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时间一晃而过。
决斗当天,白水城跟过节似的,人们聚集在风华街。
风华街是整座城的中心。
正中央有一座宏伟的高楼,名为风华楼。
楼内空间宽敞,专门用来比武的。
每年举行的武举比试都选在这里。
张小曼和李英青名声在外,城主才会答应两人在这里进行。
楼外聚满着人,但不是谁都可以进去。
哪怕能进去,大多数只能待在一楼,通过一层纱布观战。
只有真正的大人物能上二楼。
张小曼和陈平飞早早到来。
两个人一出现,引起不小的哗然,无数双目光在二人身上游走。
张小曼生得极美,不说话时,又给人冷艳之感,符合人们对剑客的印象。
旁边的陈平飞也是如此,高高瘦瘦,面相阴柔,双眼锐利。
“这次张小曼的胜算已经达到八成。”
“剑阁亲自出面指点,可见对张小曼的重视。”
“那可是剑阁啊。”
说起剑阁,人人都是向往不已,对张小曼心生羡慕。
靠近大门处,有几名年轻少年,衣着华丽,一身贵气。
几个人和其他人一样,注意力聚集在张小曼身上。
直到一名少女无意间在人群中看到一道身影,一脸惊奇,拉过旁边的人。
旁边的人顺着她所指看过去,露出差不多的反应。
“他什么时候回来的?”
“不知道,没听人说过。”
“三年不见,变化真大啊。”
几个人谈论的正是林尘。
他们是林尘以前在白水城的朋友,一个圈子里的成员。
少女叫杨梦晓,是杨灵月的妹妹。
以前在一起时,杨梦晓偶尔会叫林尘一声姐夫,逗得他和杨灵月满脸通红。
这一切在杨家和肖家联婚后结束。
林尘生母去世时,杨梦晓等人都没出现过。
所以,今天是双方时隔三年第一次见面。
张小曼进入风华楼,能进去的人也跟着进去。
杨梦晓也该进去的。
不过她看着林尘,不知道在想什么。
林尘在往大门处走来,不可避免看到对方。
熟悉的脸庞让林尘内心掀起一丝波澜,但很快恢复。
“林尘,好久不见。”
最先打招呼的人是一位少年,黄鹏。
是林尘带他进入到这个圈子,但在发生那些事后,对方没有离开。
林尘应了一声,反应不大。
“你也是来看观战吗?”黄鹏讪笑一声,底气不是很足。
林尘点了点头。
“我带你进去吧。”杨梦晓见他冷漠的样子,心里莫名一阵烦躁。
看着对方,林尘想起以前对方在他面前的甜美样子,感叹不已。
现在的杨梦晓依然甜美,只是面对他很冷漠。
“你姐姐呢?”林尘问道。
这个问题让气氛僵住,杨梦晓身边的人面面相觑。
发生那么多事后,林尘当着面说出来,总感觉怪怪的。
“她不在,她和我姐夫正在玉城的天法院进修。”
杨梦晓娇声道,提及姐夫与天法院,咬得很重。
“梦晓。”旁边的少女于心不忍,拉了拉她衣袖。
林尘因为那事遭遇莫大羞辱,连累生母病死,外出三年不归。
这些种种说起来都心酸。
杨梦晓扬起精致的下巴,不觉得自己哪里有说错。
当年姐姐和林尘没有婚约,没有见过父母,什么都没有。
她家不亏欠什么。
难不成放着肖家的嫡长子不选,去选一个林家的庶子?
“哦。”
林尘没有太大反应,无法从那张脸上看出什么。
“我带你进去吧,一起观战。”杨梦晓说道。
“不用,我等人一起。”林尘说道。
“等人?”
杨梦晓一怔,嘴角微微上扬,道:“现在风华楼比以前严格多,可不好进。”
身份地位象征是方方面面的,比如说进这一扇门。
以前除非是特殊情况,杨家和林尘的弟子都不容易进去。
肖家可以,于是联婚的杨家弟子也获得资格。
林尘不语,无喜无悲。
“还是和以前一样死要面子。”
杨晓梦嘀咕一声,也不犹豫,走进风华楼。
身边的人紧随其后,也就那黄鹏面带犹豫,最终还是进去。
几个人来到一楼,在规定的桌前坐下。
楼内的格局是一个八角,八个区域簇拥着中间一块空地,每个区域摆放六桌。
共有三楼,第一楼各个区域都有一层白色的纱布。
朦朦胧胧,若隐若现。
一楼的人通过白布观战,仅能看到大概轮廓。
这是为保证比试双方的武学不被人轻易看去。
二楼不一样,坐着的角度能微微俯视擂台,一览无余。
能上到这里,都是达官贵人。
比如说陈平飞、褚家老族长褚卫、城主赵空明等等。
年轻面孔大多坐在一楼。
比如杨梦晓等人。
杨梦晓对此十分满意,如果不是她姐和肖战订婚,这个待遇是不敢想的。
“不然的话,我会和他一块站在外面听个响。”
她想到外面站着的林尘。
“无中生友,这座城有谁会那样不顾身份。”她心道。
没过多久,林尘还真的进来了。
身边跟着一位年龄差不多的少女,活力四射,青春洋溢。
“这是谁啊?”
杨梦晓不解,向同桌人看过去,发现都不认识。
白水城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该认识的大家小姐都认得。
“难怪回来,想要和我姐比一比吗?呵呵,那可还不够格。”
杨梦晓心中念头一个接着一个。
忽然,她神情一怔。
林尘和少女朝着楼梯走过去,是要上二楼。
“她能上二楼?”
杨梦晓认真打量起少女。
旋即,令她无法接受的事情发生。
不仅少女能走到二楼,林尘也踏上台阶。
风华楼的人对此视而不见。
“林尘怎么能上二楼?!”
杨梦晓旁边的人也坐不住了。
能进门已经是出乎意料,谁知道还上到二楼。
无法接受的是,听木质地板传来的脚步声,林尘正好停在上面那桌。
这一刻,杨梦晓脸上的鲜血像是一下子被抽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