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曼回到新的房所，心神不定。
“小雪，你觉得如何？”
拿不定主意的她请教贴身丫鬟。
丫鬟小雪从小随她长大，耳濡目染，剑法上的知识比大多数普通人还要高。
“运气之法出自剑阁，不可能有他说的那样严重，应该是为推销自己的方法故意那样说。”小雪基于自己的眼界，作出判断。
张小曼不意外她会这样说。
自己也想过这点，只是，林尘所表现出来的种种，让她确定不了。
“试一试又何妨。”
最终，她打算试一试。
“小姐，万一起冲突怎么办？”小雪有些担心。
修炼之法，是不能任意替换的。
经过原有的运气之法练剑，早已让身体形成惯性。
贸然替换，容易出事。
张小曼挣扎这么久的原因正是于此。
“我尽量克制，一有不对立马停下。”
张小曼来到院里，起剑挥斩，动作力量不大，姿势优美。
不知道的还以为在起舞。
过程中，张小曼按照林尘教的去做。
一开始抱有戒心和防备，收效甚微，可是好处逐渐展现出来后，美丽的脸蛋流露出惊喜。
接着一发不可收拾，动作越来越快。
嗖！
最终一剑刺出，锋芒远超过之前，寒光宛如实质般送出。
“天！”
张小曼彻底被震住，
小雪也看出两者的差距，不得不信。
“太好了！”
张小曼眉开眼笑，如发现稀世珍宝，还不用付出代价。
………
“免费的，才是最贵的。”
林尘躺在床榻上，嘴角洋溢着笑纹。
嗯？
门外有一道轻盈的身影在靠近，轻手轻脚，怕人发现。
林尘认为是大夫人派人来暗杀自己。
没想到那人轻轻敲门。
“林尘，你在吗？”
轻声呼唤传到耳边，林尘眼前一亮。
门一下子打开，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失去重心，往屋里跌进来。
“冒失鬼还是没变啊。”
林尘把她扶住。
“你突然开门谁想到啊。”
少女抱怨一声。
接着两个人相视一望，眼里都有久别重逢的喜悦。
“长大了。”
林尘摸了摸她脑袋。
少女撅起小嘴，不满道：“我也就比你小半岁好不好。”
她叫林允，林尘同父异母的妹妹。
也是庶出小姐，因为年龄、身份相差不大，兄妹俩关系很好。
林尘离家那年，林允还才十二岁，一个小女娃。
三年不见，出落得非常漂亮，已是美人胚子。
“林尘，三年来你在外面过得好吗？”
林允进屋后，迫不及待道。
林尘心中一动，想起在那传说之地的经历，笑容有些无奈。
那个地方，没有好和坏。
只有生或死。
“我也想出去，你觉得怎么样？”林允又道。
“你？”
林尘看她一眼，道：“你离开水城五十里开外就会被人拐走，命运悲惨。”
“有这么惨吗？”
林允一年来出府的次数都屈指可数，别说是出城。
“怎么了？”林尘察觉到她有心事。
林允神色果然黯然不少，道：“你帮我逃出林府好不好，我知道你现在很厉害的。”
“你先说怎么回事。”林尘说道。
接下来，林允几乎是以控诉的方式交代事情。
控诉的对象是大夫人。
林允眼看着要满十六岁，也到要嫁人的年纪。
府上自然要为其张罗亲事。
现在公子哥势利得很，事先都要问是嫡出还是庶出。
如果是庶出小姐，八成是没戏。
前不久，金马帮帮主的嫡长子上门提亲，要迎娶林允。
这是好事，金马帮在城中颇具势力。
帮主是褚家庶出弟子分出来建立的，和褚家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林允要是嫁他，不少女人都会羡慕。
林府没有不答应的道理，双方已经完成纳彩、纳吉。
就等着男方亲迎。
林允满怀期待地等待着，不曾想，大夫人身边的丫鬟说漏嘴。
林允嫁过去不是为妻，是做妾！
这是谁都没想到的，金马帮大公子还没娶妻，谁能想到他要纳妾？
可是不娶妻，先纳妾是被允许的。
“我不要做妾！”林允激动道。
两人娘都是妾，深知地位有多低。
而且，像是大户人家，哪怕是庶出小姐，也没有给别人做妾的道理。
名门望族的公子不指望，也该是同级别的公子。
“婚书是怎么写的？”
林尘眉头紧锁，这事有些反常。
“婚书我和我娘都没见到过，全都是大夫人一手操办，把我们蒙在鼓里。”
林允说到这个，银牙紧咬。
大夫人贪财势力是都知道的。
这件事肯定是收取金马帮不少好处！
事情暴露后，大夫人派人看守林允，限制她的自由。
林允绝望之际，林尘强势回归。
“我跑出林府，过个几年再回来，若是运气好，像故事里面说的那样被皇子看上，成为贵妃，哼哼，风光无限回来，要让那大夫人好看。”
林允双手插腰，满脸得意，像是已经嫁给皇子。
“还想当皇妃呢。”
林尘笑了笑，他一直知道妹妹的天真想法。
“帮帮我嘛，不然我就算是死，也不要成为妾！”林允婴儿肥的脸蛋很难得的流露出认真。
“你是我妹妹，我肯定帮你，但方式不是逃避，是面对。”
林尘说道。
“面对？对抗金马帮和大夫人？”林允不太确定。
“是的。”
………
林允离开冷香园，回到自己住处。
赵姨娘一直点灯等着。
她也不想自己女儿嫁过去做妾，落得和自己一个命运。
“林尘怎么说？”她急忙道。
“林尘愿意帮忙，不过方式不一样。”林允把经过一说。
赵姨娘在这深宅大院这么多年，要比女儿明白。
揣摩出林尘的用意，一双眉毛紧皱。
“这是把你们当成枪使，用来对付太太。”
突然，门外传来一个青年的声音。
来人不等里面应答，推门而入。
二十岁左右的青年，和林允有七八分相似，因为两人是同母兄妹。
“姨娘，这林府是太太在管，你们这些小动作她都一清二楚。”林正说道。
称呼自己生母为姨娘，不顾后者眼中的失落，嘴里的太太是指大夫人。
听得出来他是完全站在太太那边，哪怕妹妹嫁给去做妾也无所谓。
“林尘他娘因为太太而死，他回来是为报仇的。
为何不直接出手？因为真把仇算在大夫人身上太过牵强，所以他要名正言顺的反击。
你的事情让他以为可以抓住对付太太的把柄，所以才会帮你。”
林正说道。
“所以你也知道大夫人做得不对，把你妹妹送入火坑，你也不介意是吧。”林允冷冷道。
“生在这大家族，作为庶出弟子本就是悲哀，作为庶出小姐更是悲哀中的悲哀。”
林正说这番话时，咬牙切齿，言语间甚至透露出埋怨。
赵姨娘默默低下头去。
“不用你管！你走！”林允开始赶人。
“不要妄想能离开，也别妄想能抵抗，父亲大人和族里长辈马上要从大山回来，林尘是翻不起风浪的。”
林正留下一句话后，转身离开。
林允和赵姨娘陷入纠结中。
是反抗，还是顺从？
