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尧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异样,顾扬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对木焓说道:“当务之急是先解决这里的事情,其余的事情以后再说吧!”
有很多事情会随着时间消散,但是也有很多事情会随着时间被牢记。
“你们是?”木尧将目光转移到他们身上。
夜篱上前行礼,“木前辈好,顾前辈好,我叫夜篱。”
木尧微微一愣,随后赞许地点点头,“竟然是夜家的小子,怪不得这么机灵,”回头看了一眼顾扬,“跟夜阑当年真像!”
“我看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小小年纪修为就不错,还有这把剑也不错,”早就听说顾扬嗜剑如命,不过他们竟然跟自家老头子是旧相识,而且还对自家那顽固的,整天跟他抢吃的老头子评价这么高。
只能说老头子在外面装得太好了,简直是天衣无缝,那她作为老头子的传人,“前辈过誉了,还要多谢两位前辈刚才出手相救。”
见他们两人的目光看向她旁边,她也跟着看了过去,“他,”对了,夜篱好像也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不过看他的样子,似乎并不想开口,唉,这家伙还真的是少言寡语啊!
夜篱的手在半空中有些慌乱,“两位前辈不要介意,他,他被吓坏了,”夜篱下意识地转移了话题,“不知两位前辈有什么打算?”
“我们已经查探过,这山后有一个山洞,想来就是封印那东西的地方,”顾扬开口说道。
“师叔,那我们还等什么,赶紧过去吧!”木焓意欲前去,却被木尧拦住了,“你们就在这里等着我们吧!”
木焓犹豫了半晌,有些不甘心地说道:“师叔,我们可以的。”
木尧还想说些什么,但是被顾扬打断了,“无妨,让他们跟着吧!”
看他们的身影远离,本想跟上去的夜篱却突然停了下来,走到少言兄身边,用手肘推了推他,试探着询问,“少言兄,你认识他们吗?怎么感觉好像有仇……。”
少言兄摇摇头,“不认识。”
原来不认识啊!夜篱松了一口气,但随后继续问道:“那你为什么不去打个招呼?你这个样子会被别人说的。”
“不需要。”
什么,什么叫做不需要···,“怎么说话呢?你知道,…哎,你站住,我跟你说话呢!”
嗯,不错,他真的停下了脚步,只是,似乎有些答非所问,“少言是谁?”
夜篱先是一惊,随后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你又不肯告诉我你的姓名,那我总不能称呼你‘哎’吧!所以就称呼你少言兄喽。”
“为何?”
看他的样子,好像真的不明白,夜篱也不打算隐瞒,“少言寡语的少言兄呗!”
“我···”他似乎想要说出自己的名字,但却被夜篱打断了,“别勉强自己,不愿意就别说,我可一点都不好奇,”主要是她觉得少言这个名字着实不错。
“你想多了!”他甚至冷淡。
语不惊人死不休,“我们现在怎么办?是走,还是留?”
“留下。”
“好,那就听你的,留下来。”
他看了一眼远处的山,表情有些严肃,“你走吧!现在下山应该不会有危险了。”
夜篱一愣,移步到他面前,抬脚与他对峙,“怎么,现在有比我厉害的帮手,就打算赶我走了,你这可太不地道了吧!”
“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他抬手摁着她的脑袋,将她推远些。
“只是什么只是,既然答应你留下来就不会反悔,要不然就不说话,要不然就说一堆废话,走了,”容不得他拒绝,夜篱拉着他的胳膊追了上去。
山洞里虽是黑漆漆的一片,但却很平静,“怎么会这么安静呢,不应该啊!那强烈的呼吸声可是从树林中就感受到了。”
夜篱转头看了一眼少言兄,正打算询问,忽然传来了怒吼声,一声又一声,连续不断,足以用震耳欲聋来形容。
夜篱忍不住捂住了耳朵,眉头紧皱着,看向少言兄的时候,却见他的表情依旧淡然,好像没有听到一般,夜篱忍不住感慨,“这家伙究竟隐藏了多少实力!”挣扎着摇摇头,勉强能够跟上他的脚步。
越往里走,越空旷,应该快到尽头的时候,那声音停止,而映入眼帘的却是横七竖八躺在地上的清思阁弟子,他们的嘴角、眼角、鼻孔、耳朵里都流出了鲜血。
少言兄走过去,将其中一人的穴道封闭,让他暂时平缓下来,然后又赶紧去救其他弟子,还能够勉强支撑的就只有那个叫木焓的弟子。
少言兄走过去封住他的穴道,然后将他丢在夜篱面前,看了一眼她,“照顾他们,”然后飞身向前。
夜篱这才注意到,不远处有一个垂直向下的洞口,所有的枝蔓都是从那里延展而来,怪不得,谁能想到在山洞之中还有洞穴。
少言兄直接挥剑,只是一下子,那些枝蔓全部就被燃烧殆尽,而这其中的力量自然能够惊讶到这群少年。
他们的眼睛和嘴巴张的大大的,好像有些无法想象,眼前的人竟然有如此的本领,这算什么?
夜篱挥挥手,满意地走了过去,“走吧!”面对这么多的目光,竟然忽视的这样彻底,果然,夜篱拦住他,“等下。”
夜篱转身返回木焓身边,从衣袖里拿出一个白色的药瓶,“就你了,你的伤势最轻,赶紧把这些药丸拿去分一分,然后带他们去山洞外面吧”
“可以了,”在众少年惊讶的目光之中,两人飞身跃进山洞,缓缓落地,只感觉有些硌脚,夜篱差一点没站稳,少言兄指尖微动,就有火光燃起。
夜篱这才发现地下竟然全部都是白骨,就连墙壁上也嵌着白骨,密密麻麻,看这样子,一时半会还真的数不过来,这里究竟是多少人的埋骨之地。
说实话有些阴森森的,夜篱头皮一阵发麻,将剑移到左手上,空出右手想要去拉少言兄的衣袖,却被他轻松地躲开了,“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小气,我们好歹也在一起待了有…有好几个时辰了,你怎么还是跟陌生人一样,也就是我,脸皮够厚,要是换作其他人,早就被你吓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