听闻师门噩耗,自然是要回来祭拜。”
“三月初三,本应是我们离开的日子,未至晌午,乌云蔽日,电闪雷鸣,狂风怒吼,空旷无人的街道上莫名传来连续不停的敲门声,伴着敲门声还有人的惨叫声。”
“等我跟师兄出来的时候,街道上已是一片血海,只看到几团黑雾在游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