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陪在他身边的，恰恰是不知道他跟沈思过去的乔伊。
这位年纪不大的少年看着保镖提交上来的照片充满兴味，而后点头认真道：“这就是s设计师？看上去很恩爱嘛。”
“闭嘴！”白谦墨终于无法忍耐，满身戾气道。
乔伊看了自己老板一眼，语气没怎么改变的问：“如果是我的话，就劝你放弃了，虽然老板你是我平生仅见的天才，但是实话实说，这么插足，可是第三者的行为，你一生光明磊落怎么能做这种事呢。”
“干脆把白氏交给小白，跟我回去搞投资多好，至于女人这种东西，随便找找都可以嘛，要是你不满意，可以看看我，我女装也很好看的。”乔伊极力推荐自己。
白谦墨冷冷看了他一眼，勾唇冷笑：“我倒是不知道，你的爱好这么广泛。那等接下来的白氏聚会，我给你个机会，做小白女伴怎么样？”
乔伊笑容就是一窒。继而哈哈笑了两声：“老板你别开玩笑嘛。”
白谦墨懒得理他，目光再度落在桌上，脸上的神色越发冰冷。
“不过老大，你要是真喜欢她，我可以想想办法，这个世界，没有什么是钱解决不了的问题。”乔伊认真道。
在他看来，白谦墨为了爱情留在国内，担起白氏这个重担本来就是一件吃不讨好的事情，就连他这次回国，也是在伙伴们的期盼下，指望把老板带回去。
至于沈思之类的人，如果不是被白谦墨放在眼里，他连看都不会看一眼。
“哦？你准备怎么做？”白谦墨饶有兴致的问。
乔伊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最简单的办法，她现在不是跟另一个男人在一起吗，只要解决了那个男人，她不就是你的了？”
白谦墨的目光和煦，表情温柔：“怎么解决？”
“安排一场车祸不就行了，老大我跟你说。”乔伊兴奋的脸色在看到白谦墨近乎温柔的表情以后瞬间变得僵硬。
他连刚刚自己说的话都完全忘记。张着嘴巴浑身冰冷，像是置身于最寒冷的冬日，让一盆冰水从头浇到脚。
在他的记忆里，白谦墨从来没有温柔过。
不管他做什么都是淡淡的，不在意的，像是决定今天吃什么。
唯一一次生气，是有一个股东为了一次投资绑架了一个小女孩威胁他，并且在小女孩的手臂上划了一刀，后来白谦墨就是这么温柔的答应了那个股东。
后来乔伊记得，这位股东生生被白谦墨一路引导破了产，他因为精神崩溃开车出了车祸，被撞断一条腿。
在他躺在医院的时候，白谦墨笑着拿着电话，让他们都去医院看看那位股东。
那个时候，白谦墨温柔的，带着笑意的语气一直让乔伊记得。
可他没想过，有一天会亲自见到白谦墨这样跟他说。
“老，老大，我知道错了。”乔伊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被吓得声音发抖，一点勇气都积攒不出来。
白谦墨的表情没有变过一丝一毫，依旧是以看着最心爱的东西的表情看着他的眼睛：“我带了你三年，就教会你安排车祸杀死无辜的人？”
“我不是，我不是，我就是说说，我真的没有这样想过。”乔伊双腿并拢站在原地，身体微微发抖，双手握成拳垂在身体两侧，额头上的汗水划过脸庞在下巴汇聚，像是他流出的眼泪。
而乔伊眼眶通红，离哭出来也就差一步。
他想起来，最后那个股东在集团门口跪了一天，白谦墨没有理他。
后来，他在那个被绑架的小女孩家门前跪了三天，是小女孩的父母亲自原谅他以后，白谦墨才真正放过了这个股东。
但是即便他一手引导这个股东破产，也是在规则跟法律之内，他从来没有用过任何不正当的手段。
反而他做的一切，都是为那个股东的不正当手段做出的惩罚。
他今天说了什么？
乔伊甚至有些恍惚。
“老大，我要去找这位先生道歉吗？”乔伊在这种极度恐怖的氛围里等了很久，才艰难的挤出这么一句话。
这是他能唯一想到的补救办法。
白谦墨闻言，淡淡扫了他一眼：“你是嫌不够乱吗？让沈思知道我派人去杀成渝？”
乔伊一时语塞，顿时更加不敢说话。
他甚至忍不住想，这个沈思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老大何曾对一个人这么在乎过，他们这些翻手为云的人物，就差跪着求老大出国主持大局，结果这个女人掌控了老大所有的喜欢跟在乎，居然弃之如敝履。
当然，他现在一句话都不敢说。
既然白谦墨刚刚跟他说了话，想必事情应当不是那么严重。
白谦墨的目光终于从桌上那叠照片上收了回来，他面无表情看着这个少年。
他是Topology投资的下一任继承人，他很年轻，拥有无限可能，可他还是第一次知道乔伊面对所谓的竞争，居然抱着这样的处理方式。
“其实想想，你说的也没错，方式无关对错，只要达成目的就好，是这样吧？”白谦墨笑着问他。
乔伊又抖了抖，这个时候他还敢说不该说的，怕不是活腻了：“不是不是，老大，我刚刚就是一时冲动，我觉得没有任何事情可以超过我做一个守法公民的决心，我对法律跟道德坚持到底，我以后一定好好做人。”
他是真的后悔了。所以也是真心想求白谦墨原谅。
白谦墨看他：“不，我并不怪你，你有不一样的处理方式，这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乔伊微微一怔，抬头看向白谦墨，发现他虽然依旧笑着，但是表情极为认真，并不像是开玩笑。
可乔伊完全不信，他在心里已经笃定白谦墨必定不会同意他的建议。
就在此时，白谦墨淡淡道：“有的人，用尽办法只想维持稳定的生活，有些人，可以只凭借手中的权力就凌驾于其他所有人之上，在这一点上，你还嫩的很。”
“现在白氏集团有这样一位近乎天才的掌控者，他跟你一样，觉得无论任何事都可以不择手段，接下来，你不必呆在我身边，去做他的下属，用你欣赏的手段做你想做的事情，记得，从现在开始，你的对手是我，还有你刚刚想杀死的那个叫成渝的男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